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徹夜不停,祁山附近的傳送陣光芒亮了一整夜。
元清上尊帶人由常山都而來,結成大陣,如一柄利劍,直直劃開祁山腹地,抵達深山。
他們黑壓壓一片,遮天蔽日而來。
魔修祁鎮正打得火熱,琉璃業火與滔天洪水糾纏在一起,將整個祁鎮變成一座蒸爐。
眾人看見半空中翻滾盤旋的巨龍,震驚有之,羨慕有之,甚至有的還嫉妒得眼紅。
想那悟德院長初霽,從來也不過是個小世家之女,出生天資樣樣不如他們,現在竟然能號令龍相助!
忽然,遠處燃起火海,連成一片火焰的山巒。
眾人停住飛劍:“小心!”
隻見火焰中走出十幾個絳衣人,簇擁著中央的紅衣魔修。
“是魔尊,準備出招!”眾人瞬間警惕起來,揚起長劍抵擋,舉起符篆捏在手中。
為首的元清上尊微微一笑:“莫慌,我親自去會會他。”
初霽上前一步,與荊恨月對視,兩人之間氣氛降至冰點,沒有人會懷疑他們從前認識。
“魔尊,我們可以去林中打,沒有必要傷及無辜。”初霽說。
荊恨月瞥了她一眼,火焰燃起,包裹他全身,如同一顆流星,帶飛起的火絲,向一旁掠過。
初霽安撫好眾人,讓他們在原地等候,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遇見任何事也不要善做主張。
隨即,也身形一動,向密林中去了。
……
另一邊,噬靈族長和毛薔果然看到一群修士從東北角而來,常家主帶著一群金丹元嬰族人,站在城門口,揚聲道:“請開城門!我們是常家人。”
毛薔藏在城牆後,讓噬靈族長上前應答。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我們開城門?”噬靈族長揚起鋼叉,直指城下的常家主。
常家主笑了笑:“我們奉元清上尊之令,前來保護祁鎮,快快開城門讓我們進去。”
毛薔在牆後罵了一句衣冠禽獸。
噬靈族長微微眯眼:“抱歉,我們隻聽初掌院的命令,除非她親自告知我們打開城門,否則恕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
常家主:“那就叫初霽來見我。”
噬靈族長:“掌院在與魔尊交戰,你眼瞎沒看見這天上飛龍嗎?”
常家主臉色一沉,抬頭望去,雲端龍影盤旋。
他心裡酸的發緊,安慰自己沒關係,等到攻占了祁鎮,就能逼迫初霽交出上古遺龍,到時候,這巨龍就是常家的寶貝了。
常家主身邊走出一個元嬰修士:“我們元清上尊好心幫助悟德院,你們不要給臉不要臉!再不開城門,休要怪我們撤離祁山,放你們被魔尊燒成灰燼!”
噬靈族長冷哼:“那真是多謝了。”
見她軟硬不吃,常家主冷哼,那就休要怪他無情了。
“抬上來!”
幾個金丹修士搬來一台車。車上罩著黑布。
這場景噬靈族長有些眼熟,當年沈家攻打噬靈山穀時,也同樣送來一個類似的東西。
常家主微微一笑,親自上前掀起黑布。
隻見那是一個囚車,裡麵鎖著一個奄奄一息的人,渾身上下帶傷,已經看不出人型。
但他眼瞳比一般人淺,渾身上下火氣逸散,一看就是赤日先民。
噬靈族長瞳孔驟縮,常家主送來的絕密策略中,隻說常家保留了一縷琉璃業火火種,但沒說這是個活人!
荊辭雪猛地從城牆後抬頭,被毛薔一把拉了回去。
“那是我堂弟!”荊辭雪目眥欲裂,“我以為他死在常家人手上了,沒想到他還活著……”
常家剿魔多年,到底還是抓了一些赤日先民。
且琉璃業火是個好東西,不僅能煉丹練器,還能提純血脈。
現在,還能對付祁鎮。
“你想乾什麼。”噬靈族長眉頭緊蹙。
常家主指著城樓,那囚籠中忽然溢出一聲慘叫,身上飛出一縷琉璃業火,打向噬靈族長!
“轟!”的一聲,噬靈族長禦起鬆針,勉強抵擋住,但城牆上留下不少火星,已經有燎原之勢。
常家主冷冷道:“魔修入侵祁鎮,琉璃業火即將焚燒全城,危難之際,我們定要全力相助!起陣!”
亮光驟現,常家修士們紛紛禦劍而起,列成一條直線,從南到北,化作一條銀色長線,如同飛龍在空中懸浮。
常家主一聲令下,銀線飛舞,轉成一道螺旋,尖端向祁鎮刺來!
這陣法如同一根鑽子,能將最堅實的護城大陣鑽出一個大洞。
此陣一出,沒有攻不下的城,沒有破不了的牆!
噬靈族長微微眯眼,雖然和計劃有些出入,但總體來說,沒有太大意外。
常家陣法的確勢不可擋,除非,他們要麵對的不是城牆,而是——
噬靈族長一揮手,十艘靈舟突然從城牆後緩緩升起,如同旭日從地平線湧出。
靈舟炮口大開,對準陣法。
常家主臉色一變:“不好!”
他話音剛落,隻聽“轟轟轟!”一串震耳欲聾的巨響。
炮火飛散,大陣被打得七零八落,潰不成型。
靈舟上,毛薔罵罵咧咧:“想空手套祁鎮?白日夢做太大了,讓你嘗嘗祁鎮大炮的厲害!”
說完,又一串“轟轟轟——”
常家主凝眉,完全沒想到她們早有埋伏,忙喊道:“我們撤!”
常家人瞬間潰散,但臨走時,沒忘帶著奄奄一息的赤日先民俘虜。
靈舟上,荊辭雪剛剛收起城牆上燃燒的琉璃業火,雙眸緊盯對麵:“真沒有一點血性,這就跑了,我們追!”
毛薔極目遠眺,微微搖頭:“窮寇莫追,小初也說不要追。”
荊辭雪瞪大雙眼:“就這麼放走?他殺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嗎?”
毛薔:“他們逃跑的方向是神女窟。可那是神女窟!祁鎮禁地!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荊辭雪顫聲:“現在不殺,他日卷土重來,你小命難保。”
毛薔:“我隻聽初霽的話!”
荊辭雪:“我們魔尊幫了你們初掌院的忙,怎麼,現在我連我弟弟都不能救嗎?”
毛薔咬了咬牙:“真麻煩……算了,我和你一起去。”
她們瞪了彼此一眼,互相之間都嗅到一絲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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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密林中,一團炙熱的火光燃燒,漸漸熄滅,露出紅衣魔尊的身影。
他身後傳來一串腳步聲。
初霽扯下了元清上尊的偽裝,恢複了原本模樣。
她定定看著荊恨月的背影。
荊恨月沒有回眸,背對她,冷嘲熱諷:“怎麼,還想糾纏我?”
初霽也不吝於以最尖銳的言語回擊:“自作多情,我停在此處是按計劃行事。倒是魔尊,不願意看見我,還偏沒話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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