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英格麗莎莎她們,顯然都對滑雪十分熟悉了。坐在板凳上一邊自己換靴子一邊說說笑笑的,壓根不當滑雪是什麼困難事兒。
白羽軒見著繃緊了頭皮。事實上他滑雪也隻是學了個皮毛而已。
一夥外國年輕人,最先換好靴子出發的是鄧肯。踩著自己金色的滑雪板,直行滑到龔夏雅麵前刹住,一隻手拿開自己鼻梁上的滑雪鏡,順帶打量下旁邊的夏實秋。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看來年紀和他差不多的樣子,長相貌似也挺帥,而且竟然身高和他不相上下。這個國家的人不是男性身高一般都要比他們矮嗎?
後麵莎莎趕到了,對哥哥鄧肯說:“我們和他們比賽,說好了。”
“比什麼?”鄧肯問。
“要不上滑雪道上麵去。”莎莎提議,“從上麵下來。”
滑雪就是看誰滑的快唄。
“你們女孩子先上。”鄧肯說,“有什麼事你們下來的時候,我們
好在下麵接住你們。”
“我能有什麼事?”莎莎搖著頭笑嘻嘻地對著自己哥哥的臉,宛如看出了鄧肯臉上表情隱藏下的心事,又轉頭對著龔夏雅說,“你放心。如果你出什麼意外,我哥哥也能在下麵接住你。”
“不用!”
龔夏雅轉過頭,雖然她也想說不用,可沒有想到被熊娃子夏實秋給搶了她的台詞。
鄧肯的眼神和夏實秋滑雪鏡後麵的雙目對上,一刹那冰冷的空氣中仿佛摩擦出了電閃雷鳴。
莎莎和龔夏雅一起走去坐纜車。
比賽不比賽,其實沒什麼。龔夏雅知道這群老外是愛玩的性子。況且,她想坐上纜車嘗試這裡的滑雪道。這裡的滑雪道聽說是國際標準,絕對的質量好。和莎莎一塊滑下來應該也挺爽快。至於準備在下麵接她們的兩個男孩子什麼想法,龔夏雅不得而知。
坐上纜車,沿路觀察雪道和四周風景,真是美極了。
兩個男孩子在下麵卻嘀咕起來:“她們不是去初級雪道嗎?”觀察著她們尾隨她們來到中級雪道的終點,兩個男孩子往上仰頭一看,很遠的地方,見她們是站在了起點處準備出發了。
應該說兩個女孩子的外套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是挺顯眼的。龔夏雅的是桃紅色的衣服,莎莎是藍色的滑雪服。
委托滑雪道的現場工作人員幫她們揮旗。兩個女孩子握緊滑雪杖身體往前傾斜,在裁判員喊開始的刹那,如同兩隻鴻雁飛出雪坡上。
先殺出來的好像是藍色的滑雪服,可沒一會兒,桃紅色的外套超過了藍色滑雪服。莎莎一看旁邊超了自己,急忙將滑雪杖往雪地裡用力紮,以便加快速度。龔夏雅那邊幾乎沒有用到滑雪杖,她隻是輕輕地扭轉身體控製腳下的滑雪板,滑雪板觸著雪地刷刷刷,速度是越來越快,好像光一樣。
下麵的兩個男孩子看著,隻覺得那抹桃紅色的身影突然化身成為了一條飄帶,一片彩虹,一隻羽鴿,不,是一隻振翅而飛的火鳳凰,身輕如燕的紅色燕子。
刷刷刷,嗖——紅色的滑雪板飛了出去,離開雪地麵。
下麵的鄧肯大叫一聲:“哎!”急急忙忙衝出去要去接人。夏實秋兩隻滑雪杖飛快地紮進雪地裡,屈身
彎腰向前快速滑行。鄧肯回過神來後,和他一樣滑雪過去接人。
隻等他們兩人滑上前迎接紅色滑雪人的時候,紅色的滑雪板飛過了他們兩人的視線前麵,嗖一下便從他們兩人中間穿過去了,快到他們兩人雙手抓都沒法抓住。
兩個男孩子同時錯愕,明顯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四隻手裡都抓了個空,一起回頭,見桃紅色的外套衝過了終點,緊跟著回旋出了個漂亮的圓圈後穩穩停住在雪地裡頭。
“鄧肯——”莎莎滑下來了,看著兄弟呆呆的模樣不禁喊道。她這是追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在發現自己絕對追不上對方後乾脆放棄追了。
伸出手抓住妹妹的衣服,鄧肯臉上震驚的表情沒有變。如果他沒有記錯,他妹妹是全美分區滑雪賽的區賽亞軍。這樣的莎莎,都比龔夏雅慢了要十秒。十秒在滑雪比賽裡絕對可以算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天差地彆了。
莎莎拍著自己滑雪服上的雪粒,喘著氣說:“我輸了!”
之前哥哥輸給這個女孩子的時候她心裡也是很不服氣的,可憋著了,所以非要找龔夏雅再來比比滑雪。這個國家,不是之前連個像樣的滑雪場都沒有嗎?可龔夏雅怎麼能滑得這麼快,把她這個亞軍都給超了。
其實剛比賽,看到龔夏雅不用滑雪杖都能嗖嗖往前衝的時候,她莎莎作為一個算專業級彆的學生選手了,一眼都可以看出龔夏雅的超群實力。
“她真的很厲害,鄧肯!”莎莎說,向鄧肯擠著眼睛示意著。
他們家族的人隻服氣強人。所以,隻有漂亮的女孩子是沒法進入他們家族人的眼裡的。鄧肯點著頭,回身,帶妹妹往前走去。
夏實秋是先滑到了龔夏雅麵前,摘下了滑雪鏡仔細看著她的臉。
“怎麼了?”感覺他的表情有些怪異,龔夏雅問。
他剛都快被她嚇懵了好不。是感覺到她會滑雪,但是沒想到她滑雪的實力和她做廚子的實力一樣強。難怪他家裡小叔從不小看她這個小丫頭片子。
“我帶了藥箱。”夏實秋吐出了實話。
嗯?龔夏雅表達疑惑。
這熊娃子帶藥箱是——莫非是想著她一定會滑雪受傷所以給她帶著藥箱了。
龔夏雅張嘴露出笑臉,
安慰他:“沒事,或許其他人用得上。”
他才不給其他人抹藥呢。夏實秋不接她這話。
“其他人呢?”莎莎問。
妹妹英格麗他們怎麼沒有跟過來,穿個東西都穿老半天的?
四個人因此隻能往回走,怕同行的小夥伴們出什麼意外。回到出發的地方,總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見英格麗和瑪蒂娜兩人圍著餘婷婷和韋鈺瑩,一人一個單獨指導。
“不對,八字,八字,腳要分成八字,才不會跌倒!”
老外教員嚴厲的叫聲,讓餘婷婷和韋鈺瑩渾身冒汗。她們至今都搞不明白這種突發狀況,這群老外本是圍著看她們穿鞋的,看著看著竟然變成親自教起她們來了。
事實上她們還算是好的,最委屈的要算是白羽軒了。白羽軒自己本來會一點的,然而照樣被吉耶和傑西訓罵了。
“你滑成這樣能耍酷嗎?”
“對,在女孩子麵前怎麼耍酷,你自己想想?”
白羽軒隻恨,這些老外為什麼普通話這麼好啊,好到戳穿了他本想在妹妹麵前耍耍酷的算盤。
見此場景的龔俊,早退到外圈去自保了,幸好幸好他隻是來參觀的,沒有帶滑雪工具。
終於看到了龔夏雅回來的身影,相當於救命稻草到了,餘婷婷向龔夏雅伸出雙手:“雅雅,我渴了,也有點餓了。”
一幫老外原以為她是要喊抱抱,沒想到是討吃的,一個個給愣著了。
龔夏雅早算準了這群吃貨,道:“我袋子裡帶了點酸梅湯和冰糖葫蘆。”
按理說,這兩樣都可以說是首都的特產,有冬天吃冰糖葫蘆夏天喝酸梅湯的說法。龔俊去把小堂妹的兩個袋子拎來,敞開其中一袋口,見裡頭擱了一個小壇子,應該存的是酸梅湯了。
夏天喝酸梅汁的時候是放冰塊去冰鎮的,吃了才爽口。到了冬天喝這個酸梅汁,尤其在這冰天雪地裡,簡直是不用怕沒冰。
拿出一次性碗多個,每人分一個。鄧肯他們一家跟著拿碗。換做以前,他們一聽到中餐絕對是搖頭又搖頭的,覺得這個國家沒有一樣東西是能符合他們口味的。可現在看起來這個酸梅汁不太一樣。
壇口被龔俊的手揭開,裡頭的梅汁香伴隨冷風吹散開來,像酒
釀一樣是飄香四溢。鄧肯他們聞著,仿佛好像聞到了他們酒莊裡的美味果味。
“它叫什麼?”吉耶和傑西伸長脖子問。
“酸梅湯。”餘婷婷的大嘴巴告訴他們。
“我們好像聽說過,應該有嘗過。”莎莎努力回憶著。他們和爸爸媽媽一起不是第一次到這個國家,理應或許嘗過這個東西。
“有喝過。”鄧肯肯定,也很肯定地對弟弟妹妹說,“英格麗當初喝一口就吐了。”
英格麗想了起來,猛搖頭:“好酸好酸的。”所以他們不喜歡這個國家的食物,總覺得食物的味道都奇奇怪怪。
“你們不喝都給我喝!”餘婷婷說,這群老外不喝更好,免得和她搶。
聽到她這麼一說,這群老外個個喊著:“誰說我們不喝,我們也要試試。”
每個人碗裡隻能倒個半小碗,因為本來就隻帶了那麼多過來。
好刺激,在雪地裡喝夏天的酸梅湯,好比在冬天裡吃雪糕一樣爽!餘婷婷喝一口,酸甜的滋味嗖溜溜地滑入食道裡頭,,讓她爽到了伸出了舌頭直接要大喊大叫。
龔夏雅的廚藝自己人都知道,一個個品著美味的酸梅湯一點點的喝著,不舍得一口喝完。和餘婷婷說的一樣,冬天裡喝酸梅湯真是爽透了。
鄧肯他們本是有些猶豫,因為過去對酸梅湯一些不好的印象,現在看著餘婷婷喊著美味的表情刺激到了他們的食欲。鄧肯決定第一個嘗試,他像品酒一樣非常小心地先來一小口:哎,一點都不覺得酸的,隻覺得絲絲的甜味,和吃冰淇淋雪糕一樣。
“不酸嗎?”英格麗緊張地看著他的表情問。
鄧肯搖搖頭。
其他人見狀,開始跟著拿起碗,喝一口酸梅湯。很快的,英格麗第一個雙眼一亮:“好喝!”
真的好喝。說是一點都不酸是假的。酸是有的,可那是像他們吃的藍莓那種酸,酸酸甜甜的,喝完後才在舌頭的餘味上這麼一點點留香,好像喝酒一樣,美妙極了。
吉耶傑西接連兩口把碗裡的酸梅湯喝光了,伸出碗去:“還要!”
這群老外,不知道早沒有了嗎?!餘婷婷衝他們翻白眼。於是這兩兄弟開始搶姐妹的碗:“你們嫌酸,給我們喝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