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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非潼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她扭頭向床邊看去,薛白卉正坐在地毯上,打坐修煉。
今日她換了身淺藍色的衣裙,靈力順著她的經脈流淌,點點靈光猶如螢火蟲一般,圍著她翩然飛舞。
她的皮外傷都已經好了,青絲束起,用發簪固定,五官瑰麗大氣。
察覺到林非潼醒來,她停下修煉,傾身靠近:“潼潼醒了?身上有沒有不舒服,肚子餓不餓?”
林非潼先搖搖頭,又點點頭。
薛白卉揉揉她的腦袋:“你爹爹給你準備的飯食我一直熱著,洗漱後就可以吃了。”
“好。”林非潼乖巧地答。
用了早膳,她問薛白卉:“爹爹他們呢?”
“都在彆的洞府,昨夜隻有咱們兩人在這歇下。”
話音剛落,“叩叩”的敲門聲響起,林清霽在門外道:“可以進來嗎?”
“爹爹!”林非潼直接跑過去,幫他開了門。
不光是他,鳳燼和鳳陵越也來了。
林清霽與鳳燼皆是高大挺拔,樣貌絕頂,氣質卓越。前者清冷自持,後者俊美瀟灑。
鳳燼穿的不再是昨天那身青綠長袍,而是換了身亮色的錦衣,頭發用羽冠束起,腰間係著名貴的玉佩。
見到女兒,林清霽淺淺地勾起唇,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吃飽了?”
“嗯嗯。”林非潼小手搭在他肩頭,和另外兩人問好,“鳳叔叔,陵越哥哥。”
鳳燼展顏一笑,棕色的眼眸清亮,牙齒整齊皓白。
“潼潼真乖。”他道。
鳳陵越規矩地說:“潼潼妹妹。”
一行人走進來,林非潼關心地問林清霽:“爹爹,你怎麼樣了啊。”
“嗯?”林清霽略不解。
小姑娘把手放在他胸口,硬硬的,“爹爹不也受傷了嗎?”
林清霽一怔,有些窩心地道:“都是皮外傷,不打緊。”
“爹爹騙人。”林非潼氣呼呼地偏開頭,“我從來沒見爹爹有過那麼差的臉色。”
林清霽薄唇微動,沒說什麼,隻是下意識看了薛白卉一眼。
女子垂著眸,看不出心中所想,應是對他的傷勢不關心。
這個猜測,讓林清霽的眸子黯淡了幾分。
鳳燼站在一旁,打量著林非潼,有好奇,也有羨慕。
這麼軟萌的小閨女,誰不想要呢?可惜他們鳳家人最是癡情,他傾心於薛白卉,便不可能和其他人在一起,也沒辦法擁有屬於他的閨女了。
昨日薛白卉和他說完魔修的陰謀後,他鄭重地與她和林清霽道了謝,今日便沒當著林非潼的麵繼續這一話題。
“今日有什麼安排?”他適時幫林清霽解了圍。
一直沒開口的鳳陵越說:“二叔,我想去一趟梧桐鎮,把泥鰍精作惡的事,和鎮上的百姓說清楚。”
“那我送你過去吧。”鳳燼道。
林非潼黑白澄澈的眼珠轉了轉,接話,“我也想去。”
鳳燼看向林清霽和薛白卉,征求他們的意見。
這兩人都是女兒奴,她發話,他們怎麼可能拒絕。
“娘親陪你。”
“好。”兩人同時開口。
誰知林非潼卻搖搖頭:“不行,爹爹和娘親要留下來。”
大家均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林非潼一本正經地道:“隻是去一趟梧桐鎮,有鳳燼叔叔帶著我和陵越哥哥就夠了。娘親,你得幫爹爹療傷。”
薛白卉瞥了林清霽一眼,語氣不大自然:“我修為沒他高,幫不上他。”
林非潼衝著林清霽擠了擠眼睛,後者馬上會意,捂著心口咳了幾聲。
林非潼忙緊張道:“爹爹,你是不是很難受?”
林清霽放下手,苦笑了下,“隱忍”地說:“我沒事。”
薛白卉還能說什麼。林清霽乃是為了保護鳳燼與自己,才被那麼多高階魔修圍攻,她若是不管他,也太沒良心了。
而且他之前不管受多重的傷,都沒示弱過,現在竟咳嗽上了……不會真的傷得很重吧?
“我留下來。”薛白卉看向鳳燼,“你一個人能照看兩個孩子嗎?”
旁觀者清,鳳燼把林非潼和林清霽那點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可他偏偏又不能拆台,隻暗暗唾棄,五年過去,情敵更有心機了。
“雖然我如今境界跌到了元嬰期,但給他們兩個護法,還是沒問題的。”
“那就麻煩你了。”
“與我不用這般客氣。”
二人說話時,林非潼賊兮兮地與林清霽交換了一個眼神:爹爹,你可要抓住機會啊!
鳳燼帶著林非潼和鳳陵越離開之時,滄溟河底,有一簇鬼火興奮地在秦夜麵前跳動:“魔尊大人,小的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