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修仙132天(1 / 2)

蒼穹宗有一處巨大的練功場,可供內門弟子修行。

林非潼和父母兄長打過招呼後,就興衝衝地帶著兩個小夥伴直奔那裡,去試她心得的天品冰種麒麟火去了。

林清霽目送她離去,臉上的笑容久久都沒散去。

與此同時,滄溟河底,又一根鎖鏈承受不住秦夜那毀天滅地的地道,“砰”的一聲斷裂。

他的動作非但沒停,反而更急切了。

因為就在剛剛,他察覺到了霜華劍的異動。

雖然他已經摒棄了修仙道,入了魔,但是畢竟操控了霜華劍那麼多年,隨著他實力的恢複,也重新建立起了和霜華劍的一絲聯係。

他的劍,竟然在傷害林非潼!

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本來他準備徹底打破禁製再出去,如今出於對她的擔心,他等不及了。

“去為本尊尋找合適的身體!修為要在元嬰期之下!”他冷聲吩咐鬼火。

數簇鬼火跳動:“是,尊上!”

晏回那具身體是好,修為卻太高,有將他的元神驅逐出去的風險。

這次他施展“神降”後,必須要萬無一失。

林非潼又在蒼穹宗度過了一段忙碌的日子。

不光課業繁重,還忙著和天品麒麟火磨合。

那天在試煉場上,火焰的威力震驚到了衡楚楚和鳳陵越。他甚至說,林非潼成長起來後,她的麒麟火不會輸給鳳凰異火。

麒麟火難馴,好在林非潼有足夠的耐心,加上滿月從旁相助,不過月餘,她就能隨心所欲地操控異火了。

為了試驗,她還借了薛白卉的煉器空間,用天品麒麟火煉製了幾樣法器出來,各個都很成功。

這法器她用不上,便交到了陳鈞手裡,讓他牽線售賣。

彼時已經到了陽春四月,她總算是有了喘口氣的時間,林星暉見她辛苦,主動提出要帶她出門遊玩幾天。

林非潼好奇地問:“哥哥要帶我去哪啊?”

林星暉笑笑,賣了個關子:“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就咱們兩個嗎?”

林星暉點頭。潼潼被林清霽帶回來這麼久,他們兩個還沒單獨去遊玩過。

“那咱們什麼時候出發?”能出去玩,誰還想上學呢?

“明日就走。”

林星暉說到做到,當天晚上整理了行囊,第二天便帶著林非潼乘上了飛舟。

飛舟一路向南行,不過半日,便停在了一座城池之外。

滿月率先從飛舟上跳下來,抬頭念著城池名:“丹城。我知道你哥哥帶你來做什麼了。”

林非潼走到他身邊:“我也知道了。”

“你了解過丹城?”

“沒,”林非潼指了指天上,“但是我剛剛看到了,這城內花團錦簇,想必正是賞花的好時節吧?”

“沒錯。”將飛舟縮小收回到乾坤袋中的林星暉走上前來,俊美的麵孔帶笑。

今日他的裝扮與在蒼穹宗時格外不同。作為首席弟子,他常常一身黑衣,不苟言笑。

此刻卻穿了身月紫色的錦袍,腰間佩著玉佩和香囊,青絲也用玉冠束了起來,風格倒是和他師父邵繁景有些像了。

加上他的美貌遺傳了薛白卉,弱冠之後,身材更為挺拔,稍微一打扮,就俊逸得惹眼。

說話的功夫,不少修士經過他們身邊入城,皆回頭看他,麵露驚豔之色。

有幾個女修甚至在附近徘徊,估計想找機會和他搭話。

林非潼暗道,不愧十幾歲的時候,就是宗門裡的萬人迷,如今風頭更盛啊。

林星暉已經對旁人驚豔的注視免疫了,眼裡隻有自家妹妹一個,笑著說:“丹城最出名的便是牡丹花,每年這個時節,都會花開滿城,引來無數修士觀賞。”

“哥哥以前來過?”林非潼邊和他一道往城裡走,邊抬頭問。

“嗯,不過不是在賞花時節。”林星暉解釋道,“我在這城中有一位故交,這次是帶著你來參加她舉辦的花會。”

林非潼八卦起來:“故交?男的女的啊。”

“女的。”

“哇。”

“哇什麼,”林星暉失笑,“她的輩分當咱們外婆都夠了,而且人妖殊途,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看來對方還是靈獸化形?林非潼對這人更加感興趣了。

她沒注意到的是,走在她身後的滿月表情變了變,目光晦澀。

丹城果然不負盛名,城內的街道兩旁,種著一片片牡丹花,絢爛繽紛,開得茂盛。

順著敞開的店鋪門往裡麵看,也多有鮮豔的牡丹花做點綴。

擦肩而過的女修士鬢發間,更有牡丹花製成的發簪,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芬芳。

花卉仿佛有魔力,置身其間,林非潼的心情格外舒暢。

林星暉帶她在城內轉了一圈,便到了一座大宅院前,叩響了門。

兩扇朱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塗著紅臉蛋,穿著絳色襦裙,約莫五六歲的玉雪小姑娘跳了出來。

她梳著花苞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先在林非潼身上打了個轉,才落在林星暉臉上。

“是你呀,林公子!”她清脆明快地說。

林星暉點頭:“好久不見,芍錦。”

小姑娘認真點頭,“是很久了,還以為你把我們都忘了呢。這次來了就彆走了。”

林星暉:“……”

芍錦“噗嗤”一笑,“逗你的。”

她看向林非潼,饒有興致地問:“這是你的妹妹?”

“嗯,”林星暉介紹道,“她叫潼潼,身邊這位叫滿月。”

芍錦抬手擺擺:“你好呀小妹妹,你好呀小人參。”

林非潼挑了下眉。一下子就看出滿月的真身,她的年齡肯定不止五六歲。

近距離再看她頭上點綴的小花和小草,竟然不是彆上去,而是從頭發上長出來的。

她也是靈獸?一點氣息都察覺不到。

林非潼衝她點頭示意,滿月則回道:“幸會,小芍藥。”

芍錦表情一僵:“……”真是不可愛。

“好啦,夫人已經在裡麵等著你們了,跟我來吧。”芍錦轉身往裡走,一蹦一跳的。

這棟宅院很大,格局雅致,掃灑得很乾淨,草木長勢喜人。

林非潼沒貿然用元神去探查,隻是暗中給滿月傳音:【這裡充滿了自然的氣息。】

滿月:【嗯,因為到處都是開了神智的靈植。】

林非潼:【怪不得。】

滿月:【比如你腳踩到的那株小草,就在罵你。】

林非潼:【……】

她連忙把腳給拿開了,低頭抱歉地看了那青草一眼。

青草迎著風晃了晃,枝葉舒展了些許。

前方引路的芍錦轉頭看了一眼,似笑非笑,沒說什麼。

穿過回廊,經過假山與湖泊,他們到了後院。

芍錦通傳後,門裡傳來一個雍容溫柔的女聲:“進來吧。”

“吱呀”一聲,門從裡麵打開,一個和芍錦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姑娘走了出來。

她性情要沉穩許多,同林星暉見了禮:“林公子,請。”

林星暉頷首:“梅芸。”

等到了廳堂,又出現一個和她們長得一樣的女孩兒,這次林星暉叫她“櫻回”。

林非潼:他是怎麼區分出來的啊……

“意外?”主座之上,女子笑盈盈地問。

林非潼抬眼,被她的容貌驚豔了片刻。膚白勝雪,眉目如黛,氣度雍容。

不同於女修士們的纖細,她身材是恰到好處的豐腴,華貴的錦袍勾勒出富貴的曲線。

整個廳堂仿若因為她的存在,明亮了起來。

此刻她臉上帶著笑,正望著自己。

“他第一次來這時,把我的隨侍區分得一清二楚時,我也怪意外的。”

她隨和的態度令林非潼心生暖意,不徐不緩的聲調,入耳很是舒適。

既然被她看穿,林非潼也沒扭捏,落落大方行了一禮:“見過夫人,我的確有些好奇。”

林星暉反而露出了不解之色:“這很難麼。”明明區彆挺大的啊。

上首的那位夫人和林非潼都笑了。

她走下來,長裙曳地,又出現兩個和芍錦她們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幫她提著裙擺,林非潼感覺自己都要臉盲了。

“潼潼,這位是花容夫人。”林星暉向她介紹道。

花容夫人莞爾一笑,美目光華盛放:“我乃是一株修行了近兩千載的牡丹花,你叫我花姨就好。”

又和滿月道:“你雖年長於我,但我化形較早,也同她一般喚我吧。”

林非潼暗暗咋舌,又一個看出滿月底細的人。

和滿月對視一眼,兩人齊聲說:“花姨。”

花容夫人欣然應下,從口袋裡掏出了三個錦囊來,遞給林非潼他們。

“遠道而來,這是給你們準備的禮物。”

林星暉要推脫,被花容夫人看一眼,就閉上了嘴。

見他接了錦囊,林非潼和滿月也接過來,道了謝。

花容夫人笑得滿意:“很快就是賞花大會,我這裡會很熱鬨,你們也好好玩玩。這幾天你們就在我這住著,可以讓芍錦帶你們去城裡轉轉。”

林星暉:“好。”

敘舊了幾句,林星暉以不打擾花容夫人休息為名,帶林非潼和滿月告了辭。

芍錦將他們領到客房,留下一句“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喚我”,蹦跳著離開。

林非潼捏著剛到手的錦囊,問:“拆開看看?”

林星暉:“拆吧。”

三人將錦囊打開,林星暉的是一件上品法器,滿月的是一株可以增進修為的藥草,林非潼的則是一件流光溢彩的法袍。

從價值上說,各個都不菲。

她摸著法袍,好奇地問:“這花容夫人在丹城的地位是不是挺高的?”

“對,”林星暉道,“靈獸就算是化了形,也很難在修真界肆意生活。修士對它們的態度,更多是高高在上,想馭使它們。”

滿月認同地點了點頭。也就是林非潼,換做其他人,他一定會噬主。

“花容夫人入世多年,洞察人心,又長袖善舞,和縹緲界的幾大勢力都有不淺的交情。她紮根在丹城多年,庇佑著這一方百姓,丹城城主是由她選出來的凡人,卻從沒有修士敢招惹。有她在,丹城的妖修也是最多的。”

“難怪這城中牡丹花開得那麼鮮豔。”

想來她和林星暉能成為“故交”,也有林星暉身份的原因。這樣的人,就算是不能成為朋友,也絕對不要成為敵人,否則會很麻煩。

接下來幾日,林星暉帶她把丹城玩了個遍。

每天晚上林非潼和薛白卉傳訊時,都會講她的所見所聞,薛白卉總是捧場地應和,讓她好好玩。

等薛白卉再和林星暉傳訊,就不是這個語氣了,鄭重地叮囑他要照顧好妹妹。

林星暉歎氣:“知道啦娘親。”

轉瞬就來到了賞花大會。宅院裡早幾天就開始布置了,今早開始,更加熱鬨。

天還沒亮,林非潼就聽到了搬東西的聲音。

等她從客房中走出,見到好些小姑娘捧著花盆,往一個方向走去。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和芍錦長得一模一樣。

滿月幻化成人形,走在她身邊,感慨:“手底下的靈獸全長得一樣,還真是夠省事的。”

林非潼:“也很難認,我徹底臉盲了。”

賞花大會就在宅院後方的湖泊前舉行。各類盛放的牡丹彙聚成了一大片花海,鮮豔壯觀,美不勝收。

花會上還有供人休息的茶棚、擺了筆墨紙硯的長桌、鋪了軟墊的座椅。

賞花之餘,可以品品茶、吟詩作對,好不愜意。

林非潼和滿月找了個位置落座,林星暉還沒到,她便隨意地看著。

陸陸續續有賓客前來,看裝束,都是還未成婚的男女,且樣貌上乘,如一道道靚麗的風景線。

不看花,光看人都夠了。

滿月捏了桌上的一塊糕點放在口中,“這位花容夫人邀請的都是年輕修士,怎麼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似的呢。”

林非潼也感覺,她好像在參加什麼聯誼大會,有些男修士都主動和女修攀談上了。男修士風度翩翩,女修士嬌羞含笑,宴會上充滿了春天的氣息。

饒是林星暉這種能屏蔽外界關注的人,到了之後,臉色都變了幾變。

他妹妹才七歲啊,花容夫人也沒說是這種性質的花會!

等回到蒼穹宗,娘親還不得罵死他啊?

他不自然地走到林非潼身邊,落座後,清咳一聲。

正品嘗果飲的林非潼:“?”

自從她的甜水鋪風靡縹緲界後,各式果飲便被不斷的研製出來,有些味道新奇,她還頗喜歡的。

畢竟這裡的修士一個個都會術法,又能煉丹煉器,可以發揮的空間更大。

此刻她品嘗的便是由百花精華釀製成的飲品,入口芬芳,馨香甘甜。

林星暉對上妹妹清澈的眸子,暗罵自己真是太疏忽了。

“潼潼,你覺得這裡怎麼樣?”若是她說無趣、不喜歡,他便帶她離開。

結果林非潼“咕嘟”把嘴裡的果飲咽下去,咧嘴笑:“還不錯啊!”

相親和她是沒有任何關係的,看看帥哥美女也是蠻養眼的嘛。

而且她猜測,花會上還會有其他的節目。畢竟不是所有的修士都性格外放,總得采取一些手段拉近大家的距離。

林星暉那句“我帶你離開”便這麼咽了回去。

“……那好吧,你若是無聊了,記得同我說。”

滿月悄悄給林非潼傳信:【你注意到他的神色了嗎,估計腸子都悔青了哈哈哈。】

林非潼低著頭,抿唇偷笑了下。

不多時,賓客們陸陸續續到齊了,四周響起攀談的聲音。

滿月低聲同林非潼說:“好多人都是認識的。”

“嗯,修士之間也有自己的圈子。花容夫人邀請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世家子弟,互相認識很正常。”

也有來和林星暉打招呼的,因他蒼穹宗首席弟子的身份,禮數擺得足足的。

林非潼仗著自己是“小孩子”,林星暉介紹她,她就乖巧問個好,之後便不再參與他們的談話。

一杯果飲,幾塊糕點下肚,她四處看著。

一對站在角落中的兩兄弟,吸引了她的注意。

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和其他盛裝出席的修士不同,穿的乃是弟子服。

看年紀,約莫和林星暉差不多大,麵容疏朗,舒適地曬著太陽,有種微醺的俊美。

“你認得出他們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嗎?”林星暉正和其他人說話,她便問滿月。

滿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有些無奈地道:“讓你娘親知道,還不得打你,你連她宗門的弟子服都不認得。”

“鈴樂宗的?”她在縹緲界生活了四年,衣食住行都離不開鈴樂宗,卻是除了薛白卉外,第一次見到鈴樂宗的弟子。

大概煉器師、煉丹師都比較神秘?

“是啊。看裝束,還是內門弟子。”滿月笑笑,“這兩人似乎也對結識其他人不感興趣。”

兩兄弟察覺到了他們的目光,抬頭看過來,漆黑的眸子像是無雲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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