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 2)

第24章 番外

交往三年後, 兩人還是選擇了去溫哥華公證。

倒不是說差那一紙證書,畢竟雙方父母都見過麵,也對著倆孩子很滿意, 說隻要幸福就好——除了裴敬川的父親,對方於去年中風偏癱,隻能躺在床上, 用眼睛瞪著裴敬川。

裴敬川把花束放在床頭。

“爸,”他沒有坐下,就這樣低頭看著對方,“我過來是跟您說一聲,我要和陳駒結婚了。”

他父親已經做不出什麼表情了,隻能通過抽搐的嘴角, 和顫抖的手指,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沒用,”裴敬川語氣隨意,“您當初打得我媽媽終身殘疾,逼得她遠走他鄉, 又拿陳駒威脅我, 甚至威脅陳駒的父母時,總該想到有今天, 也該想到會失去我。”

或者說,從父親流連於外麵的鶯鶯燕燕時, 他就已經選擇了放棄自己的兒子。

那些震怒,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顏麵, 以及沒有繼承人的恐慌。

人到中年, 終於開始擔憂起來,死了沒人送葬燒香, 他對裴敬川說,老子供你出國,你回來後接手公司的前提,就是給我結婚生孩子,聽到沒!

他不信裴敬川能堅持下去。

沒想到,不僅那筆錢裴敬川沒有要,連公司他都不要,事到如今——

病床上的人強撐著想要坐起來,從喉嚨裡發出可怖的聲音。

“放心,父親我還是要的。”

裴敬川看著他:“該出的醫藥費我分文不少,也會請最好的護工,而在您死之後,我也會把您葬在選好的墓地裡,燒紙上香,一個不落,當然,您彆想陳駒能陪著我一塊兒過去,他愛乾淨,見不得臟東西。”

刺鼻的消毒水味兒中,裴敬川微笑起來:“您就安心下來,好好養病。”

“祝您……長命百歲。”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裴敬川一眼就看到了陳駒。

對方穿著一身卡其色的風衣,係著格子圍巾,正仰著臉看天空。

下雪了,是很細小而乾燥的雪粒,落在陳駒的肩頭。

裴敬川走上前,輕輕地拂去上麵的雪。

“結束了?”

裴敬川點頭:“嗯,我們回去吧。”

他牽起了陳駒的手,放在自己的兜裡,果然是冰涼的。

陳駒反應很快,側著臉看他:“回家後就洗熱水澡,喝薑茶,感冒藥家裡也有,不行我衝一包。”

在一起的這幾年,陳駒的身體倒是好了許多,教職工比賽的三千米,居然也敢和物理老師叫板,說要報名一塊比劃比劃了。

當然,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裴敬川陪著在小區樓底下跑了幾天後,陳駒悄咪咪地溜進體育組辦公室,給自己的名字劃掉了。

除此了劇烈運動比不過彆人以外,氣色倒是好了很多,並且神奇的是,他的抗藥性似乎也在下降。

以前吃了壓根不管用的藥,逐漸在他身上出現效果。

說起來,還是怪裴敬川。

有次寒暑假,兩人找著涼快的時間一起出去旅遊,又去了高考畢業後的那個南方小鎮,重新走在石板路上,裴敬川買了一束潔白的玉蘭花,戴在了陳駒的手腕上。

蛩鳴聲中,他們再次入住了那間客棧,當初的酒吧已經變成了餐館,各色小菜做得新鮮,吃完回去,被香迷糊的陳駒懶洋洋地不想動彈,直到看見裴敬川從包裡掏出藥瓶,麵無表情地擰開。

他骨碌一下坐起來:“你要乾什麼?”

裴敬川言簡意賅:“乾.你。”

一粒、兩粒、三粒……這次陳駒數著了,沒上次那麼恐怖,正好十粒,然後,裴敬川就當著陳駒的麵,分了兩次,給藥全部吃了進去。

陳駒攔了。

沒攔住。

……打也打不過啊。

想想作罷,反正都這麼久也都做了,陳駒唯一的底線就是彆玩太花的道具,那麼裴敬川吃點藥,也不算啥。

總比上次突然拿出個粉色的觸手好。

嚇得陳駒一腳給人踹到床底下。

而第二天,裴敬川又拿出了個毛茸茸的兔子尾巴,和兩枚精致小巧的夾子,綴著長長的流蘇,還沒等他解釋用法,陳駒就冷臉道:“下去!”

裴敬川老老實實地給東西收回去了。

所以現在,他徹底認命,咬咬牙,做出個舍命陪君子的模樣,直直地衝裴敬川伸手:“給我。”

“什麼?”

陳駒堅持道:“也給我一粒。”

來都來了,儀式感不能少。

裴敬川靜靜地思考了下,又掏出說明書看了會,才勉為其難地點頭,說了個好。

於是,這天晚上,陳駒終於吃到了能促進支棱的真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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