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時亭這下明白了:“你是要我給飲冰也寫一封信是嗎?”
小狼瘋狂點頭,乖乖地蹲在他麵前,等他寫。
寧時亭思索片刻後,提起筆,飛快地落筆寫好了。準備裝入信封裡,再讓小狼幫忙帶給顧聽霜。
小狼伸長脖子一看,發現寧時亭寫給頭狼地這封信裡居然也都是它認識的字,並且和它一樣都是寫的“笨王”。
小狼喜滋滋地叼起兩封信,準備去給它的頭狼送信了。
*
幾天之後,晴王府中發出的另一封信也飛快地抵達了另一個洲府。
晴王營帳中。
手下人把信送進來,顧斐音先沒有看,而是先問眼前的人:“這次去看了,感覺如何?”
外邊冰天雪地,裡邊篝火溫暖,屏風後透著一個身影,被千年狐裘包裹起來,雍容華貴。那人隻露出了一隻手,但是已經好看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纖細漂亮,白皙柔嫩,帶著說不出的一種媚意。
狐族天生就有魅惑人的本事。
秦燈儘管對顧斐音的人沒有人和想法,也需要儘力壓製往那邊看的**。他咳嗽了一聲,低聲說:“和孫鳳大人所說的一樣,世子殿下深居簡出,並不見有多麼出彩。府上從上到下,都是寧時亭親力親為。應當是……應當是苦求殿下不得,退而求其次,想替殿下將世子顧好。世子為開府招攬的人才,也儘數都是靈氣低微或者半點靈根都沒有的普通人,顯然也是在存心避讓王爺您的風頭,或許正是寧時亭的注意。”
“嗬。”顧斐音冷笑了一聲,把秦燈嚇了一跳,一時間又拿捏不準又是哪句話說錯了。
不過顧斐音沒有發作,他閒閒地說:“他倒是像會有這種想法的人。傻裡傻氣的。這次的婚書,他怎麼說?”
秦燈回答:“寧公子隻說容他想一想,對臣的態度也很好,也熱心詢問了晴王殿下您的安康。”
“好,不急,他有這個資格想一想,不過我看他也是想通了。”顧斐音對他揮了揮手裡的信件,“你回來得晚,寧時亭的信和你一起到了。”
信件打開,顧斐音掃視了一眼,臉上玩味的笑意卻突然消失了。
寧時亭的回信清楚明白,字字句句都透著婉轉的拒絕和疏離,和他這幾年中每次送來的書信如出一轍。
他原來以為他心裡跟他生著氣,可現在連婚書都不要了,這是……真的心裡沒他了麼?
他突然變成這種臉色,周圍人都沒反應過來。
秦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見機行事,看見他身上的氣壓一下子低了下去,趕緊跪在了地上。室內所有的侍衛、下人,也都跟著跪下了,仿佛等待著暴風雨的降臨。
室內隻有那個被顧斐音一向寵著慣著的白狐族少年沒有動,繼續臥在美人榻上。
秦燈觀察著顧斐音的臉色,心裡突然湧現出一個想法——難不成,寧時亭居然拒絕了這封婚書?
他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
眾所周知,寧時亭是從小就跟在顧斐音身邊的,那股子忠心耿耿的勁兒再也找不出第二個,稱為死士也不為過。
他渴望晴王身邊的位置,應該已經有很多年了。
“乾什麼啊,又拉著這張臉嚇人。”屏風後,少年清麗的聲音懶懶地飄出來,“不過是做戲,那鮫人拒絕了你又怎樣?他不為你做事了,總有人還為你做事的。”
“怎麼你覺得,這個位置做戲給他,不做戲的時候,還會給你麼?”
顧斐音反問道。
少年人這時候才聽出他語氣不對,心裡咯噔一下,知道事情麻煩了,趕緊下榻跪在了地上。他本來意思是撒嬌,酸裡酸氣地說他隻顧著寧時亭而不顧他,然而為時已晚。顧斐音起身,反手就用手裡的信紙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
白狐少年差點被抽得厥過去,眼淚嘩啦一下就出來了,他開始梨花帶雨地哭,不停地求饒,但是顧斐音顯然已經氣急了,不怒反笑。
顧斐音俯身拎起少年人地衣領,眉眼陰沉地告訴他:“我不喜歡不識好歹的人,你既然這麼想當我晴王府的第二個主人,那現在就去吧!”
狐族少年被他一腳踹了出去,哭得爬都爬不起來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