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2)

坊間的聲浪雖然平息了一些,但今日那麼多百姓進到內城,甚至到皇宮門前討個說法的事,還是在朝廷引發了震蕩。

鐘鶴青直覺不好,隻能繼續加派人手尋找煞犬。

這是最直接最有力的證據,不過薛繁東方煒他們,必然也將此物藏得深。

一直到了晚間日頭落下,鐘鶴青才難得回了一趟家。

隻是回了家,娘子卻不在。

桌案上放著她時常把玩的藤球,隻有嬰孩拳頭大小,還是不知哪日從街市小攤子上淘來的。

金栗說這是給小貓小狗玩的,還問娘子,“娘子是要聘一隻狸奴回來嗎?”

彼時她笑了一陣沒回答,隻是將手中的藤球把玩的樂和......

鐘鶴青拿起一隻,放在手心裡,眼角卻掃到了腰間那隻小小的紫色繡囊。

熊坊主的言語回響在耳中。

“此物名喚忠仆袋,少卿隻需要將懷疑之人隨身佩戴之物放到此袋之中,哪怕此人變幻了容貌,隻要在忠仆袋一丈之內,此袋都能感應的到,屆時自會有所反應,幻容之術便可看破了!”

藤球不大,恰能放進小小的繡囊裡。

男人拿在手裡看了一陣,默然半晌,手下將球放回了原處。

“娘子何時出的門?一直沒回來嗎?”

金娘子恰好過來,他問。

金娘子說午間就出去了,一直沒回來,“是奴婢的不是,娘子出門不怎麼喜歡帶人,奴婢也就沒跟著了。”

她不是不喜歡帶人,而是從來就沒帶人出去過,不論是金娘子又或是其他唐家的陪嫁仆從。

如果出門要做的事情不便旁人在側,又怎麼可能帶呢?

隻是這麼久不回來,連金娘子都道,“奴婢這就派人去尋,娘子實在是出去太久了。”

鐘鶴青聞言默了默。

“我親自去尋吧。”

他說完便轉身往外去,觀星剛在讓人擺好飯菜,眼見著郎君竟然快步出門去了。

“郎君不吃飯了?若是餓暈在外麵,娘子也是要心疼的!”

觀星的廢話沒說完,忽見郎君在垂花門前忽的撞上了什麼停了下來。

“天爺,郎君不會餓暈撞到門柱上了吧?”

隻是待他定睛看去,卻見自家郎君非但沒撞上門柱,反而懷裡抱住了一人。

......

今日東京城裡鬨出了大陣仗,九姬尋機會去了一趟妖坊,去問安三娘尋找煞妖的事沒有沒有下文。

可安三娘愁眉苦臉,說這兩日將東京城內城外都轉了一遍,也沒發現煞犬的痕跡。

“會不會他們已經處理掉了?又或者並非是我們推測的這般?”

九姬搖頭,推論沒有問題,鐘鶴青那邊讓人暗中調查了薛繁這幾l年養的烈犬,除了身死的之外,有一條西域來的黑毛烈犬有許久沒有出現在人麵前。

此犬曾頗受東方煒的喜愛(),薛繁經常帶它出去?()_[((),但前一段時間卻突然沒了蹤跡,除了薛繁和身邊人,沒人知道那條犬去了何處。

“一定有煞犬存在,但他們必然會藏到不易被發現的地方。”

那能是什麼地方呢?

九姬也說不出,少不得也跟著安三娘和懷琳他們也四下搜尋起來。

直到天都黑了,她才意識到時候不早了,匆忙回了鐘府。

她到門口聽說鐘鶴青已下衙回家了,腳下越發加快。

誰想飛奔到垂花門前,剛要轉進門去,忽然察覺有人也大步走了過來。

九姬本想迅速閃避開來,不想腳下一打滑,非但沒閃開,反而向前一撲,直直撲到了那人胸前。

一些熟悉的男人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他手臂長而有力,攬住了她的腰身。

溫熱中略顯急促的呼吸落在九姬耳邊,有些熱又有些癢。

門下的燈照出他眸中淺淺的光亮,他低著頭向她看來。

距離近極了。

他多數的時候都很安靜,但此刻,他的呼吸與胸膛裡的心跳聲卻縈滿了九姬的耳畔。

偏他不說話,就這麼低著頭,在彼此之間咫尺的距離下慢慢看著她。

有、有什麼好看的嗎?

九姬本就因為回來比他還晚有些心虛,這會被他這麼看著,更不自在了。

她連忙清了一下嗓子,動彈著想要從他懷裡站起來。

然而她一動,竟察覺他攬在她腰間的手臂,收緊了一些。

她被這力道迫得揚起了頭,唇邊幾l乎擦到了他下巴上。

柔軟的唇角與走線利落的下頜輕擦而觸的一瞬,咫尺間交錯的呼吸仿佛都跳了一拍。

九姬訝然睜大眼睛向他看了過去。

他這是做什麼?

她看他,他才略略錯開了半許目光,緩緩鬆開了扣在她腰間的手臂。

九姬:“......”

好奇怪。

他終於想起來自己還有張嘴,開了口。

“外麵天都黑透了。”

這話說得九姬的心虛又泛了上來。

不等他問,她就道。

“今日街上熱鬨,我路過時多瞧了兩眼。”

鐘鶴青在旁默然聽著。

前兩日街上鬨成那樣,關於妖鬼的傳聞越來越多了,如今天一黑除了主街哪裡還有人,又怎麼談得上熱鬨?

但她半個字的實話都不肯同他說,他便不會再問。

九姬心裡還怕他再追問下去,不想,他隻柔聲道了一句。

“餓了吧?吃飯吧。”

男人嗓音似初夏的微風一般,既不燥熱亦不清冷,話尾隨著小風從樹梢到門燈再到叢間流螢,撩動著半個庭院。

九姬眨了眨眼。

觀星不知從哪冒出了頭來,也連聲道。

“是啊娘子,郎君方才就吩咐小

() 的準備擺飯了,這會正好!”

觀星嘴巴難得抹了蜜。

鐘鶴青順著“嗯”了一聲。

主仆二人說著,都往院中房裡而去。

九姬落在後麵,小小鬆了口氣。

他應該沒懷疑吧。

隻是她沒看到走進房裡的男人從桌案邊路過,放在案上的小小藤球,悄然少了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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