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百密難免一疏,李勃自認為的萬全之策,還是出現疏漏。
周一上班,政治處的關菊花到生產科發放文件,笑盈盈地進來,沒待任何人給她打招呼,搶先說道:“我給你們報喜哩!”說完就攤開一張報紙,指著一張照片讓大家觀看。
“早就知道了!”王貴仁也笑著說。
“這不是四中隊的耿隊長嗎,給我們報什麼喜?”李勃吃驚地說。
“兄弟,你還不知道,耿隊長是咱牛科長的老婆呀!”張軍傑疑惑地看了李勃一眼。
“噢,我明白了。一家人,耿隊長的光榮,就是咱牛科長的光榮,當然也是咱生產科的光榮。可喜,可賀!”李勃自嘲一番,也避免過度尷尬。
“牛科長來啦,讓他買喜糖,或者請大家搓一頓!”看到牛科長從西邊走過來,王貴仁攛撮說。
“科長,你得看好了,彆讓嫂子上了報紙,就跟彆人跑了!”張軍傑對牛科長說。
“當然得看好,我把報紙鎖起來,保管她(它)跑不了。”牛科長幽默地說著,收起那張《河南日報》,真的鎖進了保險櫃。
“這張照片,我記得還是繡花廠開業時,勞改局那個女的拍的,恐怕有兩個多月了吧。”李勃突然想起了照片的源頭。
“先彆說照片的事,說說你昨天的事吧。”牛科長收起笑臉,突然嚴肅地對李勃說。
“就是,昨天中午一點鐘,你去百貨大樓那邊乾什麼去了?”張軍傑也頗為詭異地補充了一句。
李勃突然像被看穿了小把戲,驚詫地說道:“你們怎麼知道,昨天我去了百貨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還是自己交待吧!”王貴仁也神秘地對李勃笑了笑。
“我,我隻是路過那兒而已!”李勃想輕描淡寫地糊弄過去算了。
“路過?恐怕沒那麼簡單吧!”牛科長依然一臉嚴肅。
“就是,好像旁邊還有個女的。”張軍傑肯定地說。
“鞏縣那個機繡廠的李廠長,說你和檢察院勞動服務公司的女會計,叫紅梅,上次就拉得火熱,是不是去拜訪老丈人了?”王貴仁這就是在添油加醋了。
“哪跟哪啊!怎麼,你們都是杜撰的呀!”李勃突然醒悟了,這是幾個人在編排自己。
“不開玩笑了,說正事。昨天你不是替彆人值班嘛,值班就得堅守崗位,可不敢亂跑。這次是我和軍傑在百貨樓和人家談縫紉機配件供應時,不經意看到你了。如果是彆的科室或中隊的人看到你,到所長那告你一狀,對你真沒啥好處。”牛科長認真地說。
“我因為上次回老家,本家一個奶奶讓我給農大的兒子稍幾句話,我就中午那一會兒,跑出去一趟,沒那麼嚴重吧?”李勃惶恐地說。
“所裡沒事,你就沒事,但要所裡真有事呢?”牛科長反問了一句。
“噢,我知道錯了,應該先公後私、公而忘私,才對!”李勃坦誠地說。
“以後注意就是了,太過也沒必要。”牛科長轉成了笑臉。
大家夥也一塊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