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龔俊馬上轉頭衝著她大喊。
韋鈺瑩臉色發白,嘴唇青抖:剛可能是一隻蟑螂路過此地。
“蟑螂嗎?蟑螂的話你一腳可以踩死它。”龔俊說。廚師對於蟑螂最見慣不怪了。也不知道蟑螂有什麼好可怕的。在他家裡,小堂妹從小拿扇子扇死蟑螂,一扇就是兩大隻。
韋鈺瑩扁著委屈的嘴角,不敢發話:她哪敢和女超人雅雅比。
聽到這話的夏實秋同樣深感驚詫,回頭:某人小時候打蟑螂這麼厲害,還叫他怎麼找機會呈英雄?
東西搬到了一樓,龔俊、龔夏雅和白羽軒三個廚師清點所有食材,考慮著今晚給大家做什麼晚餐。
傑西拿袖子捂著自己的嘴巴,說:“火好了。”
熊熊的火光是在大壁爐裡跳躍著,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大烤爐了。幸好有這個大壁爐,去到這裡的廚房發現電沒有,所有電器不能用包括廚房裡的,煤氣也沒有通,煤氣爐不能用。全都隻能靠這個大烤爐來做菜了。
從廚房裡找出一頂鐵鍋,掛在大壁爐一側的固定掛鉤上,加滿水先燒水。
今晚的主菜肯定是大家心心念念很久的脆皮燒鵝。烏棕鵝從乾淨的袋子裡拿出來後,再清洗,龔夏雅拿小刀切開鵝的肚皮,往裡麵塞進各種調料,再用針縫合上肚皮。
老外們圍著她看,對著她一連串奇妙的動作紛紛稱奇。
“我以為她在鵝裡頭塞肉,結果不是。”
“如果在我們國
家,肯定是塞肉。”
餘婷婷他們覺得這群老外的想法才奇怪,鵝本身都是肉了,再往鵝裡頭塞肉能好吃嗎?
老外們對肉類可以說是無肉不歡,所以他們男男女女都比同齡國人要長得高大些。每次都看到有肉出現,莎莎他們都會歡呼,看到隻有麵條麵包之類的則會一片哀嚎。
食材是不夠的。這點無論是龔夏雅或是龔俊白羽軒都很清楚。這些肉都是龔夏雅原本為他們這群人準備的,哪怕預多了一點也絕對不夠突然塞進鄧肯他們這麼一大幫人,都超出他們自己原本的人數了。
不夠的部分隻能拿發現的麵包和蛋糕以及麵條來補充。
不是廚師的人伸著懶腰邊圍觀邊喊餓。龔夏雅讓他們把剛才在山腳下來不及吃的冰糖葫蘆拿出來吃了,先填點肚子。
有了酸梅湯的前車之鑒,英格麗他們絕對不敢輕言這東西不好吃了。話說,他們來這個國家確實吃過這個東西。冰糖葫蘆,誰不知道,一年四季街頭巷尾都能看見有人吆喝著賣。
對於酸梅湯鄧肯他們是怕酸,對於冰糖葫蘆他們最怕的是粘牙。於是,他們萬分小心地張開牙齒,咬下去的那一刻都顯得憂心忡忡,仿佛牙齒隨時要崩了一樣。
結果粘牙自然是不存在的。每會兒,英格麗和莎莎兩姐妹,麵對麵嘎吱嘎吱咬著冰糖葫蘆上的糖片兒,笑不攏嘴,說:“像吃冰塊一樣。”
又是酸酸甜甜的好東西。龔夏雅這回做的冰糖葫蘆用的串兒都是最地道最好吃的山楂果,一顆顆鮮紅似火,在冬天裡宛如嬌豔的一把火,甜中帶點酸,深得女孩子喜歡。
餘婷婷咬著韋鈺瑩的耳邊說:“糟,他們再誇下去,要像我們一樣一輩子纏死雅雅了。”
韋鈺瑩心頭有一樣的預感,猛點頭。
莎莎是暗中用手肘又戳戳鄧肯的肋骨,示意著。
鄧肯望著龔夏雅的那身桃紅色外套,是偷偷望了許久了。
鐵鍋裡的水燒開,先把口蘑和肉片放進去做湯,再放麵條。另一邊除了烤著烏棕鵝,白羽軒和龔俊調整著肉串和麵包串,一個個地烤。
滋滋的油聲冒起來,勾起了所有人的胃口。尤其那隻烏棕鵝,當被烤得外皮焦嫩時,油水往下滴,所
有人跟著流口水。
龔夏雅拿著廚刀放在小磨刀石上打磨,磨到刀利索了才好切燒鵝。
夏實秋蹲在她身邊看著,是想起了她第一次上他家的時候了。
菜都做好了以後,所有人高舉手歡呼著,都放開了肚皮準備大吃一頓。鄧肯給每個人都倒了半杯地下室找到的紅酒,說:“今天很感謝你們!”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雙目望著龔夏雅。
夏實秋挑起眉。
白羽軒和龔俊都警惕了起來,差點都站了起來。
鄧肯轉頭,對著所有人舉杯:“今晚讓我們歡呼吧!”
這群老外真怪,善於苦中做難,明明都被困在了山上都能叫歡呼。餘婷婷他們無奈地搖頭,見著莎莎她們是歡欣雀躍,手挽手唱起了歌來。
喝了一點酒,確實身體都暖和了起來,胃口也跟著全打開了。本來就挺餓,所有人爭先恐後地伸出去搶吃的。
作為廚師,龔夏雅習慣了做完菜先看著彆人吃。結果她碗裡馬上先有了一碗湯和一些麵條肉片,她一愣,轉頭,夏實秋給她遞來一隻勺子。
“謝謝!”說感謝的時候,龔夏雅這回居然感到有些尷尬。她一直和其他人以為這熊娃子還是沒有長大,可現在越看越覺得他很會照顧人了。
“吃飽了,暖和了,彆凍著了。不然,我和我小叔我媽我爸都會傷心的。”夏實秋說。
聽完他這些話,龔夏雅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哭笑不得。難道隻有夏家人會傷心她家裡人會不傷心?
吃飽喝足了。吉耶宣布他們小分隊之前在樓上所發現的:“二樓他們檢查過說是活動室會議室,但是三樓四樓我們看了,有客房,也有被子和枕頭。隻是可能需要我們整理下床單。”
哇嗚!看來今晚睡覺的地方也可以解決掉了,一群人歡呼雀躍。隻是,畢竟上麵沒有暖氣。
“不行,不能上去睡。相反,我們必須都睡在一樓,被子枕頭拿下來,所有人緊挨著睡,互相取暖。同時要有人輪流一整夜守著壁爐,不能讓火滅了。現在外麵的氣溫應該都有零下十度了,沒有暖氣的情況下,光是被子,會讓我們陷入低溫昏迷,等人再發現我們遲了。”
夏實秋鎮定沉著的一番話蕩漾在客廳裡所有
人心裡麵,無疑給興頭上的老外們頭頂上焦了一盆冷靜的冰水。
“你是誰?”吉耶對他發出質問。
是熊娃子夏實秋唄。餘婷婷他們在心裡頭說。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瑪蒂娜在哥哥傑西耳朵邊說。
傑西想著努力想著妹妹的話:“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夏實秋。”大嘴巴餘婷婷答。
“啊!我知道他!”瑪蒂娜記起來了,激動的手指往夏實秋臉上一指,“你去過德國讀書是不是?”
“他是——”
“醫學生,不是普通的醫學生,是很厲害的醫生。我們舅舅在德國醫院工作不是嗎?他那家醫院全世界有名,我在那家醫院裡看過他。舅舅也誇他。而且,他還是夏家,那個天才夏明生的孩子?”
“不是,夏明生是我小叔。”夏實秋不得不出口給這些老外澄清。
一聽到夏明生這幾個字,很顯然,這些外國年輕人一個個都是知道夏明生的大名的。龔夏雅等人眨眨眼,雖然都知道夏家小叔很出名,可沒想到居然是老外都知道的大名。
其實並不奇怪。富人的圈子本來就挺小,人數少,全世界交叉。夏家在海內外都有名。尤其像夏明生這種又有錢又有學識的富家子弟,更是少見,不得不叫人惦記在心裡頭。從另一方麵可以看出,鄧肯他們的家族,似乎與夏家有同等名聲?
年輕人們按照夏實秋的指示把被子枕頭取下來,鋪平在一樓的地板上,所有人圍著大壁爐睡覺。窗戶卻是需要打開些縫隙,避免一氧化碳中毒。
到了半夜,風雪漸小,龔夏雅睡得迷迷糊糊中睜開雙眼,看見一個白色羽絨服背影坐在壁爐前正給爐子裡頭添柴火。見到她似醒非醒,夏實秋的聲音輕輕地說:“睡吧,有我在這。”
她瞬間像是記了起來,某年她生病的時候那個貼在她耳朵邊問她想不想喝粥的聲音,是他。
門外,警笛聲鳴響。
救援隊開著車上半山腰來接他們了。
“鄧肯,吉耶,莎莎,英格麗!”馬克隻人跟著救援隊上山,喊著孩子們的名字。
“我們在這裡,爸爸!”莎莎和英格麗馬上從被窩裡鑽出來回答。
救援隊打開門,見他們一群人都好好的,
不由放下心中的大石頭。所有被困人員裹著毛毯上了救援車,一路回到酒店。
因為昨晚上的事情,龔夏雅他們第二天都在酒店裡休息調整狀態。他們遇險的事傳回到家裡那邊,家裡都打來了電話詢問情況。像韋家,是命令韋鈺瑩必須馬上回家去,不讓她在這裡繼續玩了。
餘婷婷的爸爸媽媽也很緊張,畢竟女兒是女孩子不是男孩子。
隻有龔家,有龔老爺子坐鎮,顯得比較風輕雲淡,認為孩子經曆磨礪和考驗是好事,反正最後也沒有出什麼大事。白家固然緊張,但知道和龔家的孩子在一塊,不太擔心。
夏家是夏明生親自打來的電話,仔細詢問侄子有關每個人的身體情況。夏實秋在電話裡一五一十地向自己小叔稟告。這樣一看,很難說夏明生這是關心他們還是故意給侄子弄一場醫學類考試。
聽說龔夏雅他們提前要走了,莎莎他們過來表示舍不得。
“給你我們的聯係方式,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們。到時候,我們可以再一起去玩。”莎莎將電話號碼寫在紙條上,遞給龔夏雅說。
龔夏雅接過。
“還有,鄧肯有話和你說。”
龔夏雅抬頭一看,對麵鄧肯被對方的人推了出來站到了她麵前,她正想是怎麼回事。
“龔夏雅,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
鄧肯手裡拿的一支紅玫瑰放在了她麵前。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天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