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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他太過輕易相信梁倦意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麵。

好對不起喬聽綏

如果被霜序知道真相,他可能真的會一個月不理他。

當攝影棚的工作結束後,他幾乎是馬不停蹄地離開現場,他不想去看梁倦意那張好似勾著勝利微笑的臉。

他現在最該做的事情,是去給喬聽綏道歉。

但沒想到,雲惟也和他一路。

兩輛車同時停在停車場時,畫麵顯得尤其詭異。

“你來找喬聽綏乾什麼?”雲惟質問。

顧今聞麵色平淡地瞥了一眼他的車位,還是專用的,證明交了錢買的車位。

“你難道一直住在他家?”

雲惟揚起下巴,得意洋洋:“沒錯。”

“能讓你住他家代表他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不然不會這麼肆無忌憚。”

他說完悠悠轉頭就去找電梯。

雲惟不爽,拳頭都已經硬了,追上去大喊:“你懂個屁,話說你到底來乾嘛?”

“蹭飯,道歉。”

“道歉?你對喬聽綏做了些什麼?”

“用不著你管。”

他們吵吵鬨鬨一路到了大門口,雲惟熟門熟路地掏出鑰匙打開門。

一進門,就已經有喬聽綏做飯的香氣傳來了。

雲惟很激動,直接飛去廚房,果然看到喬聽綏站在那裡炒菜的身影。

頓時欣喜,站在門邊扒拉著,聞著那香氣,感覺很是安心。

喬聽綏瞥了他一眼,介於這一周他都和霍書顏在翻雲覆雨,反而覺得對雲惟也不是那麼無法麵對了,心緒很是平淡。

看他這個態度,雲惟心裡不是滋味,咬了咬唇想問出口,卻被顧今聞給攔住了。

“聽綏哥,打擾了。”

一句“聽綏哥”,震驚到了雲惟,也茫然到了喬聽綏。

· 喬聽綏嗬笑:“你是被霜序罵了?”

“如果今天不來說清楚,被罵也是遲早的。”

喬聽綏一頭霧水,端著炒好的菜走出去,笑道:“你們怎麼會一起來?”

“我剛才和他一個攝影棚。”頓了一下,顧今聞又道:“和梁倦意。”

喬聽綏沒反應,隻是指了指餐桌,示意他們可以吃飯了。

用餐現場一片死寂。

都沒動筷。

隻是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不知道在心照不宣些什麼。

喬聽綏看他們也不吃也不說話,就主動打破寧靜:“雲惟,這兩個都是你喜歡吃的,重辣。”

雲惟霎時換了張臉,興奮地舉起筷子:“你還是關心我的。”

“你對我來說確實和沈辭遇,和霍書顏不一樣。”

雲惟頓時臉紅,更加欣喜地往嘴裡塞了肉,嗯!今晚的菜格外的香!

“不過我對你不是那種喜歡,你也不要誤會。”

說完,他悠悠夾起菜,拌了點飯。

雲惟怔住,抬眸錯愕地看著他,雙瞳都在顫抖著。

“我不好意思說,是因為你剛受了梁倦意的打擊,如果再被我用對沈辭遇和霍書顏一樣的方式拒絕,怕你受不了,我也隻是在思考,怎麼和說你比較合適。”

顧今聞也開始吃了起來,默默聽著。

雲惟的臉色難看,很難看。

喬聽綏瞥到了,也隻是歎了口氣。

“他們畢竟那麼大個人了,知道該怎麼處理自己的感情,我明確拒絕是對雙方的尊重,但你,我是欣賞,真心把你當成一個很可愛的弟弟。”

“所以你現在,是在拒絕我?”

“是的。”

“為什麼?”

“認識這麼久,你難道不知道我誰也看不上?”

雲惟的手停留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整個人非常無措。

“你才二十歲,喜歡的事業也才剛起步,你覺得你現在談戀愛了,是對粉絲和事業負責的態度嗎?”

“我”

“不出意外,新的一年你就可以solo出道,你想要的目標會離你更近,你能在梁倦意的束縛中清醒,我很高興,隻是我和梁倦意一個樣,都不是什麼好人,你沒必要再跳進來。”

他放下了碗筷,臉色極差,抬眸直視喬聽綏的那一瞬間,喬聽綏都為之一顫。

他好像真的要碎掉了。

眼圈已經紅了,好像再不哄著,他就要哭出來了。

喬聽綏雙唇微蠕,也是些許不忍,但也隻是歎了口氣。

輕聲安慰:“但比起沈辭遇和霍書顏,我更喜歡你,不是那種喜歡而已。”

或許小孩確實好哄,他咬唇又扒了幾口飯後,氣鼓鼓地跑上樓,“嘭”一聲把房門給關上了。

第212章 對不起

“你當著我的麵和他說這些,合適嗎?”

喬聽綏整個人無力地癱了一下,搖搖頭繼續扒飯。

“恕我直言,他剛才也許都沒把你放在眼裡,都沒覺得你存在。”

顧今聞:“”

“這樣做也好讓他清醒點,不行的話我就隻能把他掃地出門了。”

顧今聞象征性地吃了幾口,然後放下了碗筷,一臉肅穆地盯著喬聽綏,好像是要把他的臉盯出個洞來一樣。

喬聽綏自然吃著,也沒和他對視。

隻是道:“你根本就不是來蹭飯的,你到底找我什麼事?”

“我知道你上一周的發情期,是霍書顏幫你過的。”

“嗯,所以呢?”

“那天我跟著出去,我聞到了,你的信息素。”

喬聽綏瞥了他一眼,蹙眉道:“信息素又怎麼了?”

“和我記憶裡出車禍時一直在撫慰我的信息素,一模一樣。”

霎時,喬聽綏扒飯的動作怔住,他也是一愣,猛地抬眸看著他。

“你說什麼?”

“你忘記了,是你救的我,梁倦意隻是冒認了這個功勞,你做了那麼多,全部被梁倦意占為己有”

喬聽綏腦袋此刻在宕機中。

當時詢問顧今聞車禍事項的時候他就有些模糊的片段,他知道那時候大家都在。

畢竟是去給喬老頭的夫人祭祀的,他那時候也被迫被拉著去了。

回來後他經曆了發情期,又狂打抑製劑,導致記憶錯亂,忘記了一些他沒覺得很重要的事情也屬正常。

當時問顧今聞的時候他就對梁倦意的人品保持懷疑,甚至還覺得梁倦意純純是撿漏的。

但他沒想到,真是撿漏?撿的還是自己的??

“等會兒,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忽然間就知道了?”

“證據。”

他把給梁倦意看的那些全部拿出來攤在了喬聽綏的麵前。

一看到這些畫麵,喬聽綏就有點記憶碎片了。

“啊,是有那麼點熟悉哈”

“那天聞到你信息素的味道時,我就很吃驚,我不敢相信我一直以來敬重的人是冒認的,所以我這一周一直在查這個。”

天知道他有多迫切地想要證實他最該敬重的人是誰。

所以他動用家裡的關係,去調取當年車禍現場的監控資料,還把醫院的檔案也給翻出來了,最後才在家裡人那邊得到了決定性的照片。

他指了指副院長拍的照片,裡麵的喬聽綏昏昏欲睡,眼底抹不掉的疲憊,可見照顧的時間很長。

“這是你,我確信。”

“嗯,看起來確實是。”

“你耳朵下麵有一顆痣,我當時給你拍照的時候就發現了,所以救我的根本不是梁倦意。”

喬聽綏的眼睛幾乎要貼到那些照片上去了,直到他看到醫院有個不重要的資料是他簽的名時,才頓時渾身一觫。

記憶忽然間開始拚湊。

當時,整個喬家浩浩蕩蕩去了喬家的墓地去祭拜喬老夫人,喬聽綏原本不想去,卻還是迫於脅迫跟著去了。

中途他跑了出來,就碰上了那場車禍。

轎車司機疲勞駕駛才釀成悲劇,當場去世。

環山公路那時人煙稀少,往來車輛不多,喬聽綏發現司機脈搏停止還被死死卡在了車座上,馬上轉頭去看那個戴著頭盔的少年。

當時他已經停止了呼吸,嚴重缺氧,他也沒有猶豫馬上人工呼吸,做了點微不足道的急救措施。

一直護著他直到救護車趕來,還跟著上車了。

他渾身是血,忙活著給不知名的少年繳費,等待他手術成功。

照顧了三兩天,他的家裡人才趕來,他也就悄悄走了,似乎真的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是醫院的醫生指著手機上的梁倦意告訴我是他救的,我才認錯人。”

他委屈巴巴解釋著。

喬聽綏擺擺手,滿臉的無所謂:“認錯就認錯咯,反正你活著就行。”

“不行!”

他忽然激動,猛地站起來,還站到了喬聽綏的身邊。

就像小輩對待長輩既視感,重重地給他鞠了一躬。

“對不起。”

喬聽綏的眸子陡然瞪大,有些無措,這要不是在家裡而是在外頭哪家餐廳,他指不準丟死個人。

“你救了我的命,讓我能活到今天,我之前卻還配合梁倦意那麼對你,是我的不對,我的家教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是救命之恩,我以後一定會保護你,我一輩子都會感謝你的。”

喬聽綏一頭霧水×N。

“額,你是我好朋友的Alpha,以後你是要和他結婚的,跟我說這些不合適吧,再說了我也沒放在”

“如果我不承諾些什麼”他頓時抬起那鷹隼般堅毅的眸子,一字一句:“讓霜序知道,他,會,打,死,我。”

喬聽綏:“”

好,又一個妻管嚴有力的證據。

第213章 親上加親

窩在家裡好幾天,都沒覺得新年有什麼新氣象。

有的隻是他和霍書顏訂婚的消息滿天飛。

雲惟自從被他拒絕後,也好幾天沒來他這裡,他倒也樂得清靜。

筆記本隨意扔在了沙發邊,摁了空格,就有一段剛做好的編曲在大廳環繞。

他百無聊賴,又轉眸看了一眼廚房那邊廂忙活著的越霜序,忽然一點都沒有放鬆下來的感覺。

好害怕自家廚房被他炸了

結果看他端著泡麵一人一盆走出來時,喬聽綏想的還是多餘。

“你真的隻會煮泡麵啊?”

“能煮給你吃就不錯了,我還給你刷碗呢,在家我都沒這麼積極。”

喬聽綏嘴上是說嫌棄,實際上已經開始嗦起來了,有點淡,不過還行。

電視上的新聞忽然開始播放財經頻道,就跳出了沈家倆兄弟出席峰會的畫麵。

喬聽綏愣了愣。

“沈辭遇什麼時候找自己的替身了?”

越霜序嗦了一口,嫌棄但是沒說出來,隻是道:“你不知道?最近沈辭遇已經在自家集團入職了,雷厲風行,沈覺濤搞不定的項目,他談得卻很快。”

喬聽綏表示訝異。

怪不得他明知自己是發情期,失蹤肯定大有問題,卻還是這麼久了都沒有出現在他的麵前。

原來畜生有人樣是這樣的啊

“他退了梁倦意的婚,條件就是繼承家業,嘖嘖,你說這都什麼事兒?不過你彆說,那天我看他那賤兮兮的樣子,還有梁倦意那個吃土一樣的表情,我現在都樂嗬。”

喬聽綏微勾唇角,搖搖頭。

“我現在是真的閒人,沈辭遇徹底停了我的權限,單也接不了,得另謀出路掙錢還完剩下幾個億才行啊。”

越霜序知道喬聽綏絕對不會接受自己的幫助,於是繞過了借給他錢的話題。

直言:“知淮盯著那個項目呢,放心,不要急。”

喬聽綏淡淡點首。

越霜序卻眼珠子骨碌著,左思右忖,才挪近坐在他身邊,試探性問道:“你覺得我弟弟怎麼樣?”

“很好。”

“多好?”

“十分滿分。”

越霜序頓時欣喜:“那我們可以考慮親上加親啊。”

“我承認我確實挺喜歡越知淮,還和對雲惟的那種欣賞不一樣,但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我的事情都還沒解決,這個局還很亂。”

“哪裡亂?以前圍繞在梁倦意身邊的幾個Alpha,現在全部棄他而去,我家那個不也認清現實了?這都是好事,何況不是我說你,你救了這麼大個人,這麼大事兒你是說忘就忘啊?你腦子怎麼用的?”

喬聽綏苦笑,對於這件事,他有種上廁所沒紙的無力感。

“我有點擔心,把梁倦意逼急了的話,他會做點什麼。”

“你怕他乾嘛?”越霜序頓時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在你身邊,我絕對是你的後盾!”

喬聽綏感天動地,就是沒眼藥水來幫忙製造點氣氛。

“寶貝,我愛你~~”

“咦額!閉嘴!”

他還想對越霜序親親抱抱,結果一通電話來,把他震驚了。

是裴桑寄。

這回無法判斷電話的目的,畢竟正主這些天一直和他在一起,喬聽綏這個替身完全沒有出現的必要。

但他還是接起來了。

“喂?裴影帝。”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接。

“喬聽綏。”

“嗯,我在。”

“怎麼樣才能讓你來陪我?像以前一樣?”

喬聽綏頓時側眸看了眼手機,沒毛病,是裴桑寄,可這口氣怎麼回事?

“我最近停工了,何況,您的白月光已經回國了,我作為乙方是沒有出現的必要的。”

他說完就想掛了,但裴桑寄卻忽然道:“我就要你陪我。”

“可是我這邊已經無法預約了。”

“你現在肯定還缺錢不是嗎?你還需要錢嗎?我給你,我都給你,隻要你肯陪我,一個小時十倍我都給。”

·喬聽綏的腦袋裡頓時響起了金錢的聲音。

兩眼放光。

“好,走銀行卡,備注薪資,您現在在哪兒呢?我馬上過去竭誠為您服務。”

“不要穿成梁倦意的樣子,就你來。”

喬聽綏猶豫片刻,還是應下了。

然後起身上樓洗漱換衣服去了。

越霜序雲裡霧裡。

他還沒給提方案呢,怎麼他這就找到掙錢的方式了??

等他換好衣服,也得到了裴桑寄一個地址,是“聽風十裡”。

雖然有點驚訝裴桑寄往自己的地盤上跑,但他還是對著在刷碗的越霜序招呼。

“霜序,鑰匙在玄關壁龕上,你自己安排哈,我要出門掙錢了。”

第214章 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

“聽風十裡”自從開業這兩個月來,生意很好。

因為規格高,地段又好,又謝絕網紅打卡,所以並沒有泯然眾店中,不少名流和富豪偶爾都會來喝個小酒,談點小項目。

進門時,吧台調酒師已經和喬聽綏打招呼了,但喬聽綏示意他不要說話。

顧客不多,但一來就是大單,就比如裴桑寄。

他包了靠窗前後那幾桌,還點了兩杯店裡最貴的雞尾酒。

他就那麼矜貴又從容地坐在那裡,側眸眺望窗外夜景,任由陽光在他身上拍打,他就像那油畫裡走出來的紳士,姿態雍貴。

不過看起來,他還很憂鬱。

喬聽綏緩步走過去,站在他麵前時,裴桑寄的雙瞳霎時一亮,身體也不自覺想起來湊近他。

“喬聽綏”

喬聽綏的表情很平淡,畢竟他沒有指名要白月光服務了,也許隻是心情不好需要有個閒人陪他喝酒而已。

“裴影帝,確定不用演梁倦意是嗎?”

一說到梁倦意,裴桑寄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還是不說他了。”

喬聽綏坐下來看他臉色,就覺得肯定有問題。

“怎麼,他都回來了,這些天不是一直都和你黏在一起嗎?不高興?吵架了?”

他端起裴桑寄點好的酒。

嗯,其實他不是很想喝這個,他是普通一杯長島冰茶就能打發的。

而裴桑寄的陰鬱又上升了一個程度。

“喬聽綏,今天一整天,就你和我,可以嗎?”

“隻要錢到位,我當然做什麼都可以。”

裴桑寄看著他本人的笑臉,是麵對顧客時的機械,也是對於金錢追求的本質,卻很真實。

他和梁倦意相處了幾天,也掙紮了好幾天,不得已才隻能承認,他如今無法正視梁倦意的笑臉。

總覺得差強人意。

反之,他現在更像是想在梁倦意身上找到喬聽綏的感覺。

他也覺得自己是瘋了,是精神不正常了,可到底還是抵不過心裡的想法是那麼地猛烈。

“好些天不見你,祝你新年快樂。”

他的言語裡都透著疲憊,喬聽綏看著他有些頹唐,就低眸淺笑。

“看來和梁倦意吵得挺嚴重啊。”

他直接判斷,讓裴桑寄下意識反駁:“我和他沒吵架,我隻是看不下去。”

“看不下去什麼?你不大對勁啊裴影帝。”

“喬聽綏,我想了解你。”

聽罷,他眉梢微挑。

“我之前說的話不是玩笑,我真的想,和你做朋友”

“有點可笑,但起碼現在眼睛擦亮點了,可喜可賀啊裴影帝。”

喬聽綏還是有些刻薄的。

裴桑寄就是這麼想的,可是為什麼這種刻薄和直接一直在他心裡揮之不去?

“我知道,倦意一直莫名在抹黑你,或許是他對於你這個忽然出現的哥哥很抗拒,才會那麼刻意,我一開始信他,是我有問題,我在這裡給你道歉。”

裴桑寄的態度尤其認真,讓喬聽綏有些猝不及防。

這倒是很意外,怎麼最近個個都在和他道歉?

這梁倦意的鍋怎麼都是這些倒黴Alpha在幫忙背?

“我接受了,看來您今天是想找我談心的,可以,我陪您散心,隻要您高興了,您回梁倦意身邊,兩個人也可以談開些。”

裴桑寄一直搭在膝蓋上的手微微一蜷。

他現在根本就不想回去和梁倦意談些什麼。

最近雖然一直在聯係,可是梁倦意太積極了,和以前完全判若兩人,還總是給他造成兩個人已經在交往的錯覺。

肢體接觸總是不經意在發生著,兩個人的親密舉動超過了以往的任何時刻。

他也許一開始還在欣喜,可連續幾天後,他才覺得哪裡不對勁。

梁倦意的一舉一動,更像是在維護自己最後的尊嚴,在抓住他這個最後的稻草。

被沈辭遇退婚,顯然是他的敗筆,而他也不得已直麵那個早就心裡有底的事實,就是梁倦意從一開始鐘情的,是霍書顏。

可是霍書顏卻和喬聽綏

“你真的想和霍書顏結婚嗎?”

喬聽綏抿了酒,滿臉無謂:“可以結,也可以離。”

“我是不是該告訴你,我們今天,也可以是在約會?”

喬聽綏唇角微勾:“你要真需要約會服務,我無所謂,這是我的工作。”

他或許就是欣賞喬聽綏的這種無謂,總是能語出驚人,側重點也完全和彆人不一樣。

和他相處,真的能感受到開心和自在。

“我知道這是你的店,以後我會常來。”

“那就多謝貴客貢獻營業額了。”

他起身,朝喬聽綏伸出手,神色是意想不到的溫柔。

“怎麼?”

“約會。”

喬聽綏笑笑,起身,但沒搭手。

“不好意思,調查問卷上明明白白寫著,不接受肢體接觸。”

裴桑寄的臉頓時一黑:“能改嗎?”

第215章 拉近距離

裴桑寄說想再玩一次電玩城。

一樣的地址,一樣的街機,一樣打得相當儘興。

因為不需要演梁倦意了,喬聽綏直接暴露本性狂虐裴桑寄。

裴桑寄在第38次被打趴下後,直接笑罵:“我說你就不能讓著我點嗎?你這樣在商場上談生意分分鐘談崩。”

喬聽綏目不轉睛,隻是嘴巴在回應。

“就這破地方還扯上商場了,我開心才最重要,你自己沒本事叫嚷什麼?”

裴桑寄被氣笑:“我花了那麼多錢就是讓你來氣我的?”

“你花了那麼多錢買高興,我在給你製造高興這種情緒價值,你敢說你現在不高興?”

裴桑寄不否認。

他是裴家嬌貴的少爺,是圈中炙手可熱的演技派,身價一直水漲船高。

可現在卻脫掉自己的西裝外套和矜貴的表皮,擼起袖子和喬聽綏在這樣的地方玩這種算不得奢靡甚至很幼稚的電玩,竟還如此高興。

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你們兄弟兩個怎麼會差這麼多?”

他忽然看著喬聽綏的側臉嘀咕了一聲。

“又不是真的兄弟。”

“你們感情不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喬聽綏懶得說太多,隻是指著他的屏幕:“繼續。”

“等等,如果我能反殺你,有什麼彩頭?”

喬聽綏的動作一頓,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但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就道:“全單打九折。”

“我不要。”

他剛把遊戲幣投進去,就被裴桑寄一口回絕。

他不解,氣笑:“九折?九折!能省多少錢您自己不會算啊?這還不要?”

“我不缺這個錢。”

喬聽綏白眼差點沒翻上天。

“那你想怎樣?”

裴桑寄假裝思考,其實在他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要讓喬聽綏做什麼了。

他人畜無害笑了一聲:“給我的左手買個手表,右手買個戒指。”

喬聽綏:“”

說乾就乾,裴桑寄還真反殺了他,連著五局。

他盯著屏幕上的戰績陷入沉思,和裴桑寄一起走出電玩城看著他那清爽的背影也陷入了沉思,然後都走進奢侈品店了,還是沉思。

裴桑寄不會偷偷練習了吧?

明明技術一開始那麼爛的,他搞什麼?

“聽綏。”

“啊?”

“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喬聽綏剛想過去,猛然反應過來不對!他喊他什麼?

聽綏?聽綏??

裴桑寄很不對勁啊~

“不是你要的嗎?你自己選好了,我眼光也沒那麼好。”

“我是問你。”

喬聽綏還沒在狀態裡,等看了眼櫃台小姐姐端出來的那個鐲子,才發現是O款。

“我也有份?”

“嗯,我是紳士。”

“啊,隨便隨便。”反正他也不戴~

而且他還得警惕有沒有狗仔之類的在偷拍,萬一又上熱搜,他真的會謝。

“就這兩個,你去買單。”

他指著喬聽綏,很順理成章在命令著的樣子,喬聽綏本就不占理,所以也很乖巧去買單了。

彆說裴桑寄還挺會挑,這倆加起來要了他多少錢了,還不如打九折!想想都是坑!

“好了,願賭服輸,買也給你買了,天也黑了,怎麼說,要吃飯還是要結單?”

裴桑寄沒有任何猶豫:“吃飯。”

看在他真的很誠心在為他花錢的份上,喬聽綏舍命陪君子,就當是甲方高興了,給錢也會乾脆。

不過裴桑寄的不正常還在繼續,他隨口說了句想吃廣式,他就帶他去了。

茶樓很有韻味,也不像西餐廳一樣,桌子那麼長,這裡隻要要個小包間,就能悠哉喝茶,還不用兩個人隔老遠。

喬聽綏隨口吃了兩個菜,點頭認可。

“茶不錯。”

“過幾天有電影節,我有入圍的影片在競選,你來不來現場?”

“拋頭露麵的,不去。”

他本想說梁倦意,看得出來裴桑寄不是很想提及他,就沒說出口。

裴桑寄的眼底失望了下,又很快恢複,平淡地給他夾菜。

手伸過來的時候,那戒指還在閃著光芒。

喬聽綏的白眼又翻了一下,媽的,他到底是想炫耀還是乾嘛?贏了個街機而已看把他嘚瑟的。

“那如果我得獎了,你會恭喜我嗎?”

“好事,會恭喜。”

“那有賀禮嗎?”

喬聽綏頓時蹙眉,剛想進嘴的蝦餃都停下了,他緩緩放下筷子。

“我明白了,你就是想趁著我不注意,把你雇傭我的錢全給掙回去。”

裴桑寄的後背冒汗,因為喬聽綏此刻戾氣很重,滿臉的陰騭。

他緩緩笑了聲,有些無奈。

他也可笑,他就是想拉近和喬聽綏的距離,想在身上擁有和喬聽綏有聯係的東西。

他現在,每天想見到的人,反而是喬聽綏。

“我得獎的話,我給你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來我家給我做飯,可以嗎?”

他的眼神很懇切,讓喬聽綏如芒在背。

看起來是和梁倦意吵得不輕,現在已經到了這種人畜不分的地步了?

“額,等你得了,再說。”

第216章 初雪

越知淮前腳才給他發消息邀請他明天去聽講座,後腳門鈴就響了。

打開門,就是風塵仆仆,臉上溢著曛紅,笑容燦爛眉眼含情的小狗本狗。

喬聽綏穿著睡衣,戴著睡帽,有些惺忪茫然地看著他。

“不是說明天再去嗎?”

“哥哥先和我一起去個地方好嗎?”

喬聽綏回眸看了眼鐘表,雖然半夜十點不算很晚,可他畢竟真的有點困了。

“一定得現在嗎?”

“嗯!”

他滿臉期待,顴骨上似乎堆滿了陽光,刺眼得讓喬聽綏無所適從。

竟然對著這張笑臉,有一點心動的感覺。

“那你等我一下。”

屋子裡現在沒有彆人,他又回歸了獨居的狀態,確實冷清了不少。

越知淮進來等候時依舊看到一些器械和生活用具是不屬於喬聽綏的,眸底一深,但到底沒多說什麼。

不過他的注意力在一邊倚著的吉他和架子鼓上。

說起來,聽綏哥哥好像真的很喜歡音樂,上次轉賬是他做的最蠢的事情,他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他看那樂器出了神,連喬聽綏換好衣服站在他身邊了,也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要去哪裡?”

他嚇了一跳,腳底踩著地毯一滑,一米九的大高個就跌入了喬聽綏的懷裡。

他抱著越知淮,很切實地能感受到他胸肌的厚實程度,臂膀也是寬闊得讓人無比安心,這確定是二十歲出頭一點的男人的身體?

頓時有些臉紅。

“對不起哥哥!”

越知淮趕忙站直身子,直接給喬聽綏鞠了一躬。

喬聽綏尷尬地撇過頭。

越知淮的臉色也甚是嫣紅,氛圍有些寧靜,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味道。

“聽綏哥哥!那,我們走吧!”

“所以到底是去哪裡?”

喬聽綏以為隻是去吃夜宵,但他坐上私人飛機的時候就覺得不大對勁。

城市的夜空霓虹萬丈,越過群山疊嶂的隔閡,又見樸素農莊,他們在穿過不同的城市,夜間的雲層迷霧濃重,他未能分清方向。

飛行持續近兩個小時,落地之前,越知淮給他披上了大襖,還貼心地戴上了他覺得很適合喬聽綏的鹿角帽,整個人包得密不透風。

“哥哥,我們到了。”

說不興奮那是假的,喬聽綏現在的心臟怦然狂跳。

在走出機艙的那一瞬間,遠處在黑幕中被調控的燈光,像極了北地極光,地麵冰透晶瑩,寒風正在呼嘯。

驚喜未竟,數片零星的雪花從他的眼前猶如輕盈的精靈般飄然而過。

伸出手掌含住雪花的那一瞬間,天空鵝毛般的雪翩然而下。

就像置身於一座隻會下雪的孤島,到處山野寧靜,遠眺星空,儘是滿目琳琅的白羽。

喬聽綏的雙瞳迸射著欣喜,越知淮也從他那雙驚喜的眸子裡,看到了樂園般的盛景。

是雪,是真實的雪,不是人造,不是假象。

“你怎麼會”

越知淮站在他身邊,也伸手攏了攏雪花,在這片純白中,少年的笑臉猶如烈陽,灼燒著他本就堅如磐石的心臟。

他的眼神很純真,又含情不已,沒有千言萬語,隻是簡簡單單一句:“因為哥哥想看。”

喬聽綏已經猜出是越霜序的手筆,因為他確實隻是隨口一說,要是沒有這一出,他也忘了。

可是,看著手裡的雪花和眼前的雪景,他竟也能覺得幸福了。

“哥哥,是初雪。”

喬聽綏一怔。

“我盯了好幾天的,踩點準備,就怕趕不上,還怕哥哥不來。”

他話音剛落,現場那微弱的極光燈光驟滅,繼而全場亮起了璀璨無比的霓虹之光,萬丈霓光閃耀著他的雙眼,他下意識閉了閉。

因為霓虹,他才看清對麵不遠處有一條小小的河流,邊上布滿了電子燭光。

就這麼稍稍一瞥,那條小流倒像是雪地裡洗練的花火,彌漫延長,美不勝收。

雪越來越大,和霓虹交織在一處,簡直動人心魄。

這種時候喬聽綏隻能承認是自己沒見識,畢竟他生活的地方不會看到雪,就算有,頂多也是冰雹。

越知淮朝著他伸出手,笑意盈盈:“哥哥,要過去看看嗎?”

“好。”

鬼使神差的,他的手一直放在越知淮的掌心,越知淮也牽得愈發緊。

喬聽綏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像個小鬼一樣和另一個小鬼一起在半夜的雪地裡瘋狂玩冰玩雪。

玩累了,就在無他人的一片晶瑩剔透裡,對著那些燭光,吃著剛才一起運來的蛋糕。

雪越下越大,他們躲在飛機上,歲月靜好地透著窗戶,遠眺日出的方向。

當朝陽升起,陽光穿透雪地時,喬聽綏彷如看到了春天的尖尖角。

“好漂亮以前真不敢想,有人會把我說的話放心上”

玫瑰花隻有一朵,尚掛著露珠,忽然橫亙在喬聽綏麵前。

“哥哥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放在心上。”

他接過玫瑰花看著越知淮,背後是朝陽,少年百無聊賴,卻異常多情。

第217章 講座

“知淮,我不是個好男人。”

越知淮卻不在意,隻是微微一笑。

“前段時間發情期,我還是和霍書顏一起過的。”

他隻是坐下來,端起熱咖啡,看著窗外的朝陽,神態自然。

看他這幅有些老成的模樣,喬聽綏不禁撇頭失笑。

“我在和你闡述事實,我很認真。”

“我知道啊,所以我在聽。”

“隻是聽?沒有什麼想說的?”

他搖頭,笑得很單純。

“我心計挺多,骨子裡就刻薄,想法也和大多數Omega不一樣,我早已失去純潔的資本,你懂我和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懂,哥哥在自我介紹。”

喬聽綏無奈,第一次覺得在Alpha麵前要敗下陣來。

“你幫我那麼多,還對我這麼好,我很感激,但目前來看我還沒到說服自己去喜歡誰的地步。”

越知淮笑得無比開朗,隻是輕言:“可我從昨晚開始,也並沒有和哥哥告白啊,哥哥也不用考慮回應這種事情。”

喬聽綏頓時蹙眉:“那你做這麼多”

“都說了,是哥哥想看,僅此而已。”

越知淮像這抹帶著雪境的朝陽,似是要融化這天寒地凍。

喬聽綏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沉浸在如此難得一見的景致裡,短暫地享受著。

在回程的時候稍稍地睡了一會兒,又收拾了一下,就馬不停蹄去了會場聽講座。

講座關乎當代科技領域,還涉及了一些對未來醫藥乃至AI界層麵的拓展解說,因為是知名教授蒞臨開講,在本地幾乎一票難求。

越知淮感興趣,也想把自己喜歡的東西介紹給喬聽綏,所以動用關係要了兩張前排的票。

喬聽綏一開始就知道他這個講座的主講是誰。

他其實也想來,隻不過不是因為內容,而是久不見白教授,她難得來上枯城,他怎麼能不捧場?

“哥哥,這個講座有利於我後期的論文調整,白流若教授也是京城名士,據說以前是在上枯城求學的,很有聲望。”

喬聽綏淺淺一笑點頭。

“哥哥對科研領域不感興趣吧?”

“是不感興趣,畢竟能力不夠。”

“我倒是覺得哥哥很厲害,哥哥會好多樂器,還會做飯,還討人喜歡。”

“最後這個算優點嗎?”

“當然算,哥哥哪裡都是最好的。”

少年毫無掩飾的偏愛與寵溺宛如敲擊頑石的冰錐,正在一點點撬開已經凝固的感情。

和越知淮待在一起,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暢快。

沒有任何銅臭,也沒有利益交換,隻是很自在地對話,很自在地相處。

倒是很久都沒有這種心緒平和的感覺了。

他暗自笑意斐然,看著身側的Alpha,都沒注意台上的白教授老早就看著他,並且對著他和越知淮有意無意笑得與有榮焉。

對於越知淮來說,講座很有價值,他聽得很認真。

對於喬聽綏而言,見到白教授就有價值,雖然從小到大他就沒對白教授研究的那些東西感興趣過。

講座結束後,喬聽綏主動問起意猶未儘的越知淮:“想直接去見白教授嗎?”

越知淮詫異,雙瞳一亮:“可以嗎?”

“可以,我帶你去。”

白教授給工作人員留了話,喬聽綏帶著越知淮無障礙穿過所有慕名卻被攔在外的人群,直擊白教授的雅座。

白教授一見到他,就熱情迎上前,也不管現場人的眼光,直接摟著喬聽綏擁抱了起來。

“聽綏!哎喲我的小寶貝,可算是見到你了。”

越知淮怔怔看著,雙眼還在發亮。

哇!聽綏哥哥好有魅力!好喜歡!

喬聽綏那張笑臉與平常所有的表情都不相同,這會兒他更像個孩子,因為被母親環抱而滿臉幸福。

“流若阿姨,最近過得好嗎?還,掉頭發嗎?”

白教授“嘖”了一聲,輕輕拍了他:“這孩子說什麼呢?不過是掉挺多哈,沒看我越剪越短了嗎?”

“是短了很多。”喬聽綏笑了笑,後轉眸看向越知淮,拉著他上前。

“流若阿姨,這是越知淮,他是您的忠實聽眾。”

白教授和藹地和他握了個手,問聲好,這才上下打量起了他。

小夥子好高啊

她又瞥眸看了一眼喬聽綏,也是上下打量了一遍。

嗯,兩個人都這麼好看,配,般配,絕配!

“我剛才啊都看到了,越同學聽得認真,倒是聽綏昏昏欲睡。”

越知淮默默舉起了一點手,為喬聽綏辯解:“哥哥不用寫論文,我要寫,所以得認真,我隻是沒想到哥哥和白教授是認識的,倒是哥哥給了我驚喜呢。”

“論文?哪方麵?你在哪個大學?什麼專業的?家裡麵是做什麼的啊?”

喬聽綏默默瞥開眼,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教授Omega長輩上身,靜靜地聽著他與越知淮逐漸交流起了專業領域。

越知淮侃侃而談。

白教授心滿意足。

第218章 六年前的Alpha

喬聽綏要和白教授長談私事,但越知淮家中有瑣事要處理,所以午飯中途,他就先依依不舍回去了。

白教授全程吃瓜。

等送走了越知淮,她才伸手拉了拉喬聽綏的手:“你媽媽要是看到你現在有這麼好的小夥子喜歡著,照顧著,肯定高興。”

喬聽綏隻是無奈搖頭。

“等什麼時候把她的骨灰從喬家那塊地遷出來了再說。”

“不過也是,你爹真不是個東西,用你媽媽的骨灰來要挾你,老套俗氣沒點肚量。”

喬聽綏嗬笑,把麵前的水果給白教授推了過去。

白教授戳了塊哈密瓜就啃,沒半點架子。

“現在上枯城鬨得沸沸揚揚,我是真的不喜歡這種被時刻盯著的感覺。”

“聽綏,喬家為什麼這麼大膽?關於你的身份,他們是真不怕出點什麼問題啊?”

“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但確實那天周年慶後,江畫的股價回升了很多,又因為和霍家的訂婚,拿下了不少項目,全部都板上釘釘簽了合同。”

白教授嗤之以鼻。

“到最後還得利用你來做這些,他們就是不想你安生。”

“流若阿姨,等我能在喬家脫身了,我就回鄉下,到時候接你來啊。”

“好啊,我這工作也累,恨不得能趕緊退休。”

白教授說完頓住,又上下看了喬聽綏幾眼,試探性問道:“不過,你難道真的要和霍家小夥子結婚嗎?這一頭栽進去了,可就很難回頭了。”

“目前來看隻能先結了。”

白教授頓時調侃:“怎麼結了然後跟我一樣離了?”

喬聽綏被他逗笑,其實他有結婚又馬上離婚的想法,還真有一點是想效仿白教授。

畢竟白教授天生傲骨,年輕時候叱吒風雲要實力有美貌,結婚是自己要結的,婚後那Alpha不好那就果斷甩自擬的離婚協議書離了。

然後至今未再婚。

她很自由,沒有婚姻束縛,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沒有生孩子,身材沒走樣,風韻猶存,甚至現在聲望在外,還坐擁不少資產。

人生若此,喬聽綏羨慕不及。

“對這場婚姻我持疑的是霍家那姑祖母,流若阿姨,你有聽說過什麼嗎?”

白教授沉思了片刻。

“以前是有聽你媽媽說過,她和你家有點過節,但應該是涉及商業而非私人吧,都是上麵三代的事情了,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上枯城當初商場上的那些老家夥個個都退居二線了,隻有她還在屹立,確實了不得。”

喬聽綏眉頭一蹙。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這個姑祖母一定是硬茬,不好搞定。

“我得和霍書顏結婚才能看到她,到時候不僅要退婚,我還要問我外祖父的事情。”

“她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誰,這樣會不會太冒進?”

“管不了了,我都冒險結婚了,總得乾票大的。”

白教授也被他逗笑:“我以前就跟你媽媽說過你像我,就是借她的肚子生出來的而已。”

他們的氛圍很和諧,喬聽綏也忽然想起了霍書顏。

輕言:“霍書顏不算不好,他還很喜歡我,也表白過,我們還”

倏然,他的腦中閃過白光,這才反應過來他想真正問白教授的事情。

頓時激動到:“白教授,我當時有在電話裡和你說的事情,是我想知道我六年前從喬家的軟禁裡逃出來時到底經曆了什麼。”

白教授一愣:“啊?怎麼忽然想起這件事?”

“很重要!我一直做那個夢,在幽閉空間,還是個雨夜,安全房裡和一個不知道什麼來路的Alpha度過了發情期,那個Alpha還很像是霍”

“嗯,這是事實啊。”

“那我的信息素確定是白麝香嗎?”

白教授無奈一笑:“你竟然還懷疑起自己的信息素來了?”

“有沒有可能是高級菡萏?”

看喬聽綏那焦急無比的臉色,白教授才恍然大悟。

“啊!我之前沒告訴過你?你是頂級Omega,高級信息素在發情期時,如果和Alpha的信息素高度黏合的話會有化學反應,簡單說就是,信息素濃度高,但味道淡。”

喬聽綏全然震驚:“什麼,意思?”

“你是白麝香,反應過後的味道,嘿你彆說還真有可能像菡萏,不過這是正常現象,完全沒有影響,發情期過後就會恢複正常了。”

喬聽綏連手指都在顫抖,這簡直頭皮發麻,他的思緒陷入了一陣紊亂,怎麼都不太敢往哪個方向去想。

“那,您知道那個Alpha,是誰嗎?”

白教授霎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笑了笑:“我不知道。”

喬聽綏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樣。

“不是,您當時不還跟我說是什麼,給我找的男模嗎?”

白教授支支吾吾:“我,那時候你不是,就那樣了嗎?昏昏沉沉一個多星期,醒來後都傻了什麼都不記得,那我就,隨便說了”

“”

“誰知道,你這孩子剛成年,確實,挺單純哈,就信了”

“”

第219章 真相

一個很恐怖的事實。

六年前和他一起過發情期,把他睡成那樣,還臨時標記他的Alpha,是霍書顏!

這麼一說來就全通了。

為什麼從一開始見到霍書顏他就會莫名其妙被他的信息素牽製影響,就連當時帶著謝承去相認,他也在被影響。

去鄉下的時候他就做了霍書顏在用信息素勾引他起反應的夢,結果那這合著就不是在做夢!

怎麼是霍書顏?

所以他到底是有沒有發現當年的人是他啊?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他拿人家幾千萬的薪資,到賬了才知道忙死忙活鞍前馬後要找的人竟是自己!

見喬聽綏的臉色青一下白一下的,白教授有些尷尬抿唇,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那個,聽綏啊,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麼?”

“我正在想。”

“好好,你想,我不吵,我點個奶茶給你,你消消氣。”

喬聽綏倒是沒在怪白教授,隻是低眸沉思著,腦子裡在快速地擬定該如何處理他和霍書顏的關係。

不是,怎麼就不是男模了呢?就算是男模也好啊,好過現在

記憶在回流,神經在互相溝通,碎片也在拚湊。

六年前,他剛成年,喬家就把他帶回喬家。

他們想把他當成金絲雀一樣養成聯姻工具,也不公開,也不給任何外出的機會,他反抗,就換來信息素壓製和軟禁。

軟禁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在無法預估什麼時候會開鎖的房間裡待了好幾個月。

直到那個深夜,他設法逃了出去,雷雨聲不斷轟擊著他的神經,徹底埋下他害怕雷雨夜的種子。

他跌跌撞撞去找當時還在上枯城工作的白教授,但沒想到一到她那裡,就迎來了極為猛烈的發情期。

白教授怕出意外,也怕他被喬家抓回去,就隻好就近在逐鹿大酒店給他開了安全房。

可她不可能去給喬聽綏找Alpha,隻能用抑製劑。

強有效的抑製劑又在實驗室,所以沒辦法,把喬聽綏安頓好後就馬上驅車去取,可沒想到回來時,喬聽綏不見了。

她問過工作人員,才知道他可能被哪個Alpha強行拉去了彆的安全房。

那安全房一旦上鎖,就隻能翻雲覆雨結束後才會開啟。

無可奈何之下,她隻能等。

一周後,喬聽綏渾身狼藉跑了出來,那個模樣像極了在森林裡被瘋狂折磨過的小兔子,早已精神渙散,神誌不清。

他昏迷了又一周,醒來後,白教授隻能把他腰間的傷口解釋為出門的時候摔倒了,而那臨時標記也是他找的男模造成的。

她勸他什麼事情都結束了。

喬聽綏也信了。

然後沒有任何猶豫去了警察局報警,把喬家的事情捅出來一些,那時候他也是抱著玉石俱焚的決心的。

現在回想,還真是回旋鏢!

喬聽綏臉色如糞土,萬分糾結掙紮,原來他和霍書顏的羈絆六年前就開始了,這都算什麼事兒?

可謝承又是怎麼回事?

謝承首先也沒撒謊,其次霍書顏也不傻,肯定調查過的。

“白教授,當時開了安全房的,隻有我們嗎?”

“額,我拿了抑製劑去找你時,確實看到另外一對也在,不過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喬聽綏陷入了沉思。

是錯了嗎?哪兒開始錯的?

他覺得有點頭疼,捂住了腦袋,撐在了桌麵上,閉目養神。

“聽綏,你,是不是想起那是誰了?你認識的嗎?”

“嗯,霍書顏。”

白教授一驚:“那你要和他結婚了,不是,巧了這不是?”

“還真是,搞到最後,我倆真是純情那一掛的。”

喬聽綏滿臉黑線,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隔天。

一整晚都沒睡好是主要的,其次是起來的時候怨氣比鬼還重,那臉色差到極致,就連陸上舟給他連打了三通電話,都被他忽略。

他站在露台吹冷風恍惚,狀態很頹,連玄光門被解鎖開啟了都沒有發現。

甚至人都走到他身後了,他也沒有發現。

忽然,他的背後一陣暖意。

那人從他的身後猛然擁住了他,寬闊的胸膛將他攏得緊緊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雙手用力得像是要把他的人完全嵌入懷中。

“霜降,我好想你”

沈辭遇把雙唇抵在他的脖頸處,像在親吻,又想在啃噬。

喬聽綏沒有反應,他沒力氣掙脫開。

“我為了和梁倦意退婚,答應在家裡做事,我這麼多天一直在忙,就沒停過手,你就沒有想過我一次,哪怕打個電話也好”

喬聽綏不語。

沈辭遇看他僵硬著,又看著他腺體上的抑製貼,雙瞳一黑,眼底劃過毫不掩飾的陰騭。

猛然,他把喬聽綏整個身子掰正過去直對自己,死死掐著他的雙臂。

喬聽綏看著他,好些天沒見,確實眼底的疲憊增多了。

被他平靜的視線打量著,沈辭遇沒有覺得有得到一點安慰。

“我都這麼辛苦了,你倒好”他陰冷地笑出了聲,眼神也逐漸可怖:“你竟然敢和霍書顏過發情期我都沒碰過你!!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第220章 瘋子

“霜降,你告訴我,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喬聽綏的臉色平靜到可怕,他甚至都懶得去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說出來,你會覺得我在羞辱你。”

沈辭遇雙目頓時猩紅,一把扯著喬聽綏的手腕,青筋暴起。

他將他整個人拉扯著拖進了浴室,也不管喬聽綏的身體軟綿綿的不對勁,徑直將他摁在了洗漱台前。

喬聽綏的腰被撞到,吃痛得臉色猙獰。

沈辭遇卻還是死死摁著他,半點力氣不給他施展。

他沒有言語,唯有周身散發著意欲控製的琥珀木信息素,喬聽綏雙腿一時間有些發軟。

“沈辭遇,我沒心情和你鬨”

對於喬聽綏的無謂和無視,沈辭遇是最受不了的,他根本不能接受這麼久的時間,喬聽綏竟完全沒把自己當回事。

他一把扯過噴頭,毫不猶豫擰開水龍頭,冷水對準了喬聽綏直射出來。

喬聽綏一哆嗦,還被滋到了眼睛。

“沈辭遇!”

“霍書顏碰了你哪裡?是這裡?還是這裡?還是全部!!”

喬聽綏奮力掙紮,卻抵不過沈辭遇的力氣,他幾乎要把他全身都淋遍了。

“你說啊!你們怎麼做的?!他標記你了是嗎?!你知道我現在有多想殺了你們兩個嗎?!”

在水流噴灑的縫隙裡,喬聽綏看到了那被劉海半掩的雙瞳。

詭譎,陰森,猩紅。

沈辭遇確實是憤怒到了極點。

喬聽綏根本無法說話,涼水已將他的全身淋濕,他汗毛豎起,渾身已經冷得打顫。

“沈辭遇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不是你的玩具,我和誰過發情期,何時,何地,都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

聽罷,沈辭遇的怒火燃燒到了巔峰。

“好,你很喜歡和霍書顏睡是嗎?喬霜降,你知道我到底是因為誰才會變成這樣?”

“你他媽自己本來就是個瘋子!”

沈辭遇扔掉了噴頭,一把攬住了他的腰身,強迫他與自己的身體貼近,另一隻手又直接繞到了他的勁後,這次是毫不猶豫,憤然撕下了他的抑製貼。

“你乾什麼?!你瘋了?!”

“你自己說的我是瘋子不是嗎?”

“你”

沈辭遇掰過的他的身子,壓製著他的後頸,將他的腦袋摁在了洗漱台上。

他鉗製著喬聽綏雙手,像禁錮囚犯一樣摁著他,低下身子仔細查看腺體。

在發現沒有被標記的痕跡和味道時,他稍微放鬆了一些力氣。

沒過兩秒,他猛然嗤笑,還笑得癲狂。

“霜降,他怎麼沒標記你?是不敢?還是他不行?嗯?”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畜生?”

喬聽綏奮力掙紮著,想用腳踹他,可被壓製根本無法使力。

見他為霍書顏說話,沈辭遇的眸光又陰晴未定地抹上了翳雲。

他拽著喬聽綏後腦勺的頭發,強製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霜降,我就是對你太好,你才忘了從一開始,你就是我的獵物。”

沈辭遇扯他頭發的力氣很大,他真的很疼。

還沒開口罵他,他又將他拽出了浴室。

也不管他渾身濕透,現在隻穿著單薄的睡衣,連鞋子都沒有,就將他拉上了天台。

而且還帶著手銬。

天台上寒風呼嘯,就算穿著棉服也會瑟瑟發抖,更何況喬聽綏現在的狀況。

但沈辭遇不管不顧,將他拉上了欄杆。

喬聽綏霎時渾身觳觫,且不說是因為寒冷,更是因為,天台已經是27層了,他恐高!

雙唇倏然泛白,沈辭遇也感受到了他的手在發抖,整個人很抗拒靠近欄杆。

沈辭遇嗬笑。

宛若暴君,頤指氣使:“霜降,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喬聽綏顫抖地抬眸怒視著他,幾乎是呲目欲裂。

“一,和霍書顏徹底斷聯,和我在一起,把這些年我沒對你做的,加倍和我做,做到了我就少你五個億。”

喬聽綏霎時不屑冷笑。

看他這幅寧折不彎的模樣,沈辭遇興致大發,晃蕩著手裡的手銬。

“二,不答應,我就把你銬在這柱子上,等你來求我,做第一個條件。”

沈辭遇瘋得可怕,可他不能在這個瘋子麵前表現軟弱,讓他對這瘋子屈服,他還不如跳下去。

“怎麼,我不能靠自己掙五個億?於我而言,輕而易舉,我憑什麼要按照你說的做?”

沈辭遇笑著躬身,用手銬勾起他的下巴,饒有興致。

“我就知道,我的霜降不會這麼聽話,誰讓我就喜歡你這一點呢?”

他頓時又變臉。

喬聽綏被一把扯上欄杆邊,臨界點就在眼前,他好像下一刻就要被這聳高的絕境卷入地獄。

他在害怕,生理性地害怕。

看他不自覺顫抖的模樣,沈辭遇先是一愣,後是興奮驚喜。

“霜降,原來,你恐高啊誒?恐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