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吃一頓多少錢。聽夏太太對閔太太說:“今晚讓你太破費了。”
“不會不會。不會很多錢。平常,他接待客戶是開的價格是挺高的,但是一聽說我要招呼的是你們,馬上說,那價格給我便宜一半。我說為什麼?他說,請頂流美食家吃飯本來就該免費的。”
一半是多少錢?後來龔夏雅他們聽說,大概是每個人餐位是五個指頭的萬位這麼一個巨額數字。難怪連夏太太都說今晚這餐太破費。
究竟吃的什麼需要這麼破費?
“食材吧。這裡的食材,是全球采鮮,真的很新鮮,有些平常根本在外麵找都找不到的。”閔太太自己覺得來這裡吃飯很值,“他也不常招待客戶,隻有當有人需要才去購買食材,食材保證一個鮮。你們可以試試。我真心覺得不貴
,他這是叫人包機從國外送來的食材。”
走完樓梯台階最後一步,先是看到了一張長桌子,上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水果蔬菜和沙拉醬。
那些裝食材的盤子和碗,一個個都是精美絕倫好像是外國皇室禦貢。
服務生見他們過來,給他們每人一個碗和一隻勺子。
這是自選沙拉,可以在餐前開胃。
“你可以嘗一點這個金槍魚,加點葡萄柚,我喜歡這樣吃。”閔太太拉著夏太太給介紹自己喜歡的色拉的搭配。
對此,夏太太還想聽聽小西施的建議。轉頭一看,發現兩個孩子頭挨著頭,站在水果那邊竊竊私語著。
兩個大人在講話,小孩子哪敢插話。所以自從開始,龔夏雅和夏實秋兩人便與大人保持著距離,一塊挑選水果沙拉很正常。
“我喜歡這個,菠蘿,配雞肉或火腿都可以。”夏實秋拿勺子指一指這幾樣美食。
“你知道為什麼你喜歡菠蘿嗎?”龔夏雅問他。
“因為菠蘿酸帶甜,刺激食欲。”
熊娃子要不是因為她的緣故,也是一個頂級美食家。
“葡萄柚和菠蘿一樣。隻是葡萄柚沒有菠蘿那樣熱氣。冬天嘛,吃點菠蘿難得。不知道他們怎麼拿到菠蘿的。”熊娃子夏實秋再誇一句,這個店的店主確實了得,熱帶食物都能在冬天裡帶到這個國家。
夏太太靜靜地轉回自己的頭,收回了自己問龔夏雅的聲音。
幾個人挑完各一小盆色拉,到了裡頭的餐桌就坐。
今天隻有他們這一幫客人,因此客廳中隻擺了一張長方形桌子,兩頭不安設座位,兩邊各擺了幾張椅子。
頭頂上是絢麗華貴的水晶吊燈。
桌子中間擺了一排燭燈,營造出十分浪漫的氣氛。
閔太太用心,店主也細心。
色拉吃到一半,其他食客陸續而至。
閔太太起身,對著進來的夏家三兄弟喊:“真難得,能遇到你們所有人。”
可見夏家三個兄弟很少一塊出現在公眾視野裡頭。
龔夏雅隻記得見過他爸爸他小叔,另外一人是——
見三位男人西裝革履,風度翩翩走進門裡。其中夏明生以其完美的容貌最令人矚目,卻是走在了最後。走在最前麵的是他爸爸夏陸生,把脫
下的外套遞給了服務生,露出灰色馬甲,顯得非常紳士,臉最肅容。
中間走的那位是傳聞中的夏家老二夏雨生了。
夏雨生比起哥哥和弟弟都要來的麵目溫和,長戴笑容的模樣,笑起來牙齒展開,白牙潺潺,好比陽光。
三兄弟身高都差不多,走在公眾視野裡頭是一排男模特兒,一瞬間能奪走所有人的目光。
“以前,我見到你老公和他兄弟時,和一幫女人一塊兒私底下尖叫。這個說給你聽,你不介意吧?”閔太太低下頭,小聲對夏太太告密。
夏太太笑笑,一點都不介意,說到這個她以前和閔太太一模一樣,是女孩子都很容易對夏家三兄弟產生迷戀的。
“好久沒見你了,閔太太。我太太前幾天還和我提過,說閔太太您真是個公益人物,基金會在你的全力呼喚下,資金一直保持在高位。”夏雨生率先握住閔太太的手,笑若煦風。
“我的基金會能有今天,還不都是依靠了你們的支持。要說謝我,不如說多謝謝你們。”閔太太回道。
“好了,你們都坐下吧。”夏陸生主要是對弟弟道,這客氣什麼,都是非常熟悉的人了。閔太太和他們家的交情簡直可以說是莫逆之交。
“大哥,你啊——”夏雨生回頭,拿手拍打大哥的肩膀時,望到了桌上坐著的年輕人。
見長輩的目光望過來,龔夏雅站起來喊:“叔叔。”
“這位是雅雅吧?”夏雨生問其他人。
“是,沒錯,是她。”閔太太笑著點頭,“你大嫂可喜歡她了。”
“不止我大嫂喜歡吧。”夏雨生說這話時,雙眼圓溜溜地瞅一瞅其他人,“至少我大哥也喜歡,我知道。”
“你坐,不用理他。”好像是為了證實自己弟弟的話是真的,夏陸生對站著的龔夏雅說。
龔夏雅坐了下來。
在她對麵的椅子拉開了,見是夏家的小叔夏明生坐進了她對麵的椅子上。夏明生坐下,才把外套遞給了服務生。他沉默寡語的樣子,是誰都可以看出他心情不太好。
坐到他隔壁的夏雨生,拍拍他肩膀:“沒有什麼好氣的,嘴長在他人身上。你割了她的舌頭也不行。”
“誰說不行?”
“我知道你行,你有手術
刀的,你行。”夏雨生急忙補充一句,免得再次刺激到他。
“今晚是什麼主食?”夏太太問服務生,不想沒吃飯這氣氛先僵硬了。
“牛排和三文魚。”服務生答,“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準備好了就給客人上餐。”
“上吧上吧,等什麼,人都到齊了。”閔太太像是急不可待對服務生說,轉回頭,又對對麵的夏家三兄弟道,“你們可以先去吃點沙拉,需要我們女士幫你們服務嗎?”
“不用了,沙拉吃完牛排再吃也行。”夏陸生道。
“對,肚子都餓了。”夏雨生用手指畫下自己肚皮,“我可是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下了飛機見到他們倆個直接來到這裡來了。說是這裡有大餐,不然我會先跑去怡怡居吃碗麵條湯。”
聽到怡怡居三個字,閔太太笑:“你知道怡怡居是誰開的嗎?”
“知道,她爸開的不是嗎?”
龔夏雅微低下臉。夏家的長輩都很好,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主食端上來了,每人一盤牛排,配上華麗的鍍金刀叉。
“這家店我來過一次。”夏雨生回憶著說,“牛排是店主的拿手菜。這牛排應該是直接進口的牛肉,沒有用國內的。”
“他做的西餐,怎麼可能用的國內的東西,會被人叫做不正宗。”夏陸生和弟弟拌嘴。
“我知道,我意思是,如果海外的酒店想做我們的國菜,食材這玩意兒真得全部從國內出口才行。”夏雨生侃侃如流時,眼睛眯成了條縫。
一群人正等著他繼續往下說,沒想到他刹然而止,這是怎麼了。
“我第一次發現,有人拿刀叉切牛排比明生還好看的。”夏雨生說。
被自己二哥點到名字的夏明生,抬頭,望到了對麵的龔夏雅。
不知道人家是在說自己的龔夏雅,雙手一手拿刀一手拿叉,一副悠然自得,閒情逸致,看用不用看的,盤子裡的牛排從她刀尖自然分出了一小塊。叉子叉起,剛好放到她嘴巴裡是一小口。
所有人看她這串動作都看傻眼了。
熊娃子夏實秋簡直要把雙眼給盯在她臉上。
她怎麼切的牛排?居然刀子尖一點阻力都沒有的?!
他和自己小叔做醫生的,拿慣手術刀的,非常清楚切
肉不容易。多少這肉吧,中間總會或多或少的一點兒筋絡在,不然不能叫原生物的肉了。自然界的物種天生是這樣的結構。
她呢,切起牛肉好像切空氣似的。
“這小姑娘經常拿刀的嗎?”夏雨生這語氣裡是莫名夾雜了一點緊張。
坐在他身邊本來不苟言笑的夏明生,忽然是唇角微彎,薄唇間溢出了低低的笑聲。
聽到弟弟笑了,夏雨生無奈地拿叉戳戳牛排。
“各位,主廚來了。”服務生道。
係著白色圍裙,頭戴白色大高帽的男人走了過來。是一個身高非常高大的男性,年紀應該有四五十歲了,兩鬢微白,下巴一些胡茬子,眼珠子是微綠色的。
“我叫馬丁阿頓,很榮幸今晚能為各位來到這裡的賓客服務今晚的晚宴。”男人衝所有人鞠個躬,儀態帶著十足的貴氣。
“中法混血兒。”閔太太貼在夏太太耳邊介紹。
“沒有中文名嗎?”夏太太第一次來真不清楚。
“有的,叫馬丁,小名,阿頓。”
服氣了。夏太太想。
馬丁阿頓看了看顧客們拿的刀叉和麵前的牛排,很快把目光鎖在了龔夏雅那兒。
“你看她就對了。”夏雨生抓住機會說,“她切你的牛排好像你的牛排是紙一樣。”
“不,切紙不好聽,有聲音。”馬丁阿頓否決了夏雨生不準確的形容詞,衝著龔夏雅再一鞠躬道,“這位小姐,可以評價一下牛排嗎?”
對方如此客氣,龔夏雅再仔細地觀察牛排,嘴裡回味著剛才咬的那一小塊牛排說:
“上等牛肉肯定是要穀飼牛。有彆於草飼牛,穀飼牛肥,脂肪多。牛肉一定要脂肪夠多,但是這個脂肪不能像五花肉一樣一條條,而是像雪花一樣點綴在瘦肉中。
”這樣的肉的好處是,煎起來非常嫩,切起來食客的刀尖都能感覺到嫩的手感。沒有吃之前,人們從刀尖的感覺感受到了食物的美味。這是吃牛排的獨特之處,食客自己切,自己可以從切工感受舌尖對食欲的滾動。一般自己享受的食物完全比不上切牛排這種淋漓儘致的快感。哪怕是手撕的美食,都不及一刀切下去的快感。
“所以,無論是牛肉的原料,或是煎烤的工藝,都是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