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 2)

片刻後,兩人坐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接下來呢?”

裴敬川輕輕地咳嗽一下:“藥效起來,大概需要半個小時左右。”

陳駒“哦”了一聲:“成,那我先去洗澡。”

到這個時候,兩人都沒有過多地在意這回事。

直到裴敬川從浴室裡,抱出來了個紅臉蛋的陳駒。

沒有發燒,皮膚燙得嚇人,身體不由自主地擰著,一直叫裴敬川的名字。

裴敬川傻眼了。

低頭瞅瞅自己,連忙開始哄人:“在呢。”

陳駒喘著氣,使勁兒往人家懷裡鑽,嗓音沙啞:“老公……”

裴敬川大喜。

陳駒這人吧,臉皮有點薄,叫老公的次數並不算多,這會兒依偎在自己懷裡,瞳仁上仿佛蒙了層薄薄的霧,漂亮得像個小妖精——

裴敬川應聲:“老公在呢。”

陳駒呼吸粗重,摸了下,委屈地仰起臉,抿著嘴不說話了。

草。

裴敬川理虧。

萬萬沒想到,陳駒居然比自己先有反應。

沒辦法,他隻能一邊抱著人安撫,一邊低聲下氣地哄。

“還需要……等多久啊?”

“快了快了。”

陳駒嗚咽著咬裴敬川的手:“……還沒好嗎?”

裴敬川硬著頭皮:“馬上。”

還好,最後沒有真的讓陳駒等太久,很快,就變成陳駒哭著說不要了,又被裴敬川抓著腳腕拖回來。

但是結束後,倆人對視一眼,同時大笑起來。

怎麼說呢,剛才的對話很有那種段子似的感覺——

“老公,你好了嗎?”

“稍等一下,藥還沒起效呢,等起效了老公乾死你。”

“……老公,我怎麼還活得好好的呀。”

這當然是句玩笑話,而從那天起,兩人就發現,陳駒對於藥品的接受程度越來越高了。

他生病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以前上學那會,陳駒總是隔三差五地請假,到班裡後,有同學跟他開玩笑,說陳駒,你今天吃藥了嗎?

陳駒很乖地回答,說吃了。

他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大夫給他開的藥,都是父母辛苦工作,用錢買回來的,那麼再苦,他也會認真地吃完。

前往溫哥華的飛機上,陳駒裹著毛毯,睡了好長一覺。

亂七八糟的,夢見了很多事。

有彈琴的媽媽和釣魚的爸爸,有胖嘟嘟的橘貓,滿天的星星和楊樹林,還有穿著校服的裴敬川。

醒來的時候,裴敬川握著他的手,聲音很輕:“快到了。”

他們即將在這裡訂下契約,發誓彼此忠誠。

裴敬川朝他伸出手,掌心裡躺著一粒糖果,粉色包裝,奇怪,無論是媽媽還是裴敬川,都喜歡給陳駒買粉色的東西。

“快降落了,要不要吃顆糖?”

吞咽能夠緩解耳壓失衡,陳駒拿起那顆糖,撕開,放進了自己嘴裡。

好甜呀,是水蜜桃的口味。

真好。

離降落還有一段時間,他舒舒服服地裹著柔軟的毯子,旁邊是他的愛人,窗外是湛藍的天空,而今天的陳駒,也不需要再吃藥,而是可以咬碎糖果,然後——

裴敬川湊過來,溫柔地親了親他的唇角。

像無數次的那般。

是生命中的每一天。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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