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勃看完《四世同堂》,覺得用小說反映現實生活,是一件很神聖、同時又很好玩的事。
他經過深入思考,覺得老舍先生能夠用筆反映Bj城小胡同裡人的生活,自己向前輩學習,也可以練練筆頭,反映一下改革開放背景下的農村人的生活。
他構思了一個短篇小說,剛開始命題為《村姑》,寫著寫著,覺得不妥,就改了名字,叫《荷花姑娘》。
小說定位於改革開放前後的一段時間,豫東一個叫李家莊的小村莊,出了一個叫李荷花的姑娘,突破傳統觀念的束縛,擔任生產隊長,帶領鄉親們走上了致富之路。
閒話少說,直接看小說。
三裡五莊的人都說,荷花村的姑娘個個象荷花,剛出水的芙蓉,那真的叫個美喲!
說起這荷花村,雖說名聲在外,其實原先這村並不叫荷花村,而是叫李家莊。
因為這李家莊百分之八十的農民都姓李,相傳還都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後代,人們便以此自居,還都喜歡聽唐朝故事戲,豫東紅臉王劉忠河的《打金枝》如今村裡的人大都能哼唱兩句。
李家莊裡沒有荷塘,更不用提荷花了。
那麼,這荷花村的名字到底怎麼來的呢?這就得從荷花姑娘說起了。
荷花姑娘是村東頭李老三的獨生女兒。
老兩口中年得一閨女,自然視若掌上明珠。怎奈在那“以糧為綱”的大轟隆時代,全家三口人的工分,竟分不夠糧食吃。一心想讓女兒出息出息的李老三,也不得不同意上到高中一年級的女兒中途退學,回來幫助家裡掙工分,以便維持家裡的生計。
荷花是個要強的姑娘,自己能掙飯吃,也不想拖累父母,便偷偷地和學校老師保持聯係,擠點錢也要買回全部的高中課本,背地裡抽空學,不懂就向原來學校的老師請教。老師們都被她這種頑強的刻苦學習精神所感動,都願意幫助這個村姑,甘願做她的業餘指導老師。
就在荷花輟學的第二年,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了。
她萬分激動,從外邊跑回家,一聲爹、一聲娘地叫,弄得老兩口莫名其妙。
娘罵到:“死妮子,又瘋啥哩?”
“娘,好消息!”
“啥好消息?我嘞乖兒----妞!”爹問。
“爹,用不了兩年,咱就會吃喝不愁了!”
“妮,”娘拉出一條四腿小板凳,“坐下,好好說清楚。”
“收音機裡講了,”荷花坐下接著說,“要實行責任製了,多勞多得。我剛才在新才家聽的。”
李老三磕了磕煙袋窩子,彆在腰間,滿意地點了點頭。因為他知道,全村隻有新才在外地做了半年木工,弄了一台收音機,而收音機裡講的大都是板上釘釘了。
李老太好像不明白,問女兒:“妮,啥叫責任製?聽起來怪新鮮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