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金鳳樓詭事(三)(2 / 2)

姑娘們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渾身發軟,連坐都坐不穩,滑落到地上,哆哆嗦嗦道:“都是...都是...我們的錯!都是我們的錯!”

袁圓心一橫,跪下磕了三個頭,道:“白竹,你有何要求?與媽媽說,媽媽就算花光身上所有積蓄,都用來祭奠你與你母親也無妨。可樓裡的姑娘,大多無處可去,金鳳樓若就這麼沒了,姑娘們又該何去何從呢?”

“是呀!求求你,也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有錯,我們...我們...不該...不該那樣忽視你的,我們願用下半輩子,為你們供奉香火。”其餘姑娘也跪下,悲戚道。

“白竹”起身,目光在樓裡逡巡了一圈,那語氣仿佛真的放下了一切,道:“好啊,你們再聽奴家唱一曲,奴家便饒了你們。”

被附身的姑娘沒有得天獨厚的嗓子,又不巧染了風寒才好,喑啞得不行,唱出來的曲調不倫不類。可台下眾人一個字也不敢說,生怕惹怒了她,一個不悅改了主意。

曲子整整唱了一個時辰,唱到最後,嗓子眼裡發出的聲音都已不成調。曲畢,“白竹”輕快地笑道:“還要感謝大人安葬母親,奴家心願已了,煩請大人送奴家往生。”

係統適時出聲提醒:“能量波動異常,請宿主小心行事。”

李攸寧:“因為白竹?”

係統:“不是。”

李攸寧緊緊盯著台上的“白竹”,她身上,真的一絲一毫怨氣都無,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事情進展的過於順利了一些。

又聽“白竹”道:“大人在猶豫什麼?這不是大人的職責嗎?奴家把記憶都贈予大人作為交換,大人便能知曉一切了。”

袁圓以及一眾姑娘們這些日子,早被白竹鬨得心力憔悴,一聽人家說得認真,皆勸李攸寧勿再猶豫。

這時,阿迷連同林易從門外進來,走至她身後。阿迷微笑著道:“讓她離開吧。她在不在,事都已成定局。”

這說話的調調怎麼這麼像宋清衍?

李攸寧長舒了一口氣,配合著鈴音,輕聲吟唱。台上的女子倒了下去,半空中,白竹的身形在一點點消失,笑意越來越深,張口無聲道:“請大人也好好走一遭我的人生。”

沒了白竹的束縛,一道黑影轉悠了幾圈,溜進李攸寧體內。待白竹徹底消失後,一長段記憶也落入她腦中。

命運專挑苦命人,這一句話用在白竹身上,最合適不過了。她自幼喪父,母親含辛茹苦養育她到五歲。母女兩人因家中沒有男人,被鄰裡指指點點。

母親帶著她改嫁,不料繼父是一個打女人的混蛋。最嚴重的一次,繼父喝了酒,掄起棍棒就朝母女倆身上招呼。母親牢牢將她護在身下。

這場暴力持續了不知多久,繼父也打得累了,丟下棍棒便呼呼大睡,看也不看一眼遍體鱗傷的母親。

自那之後,母親的腿就廢了。唯一幸運的一件事是,繼父在那晚不聲不響的離世了。

白竹用繼父留下的銀錢為母親買了一輛簡易的輪椅,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在一處沒有人煙的郊野尋了一處廢宅子,與母親相依為命幾載,靠手工賺些碎銀,生活雖,苦了些,可她甘之如飴。

好景不長,本就殘疾的母親,又患了重疾,以那樣的收入,根本負擔不起母親的醫藥費。白竹明碼標價,在集市中售賣自己,卻遇了黑心人牙子。那人牙子把她賣進金鳳樓,倒賺了一筆,連最開始的賣、身錢都未付她。

樓中,同期的幾位姑娘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