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哥,你帶了什麼好吃的要給我們丫丫姐?”說這話的是龔家裡最小的襪子小雷雷,在白羽軒提著一個食盒進來的時候,一雙小眼睛猛地發亮,小腿緊跟在白羽軒的後頭像是要把白羽軒的大腿抱住撲倒了搶美食。
白羽軒是趕緊把食盒抱入自己懷裡,問小雷雷說:“你丫丫姐怎樣了?”
坐在房間裡的龔夏雅自己梳著頭發,對著鏡子感覺頭皮濕答答的有些難受。昨天發燒發了一天汗後,頭發跟著遭殃了。好在今天早上一起來,徹底退了燒,她下午或許可以拿熱水洗個頭。
白羽軒推開她房間的門,看著她在梳頭發立馬停在了門口。
妹妹梳頭發的樣子讓他突然覺得不太敢看,視線一會兒瞟到角落裡,一會兒又忍不住想再看看妹妹那頭像童話裡白雪公主那樣烏黑的秀發。
意識到有人來了,龔夏雅放下梳子,站起來:“白哥哥,你來了。”
“我給你帶了點心。我自己做的。他們說是你發燒了,可我昨天不在家,不知道,這是今天早上捏的餅。有紅豆餅,綠豆餅,都是解暑的。”白羽軒邊說邊把裝滿點心的食盒放到了她桌子上。
小雷雷後腳跟進來,看看丫丫姐:我可以打開嗎?
龔夏雅對小雷雷點點頭。
小雷雷的手迫不及待地揭開了蓋子,裡頭五顏六色的點心餅將小雷雷的一雙眼睛閃花了。這孩子於是突然口出金語,說:“給女孩子做的餅,一看就知道。”
搞得五花八門的顏色,像百花盛開的樣式,不是討好女孩子的嗎?男孩子更看重的是口味。像他哥哥龔俊做的,外表看起來沒什麼奇怪顏色的麵餅,可是啃起來卡茲卡茲清脆焦香特彆好吃。
聽見小雷雷弟弟的話,白羽軒瞟個白眼給弟弟:我本就不是做給你吃的,給你姐姐吃的,怎麼了?誰讓你們來搶了?
小雷雷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家裡丫丫姐姐兩個哥哥都不過來,估計早知道白哥哥這種操作了。他小雷雷比較厚臉皮和嘴饞,硬扛住白哥哥的白眼,小手抓個粉紅的紅豆心餅,塞進自己小嘴巴裡。管它是不是給女孩子做的,好吃就行。白哥哥的手藝,他們龔家的孩子
都知道,一點都不亞於丫丫姐和俊哥兒。
這個臉皮厚到家的小雷雷弟弟,真是要把白哥哥給氣到了。揪揪領子,呼口氣,白羽軒平複心情,回頭問妹妹:“你現在覺得怎樣了?”
“燒都退了,謝謝哥哥關心。”龔夏雅讓哥哥們安心說。
“怎麼會突然發燒呢?”白羽軒一邊問一邊想起今天早上和她大哥龔夏文打電話,了解到夏實秋昨天在這裡,因此想都不用想,“是不是他給你添的麻煩?”
“實秋嗎?不是他。和他沒有關係。”龔夏雅擺擺手,“是我自己不小心,沒有注意防曬,給曬著了。總之,現在已經好了。”
外麵龔奶奶推開門,拿來幾瓶藥給放孫女桌上:“記得吃藥。昨晚上,夏醫生再過來看你,給你留下的。你當時睡著了。他當時叮囑的,一天三次,要記得吃。還給你寫了張紙條怎麼吃,你自己看看。”
龔夏雅接過奶奶遞來的紙條,才知道昨晚上他小叔到了十二點都過來查看她的情況。
“都這麼晚了都過來看病人,難怪外麵的人都說夏醫生特彆好,因此想找夏醫生看病特彆困難。”龔奶奶一邊說,一邊心裡是感覺孫女有福了。
他小叔本來就是一個最好的男人,簡直像書裡麵的最完美男設。應該感謝熊娃子夏實秋,要不是夏實秋,他們家哪能遇到這麼完美的夏小叔。龔夏雅借著窗戶透進來的光線,仔細看著夏明生給她開的藥單,再核對桌上那幾瓶藥。
這些藥,裡頭有每天要補充的維生素,有要吃到一個療程才能停止的抗生素。夏明生在單子上給她寫得明白仔細。可到底他自己沒底,小朋友是否真能看懂大醫生寫的話。
無奈他一早要去醫院開會,開完會,打了電話到了龔家問問小朋友。
龔夏雅走去接了電話。
“能看懂我寫的東西嗎,雅雅?”夏明生在電話裡問她。
“能。”龔夏雅回答,“應該沒問題。”
“你聽我說。今天我可能沒空過去你那邊。我叫實秋代替我過去。他現在快要進入臨床實習了,算是半個醫生了,昨天我不在也是他照顧你。他到時候再和你說說怎麼吃這些藥。有什麼問題,你可以打電話到醫院給我。”
龔夏雅想說不用這麼麻煩了,家門口傳來自行車聲,一聽這熟悉的打鈴聲,都知道是夏實秋那個熊娃子來了。
走出去在院子裡的白羽軒,望著進來龔家院子的夏實秋,說:“你昨天給她做粥了?”
“嗯。”夏實秋不鹹不淡地回答他。
白羽軒想:這個叼著金勺子出生的家夥做的粥能好吃嗎?
“你做的什麼粥?”白羽軒跟在他後麵問。
夏實秋突然停步,回頭:“你想我做給你吃嗎?”
白羽軒被他這話嚇得夠嗆,立馬退了兩步。
小雷雷本來在他們兩人旁邊轉來轉去的,想聽什麼八卦,現在一聽夏熊娃子要煮粥給他們吃,一起連忙擺手搖頭,溜了溜了。
夏實秋瀟灑地甩回自己的腦袋,他本也沒想過給其他人做粥,他隻給她做。
接完夏小叔的電話龔夏雅走出來,在院子裡碰到他,看到他拎了他小叔的黑色醫生包,好像裝得有模有樣的,差點捂住嘴笑。
瞧她憋著臉的表情,夏實秋咬了口牙齒,問:“你吃藥了沒有?”
“我奶奶剛給我拿來藥。”
“我看著你吃。免得你吃錯了。”
“不用,我認字,你小叔寫得很清楚明白。”
“那也得防著你突然意外了。像昨天,不就突然發燒了嗎?”說著,夏實秋走進她房間,看到桌上白羽軒放下的點心食盒,立馬把食盒拎到另一邊去說,“吃藥不能吃這些東西。”
“誰說的?!”白羽軒站在門口,要乾一架地大喊,讓衝過來的龔夏文拉住衣服。
這是廚師和醫生要打起架了。
夏實秋回頭對著他挑眉頭:“這時候不是應該聽醫生的話嗎?”
“你是醫生嗎?”
“誰說我不是?我明年就是醫生了。我小叔在這,也肯定這麼說。她現在哪能吃糯米的東西,你這餅都是糯米的外皮吧。糯米本來就難消化。”夏實秋道。
耳聽這熊娃子說的話居然有幾分道理,白羽軒沉著臉,想著今早自己太過匆促考慮不佳給對方鑽了空子,氣悶。
“沒事,放這裡,我好了可以吃。不然,小雷雷也可以吃。”龔夏雅趕緊說。
白羽軒轉頭對小雷雷說:“都給你吃吧。我給你姐姐重新做,做容易消化的
。”
剛搶著要吃的小雷雷一撇嘴巴:他這是變成白哥哥扔垃圾的垃圾桶了嗎?
龔夏雅和自己大哥龔夏文對對眼:哎,他們是這兩個孩子之間的夾心餅。
決定重新做的白羽軒,就此告辭,對龔夏雅說:“妹妹,我回去給你重新整個好吃的。”
“不用了,白哥哥。”
“沒關係,我喜歡看著你吃。”白羽軒說完,直奔出去騎自己的自行車回家。
龔夏雅聽著他這無意中露出來的本意,哭笑不得。其實打一開始,她就知道,這個哥哥實則上是喜歡上她懂得吃東西。好比她大堂哥龔俊一樣,想成為一個真正的名廚,找到一個真正的美食家時常幫自己的菜品品嘗鑒彆是比什麼都重要的因素。
“你趕緊吃藥吧。”給她拿來杯開水的夏實秋,將藥片都挑好了放在她掌心裡頭說道。
龔夏雅接過水,趕緊把藥吞了,免得被這熊娃子念叨。話說,她什麼時候淪落到被熊娃子念叨了?以前都是她念叨他。
這兩天,連她爺爺都交代了,讓她待在家裡哪兒都不要去好生養病。龔夏雅沒事,打算找些書拿出來看看。畢竟差不多要上大學了,去了大學,她這個年紀怕是同班裡最小的。
夏實秋走出去了,和她大哥說說話。
男孩子之間的話,同女孩子一樣,永遠聊不完似的。
此時門口再來自行車的聲音讓所有人吃驚,想著這會兒又有誰能來。
“請問,龔俊的家是這裡嗎?”
那斯文秀氣的女聲傳進龔家院子裡,龔夏雅很快聽出來了,走出去推開自己家院子的門。
門外,推著自行車一家一家正在找龔家的韋鈺瑩轉過頭來,看到她的時候眼裡一怔,緊接著臉上流露出了高興,衝著她興衝衝過去:“雅雅妹妹,真的是你嗎?”
“是我,韋姐姐,你好。你找我大堂哥嗎?”龔夏雅問她。
“我是——”韋鈺瑩好像被問傻了,她昨晚本想給龔俊打電話,後來發現不知道龔俊的電話多少。隻能等到今天早上,問著方老師龔家在哪裡,一家一家找過來。
“我大堂哥去店裡了。”龔夏雅告訴她。
對,她應該他去店裡了。他幾乎天天得去他店裡,他是那樣愛他那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