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還是不依,雙方一個執意要送,一個堅決不要,爭執起來。
“嘀鈴鈴”,一串響亮的自行車鈴聲響過,已當了李家莊隊長的荷花從東邊騎車過來,趕到現場。
那位丟錢的姑娘一轉臉,不禁大叫一聲:“荷花,你呀,到哪兒去了,快過來幫個忙!”
荷花下了車,也驚叫一聲:“噢,王梅英,我的老同學,幫什麼忙呀?”
牛套也走到荷花跟前,著急地說:“閨女呀,你也要幫老叔個忙,讓這閨女趕快走吧。”
荷花聽明白怎麼回事以後,拉住王梅英的手說:“梅英,你也太那個,拾金不昧是年輕人的美德嘛!你如果不想走,那就跟我回家,反正也該吃午飯了。”
王梅英連忙掙脫了荷花的手,擺擺手說:“不,不,我還有急事,下午兩點要去縣城參加勤勞致富經驗交流會。”
“哎呀,這就快一點了,你咋還不趕快走?”荷花望了一眼西斜的太陽說道。
“那好,咱們後會有期!再見,荷花!再見,大叔!還有那個愣小夥。”王梅英推起路旁的一輛嶄新的“鳳凰”牌自行車,高興地朝縣城方向飛奔而去。
一群人都散了,各自回家。
荷花推起自行車,剛要甩腿上座,黑娃才慢吞吞地問:“荷花,你啥時候買輛洋車?”
“啥洋車?這是咱自己國家生產的自行車,飛鴿牌的,正宗名牌貨。”荷花回答起來,專門繞了一個彎。
“是,是,自行車。到底啥時候買的?”牛套也插上來問。
“買的?咱能買得起嗎?是公社獎勵給咱隊裡的。”荷花格格一笑。
“獎,獎的!咱隊也能評上獎?”黑娃仍然一臉疑惑。
“一半獎勵,一半鼓勵。咱隊一年解決了吃飯問題,也算成績。要求咱們今後往錢上使勁,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荷花解釋說。
“錢?向錢看不是搞資本主義嗎,彆再被割一次尾巴!”牛套停住腳步,擔心地問。
“不,大叔,錢是財富的代表。咱農村要想富起來,必須大力發展工副業等商品生產,多創造財富,我們農民也才能多拿勞動報酬,憑勞動技術和能力掙錢,並不是資本主義,再也不會搞割尾巴那一套了!”荷花自信地說。
“荷花,我想承包咱隊裡西邊的柳公河,種藕養魚,一年也能掙個四千、五千的。隻是......”黑娃麵有難色。
“隻是缺錢,是嗎?錢,可以到信用社貸款,上級扶持,利息也低。我們自己也可以籌集一部分。”荷花說的挺自信,語氣也十分肯定。
“到哪兒弄魚苗和藕種呢?”黑娃接著問。
“我正要找老隊長根柱叔商量。明天讓他出去,訪一訪,合適就訂下來,明年春天購買。”荷花說著,不覺已到村中心,該分手回家了。
荷花推著車子,停了一下,對牛套父子說:“我已經和春生、天亮、富銀幾個商量好了,咱們一起乾,明天就去整治河道和攔水土壩。趁雨季留下的河水,先放一季晚魚苗,到春節就可以收魚了。”
說完,飛身上車,向村東頭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