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百工暴動?淇水大刑?(萬字)(1 / 2)

封神之我要當昏君 殆火 19845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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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之中迅速傳播著一個消息,紂王在變法之後,又要變禮。

乃至竟是將刀子直接懸到了貴族頭上,比著他們的脖子,說要收貴族的田賦。

朝歌貴族感到了震驚,紂王也太大了吧!

變法弄得上至貴族下至平民百姓全都一視同仁就算了,不犯法就沒啥問題,也有一定通融操作空間,但你還想重新製禮,再順便收個田賦?

重新製禮,推行短衣短袖,各種奇裝異服,甚至還下了詔令,著裝可以隨心所欲,隻要不嫌麻煩,便是平民百姓,也可以穿貴族階級的寬袍大袖。

收取田賦,針對貴族階級所收取的田賦竟還比百姓的田賦高出三成,美曰其名為百姓減負,可你他媽倒是給百姓減賦稅啊!一分不減不說,還加了,說的冠冕堂皇,實則用心險惡。

貴族的反對聲很大。

經過兩次叛亂,朝歌貴族其實已經沒什麼硬茬子了,可以說,如果繼續朝著商業方向轉型下去,對大商幾乎造不成什麼威脅,反而因為繳納的大筆商稅而大有好處。

但是,他們的名聲卻在不斷抬升,這個冬日,更是因為大規模生產羊毛衣,讓無數百姓有了毛衣度過寒冬,從而得到了大量褒讚。

最早向貴族傳出這個消息的,是朝中的禦史姚中。

這個姚中,是通過招賢館入仕的新官,三十來歲,頗有才能,但他被貴族之中的傅家買通了。

朝歌貴族也不傻,不仕官不插手乾涉朝政,不代表不探聽消息。

朝中有人探探口風,消息靈通比什麼都重要,不然還得像去年一樣,啥都不知道就去赴那所謂的臘祭宴,被紂王算計得死死的。

其實群臣也知道朝中已有貴族安插的眼線,但紂王不加以處理,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傅、甘這兩家貴族起源於武丁時期的兩名賢臣,傅說、甘盤。

這兩人同樣出身於微末,是武丁的左膀右臂,因而交誼甚厚,有通家之好。

兩名賢臣功成身退,辭官退隱後,子孫後代便成了世交,漸漸又因為祖輩的功勞成為了貴族,百年以來代代結好,姻緣互通,是朝歌之中有數的大貴族,混的風生水起。

兩家家主在得知此事後密會,由於關係親的穿一條褲子,所以說話也沒有任何顧忌。

甘盆愁眉不展,道:“傅兄,紂王欲重新製禮,還要向貴族收取高額田賦,此言當真?”

傅言點頭應道:“朝中禦史所言,應當不虛。”

甘盆憂慮道:“可否請兄長詳言?”

傅言道:“紂王有意將不繳納田賦的貴族,驅逐出貴族階級。”

身為貴族,哪怕不仕官,不立功,不繳納田賦,也依然是高人一等的貴族,有著華服駿馬、高門府邸等各種特權。

這個時代的每個人,都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因為他們是貴族,“貴”這一字,就代表了他們所享有的一切,貴不可言。

可是,紂王卻偏偏不滿意,還聲稱田多地多的貴族就應該多繳納田賦,看看,這是什麼道理?

更是說不繳納田賦者,就要除去貴族籍,一旦除籍,貴族就是平民老百姓,原由祖輩封賞傳承下來的田地一律沒收。

不僅如此,紂王還不斷提升百姓的待遇,讓庶民也有和貴族住同一種規格的府邸,乘同樣大小的馬車、穿同樣華麗的衣物、吃同樣精美食等,當然,前提是你有能耐弄到。

這也就是說,隻要有能耐,出身低微也能享受到貴族待遇。

這誰能接受?

這在所有貴族看來,都是匪夷所思的想法!

也不知道群臣喝了什麼迷魂湯,竟然沒有反對。

聽傅言說完,甘盆眉頭緊皺,結結巴巴道:“三皇五帝以來,貴族縱然無功,卻也不曾被驅逐,何曾何曾有過不繳納田賦,就會被開除出貴族階層的怪事!”

他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顯得極為震驚。

“這是蔑視!定是紂王在報複!因為羊毛衣不能繼續打壓貴族,讓部分貴族死灰複燃,就想借著這種荒謬事來刻意限製,荒唐啊!”

傅言連連搖頭,他們在兩次叛亂中都站在紂王這邊,但這事一出,卻不能繼續保持陣地了。

繳納田賦倒是小事,紂王所透露堅定打壓貴族的意圖,卻是大事。

而且他們深知,田賦是不可能收到的。

能從貴族之中收取商稅,是因為經商有利可圖,而且經商也是個紂王一步步引導他們開發出來的新興行業。

大多貴族都抱著舔一把紂王,令其安心的心態,商稅交了也就交了,而且大家都交,麵子上沒什麼過意不去的。

但這田賦無疑是得寸進尺,太過分了,好比西岐貴族,西岐貴族來朝歌經商要繳納商稅,可西岐貴族需要交納田賦嗎?

這事兒一傳出去,朝歌貴族就要淪為笑柄,看看,他們哪有半天貴族的風度?!

而且傅言與甘盆都清楚,即便這一代貴族捏著鼻子被強行征收了田賦,下一代也做不成。

和他們的先祖一樣,傅說、甘盤為國出力,蔭護子孫後代,從而使其家族形成了新的貴族,這是他們的福利,是朝廷對他們奉獻的認可。

那麼往後商容呢?魯雄呢?這些功勞之臣呢?

未來的商家、魯家,該怎麼繳納田賦?豈不是寒人心嗎?

傅言、甘盆想明白後,便連夜去宮中求見紂王,其他貴族不會在這時候求見,但他們是大商功臣之後,關係相對近一些。

“不見。”

沒啥好說的,子受一口回絕,已經決定好的事肯定要辦,越多阻撓,不就代表著怨言更多?!那就更沒道理不乾了!

而且他當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給流民轉個職,讓他們當民夫。

擴建朝歌和修橋都是大工程,戰俘已經不夠了,之前擱置的征調流民當做民夫來做工,完全可以順理成章的啟用。

凡是有業不操而遊手好閒的流民,一律征調為民夫,強迫其參與工事,工錢當然和之前設想的一樣,一分不給。

白吃白喝還想要錢啊?沒戲!

升米恩鬥米愁,朕缺的就是你們這樣的人!

至於朝中大臣傾力阻止也沒用了,如今和剛提出這件事的時候不一樣,子受已經聯合費仲把國庫做空。

戶部尚書之位一直懸空,備選一號趙公明同誌現在依然隻是負責著錢莊與貨幣發行,他就是個大商銀行行長。

所以戶部實權全都落在了侍郎蕭升、曹寶手上,而這倆修仙的太老實,太容易被忽悠,玩不過費仲。

何況兩個工程是真缺人,國庫也是真的沒錢,不能這麼做也必須這麼做!

子受很清楚,其實對於這種征調,流民中那些憨厚老實,知恩圖報的人們,不會反對,自然也不會有怨言。

但這些人他們憨厚老實啊!

老實人不說話,影響力很小,反而是那些大發怨氣的刁民,即便是流民,也會發出極大的聲音。

這些人都是刁民,罵罵咧咧亂上一陣,或是搖唇鼓舌搬弄是非,或傳播道聽途說的各種流言,或是直接開罵刻薄尖酸,輕輕鬆鬆便能帶動一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昏庸值就這麼來了!

如果再有西岐或是敵對諸侯摻上一腳,暗戳戳搞些小動作加大流言,那就真成了人言可畏,萬民相責!

不過傅言與甘盆卻不知道子受早已跳過了田賦,開始研究流民轉職的事兒,在第一次求見被拒絕後,又求見了數次。

然而每一次,寺人回告給他們的都隻有一句話:“朕身體不適,不見。”

其實子受倒也沒說謊,自從阿房宮皇家養生會所辦起來之後,他沒事就去坐坐,看起來確實是一副疲憊到骨子裡了的樣子。

傅言與甘盆也隻能搖頭歎氣。

回到府中,傅言沉吟道:“甘兄,覺得田賦不妥的,並非隻有我們兩家,其他貴族更甚,早有應對。”

甘盆心中一跳,謹慎問道:“傅兄,莫非”

傅言小聲道:“今日去宮中求見,你也聽到了些風聲吧?”

甘盆驚到:“聽聞紂王欲征調流民充作民夫,是想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傅言勉力笑笑:“我等是貴族,而不是朝中大臣。”

甘盆拱手道:“是小弟錯了,我們所站的不是大商,而是家中老幼。”

傅言歎息道:“我也想行先祖之事,但今日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便明白紂王已鐵了心,也隻能和所有貴族一樣,發出些反抗的聲音。”

甘盆遲疑道:“紂王紂王素來仁中帶狠,若是真狠起來,我等家族會不會還請兄長容我等靜坐一個時辰,稍作考慮。”

“不必考慮。”傅言搖頭晃腦:“思來想去,紂王都不會不理解收納田賦的阻力,興許隻是想大膽嘗試一番,一旦生阻,便會瞬間退去,今日回避,也理應是心中矛盾糾結,隻是不便於明說,我等隻要表明態度,紂王定會息了這個念頭。”

甘盆茅塞頓開:“是這個理!天下人皆知不可為,紂王偏偏倒行逆施,多半隻是想嘗試一番,不過這表態應該多加慎重,不能讓紂王太過難堪,正好利用那些充作民夫的流民行事,既不讓貴族為難,又給了紂王麵子。”

兩人同聲大笑,覺得心情特彆舒暢,當即便溫酒,開懷痛飲。

整個十一月,流言飛走,無論是貴族還是流民,皆是怨氣彌漫。

忠厚老實的流民本來覺得幫朝廷做工也沒什麼,不給工錢就不給吧,國庫緊張能理解,但是在無邊流言與怨氣麵前,也漸漸改變了想法。

哎呀,大家都這麼說,那我也這麼覺得,明明做了事,卻又不給工錢,真是太過分了!

心念及此,這些老實人也覺得不妥,紛紛跟著埋怨起來,竟是忘記了早前朝廷收納他們,又給他們吃,給他們穿的恩德。

刁民自然不用說,哪兒鬨事哪兒就有他們。

老實人不自在,刁民們不服氣,各種怨言便漫無邊際的傳揚開來,紛紛埋怨著提出這一切的紂王,偏偏朝中大臣又要負責一年中最重要的臘祭與田賦,忙的食不暇飽,根本沒時間處理。

一時間,子受竟是陷入人人側目千夫所指的奇妙境地。

那就一個字,爽。

子受讓黃妃給自己做了個全身推拿,便起身上朝。

薑後沒什麼力氣,妲己老是舍不得,龍吉則與妲己截然相反,沒個輕重,推拿完之後,子受渾身就跟遭了家暴似的。

因而宮中正妃,隻有黃妃與鄧嬋玉適合按摩,一個手上有力,推拿捏肩,一個大長腿踩背,齊活兒。

來到殿上,朝臣正在議論,這時候他們也反應過來了,紂王竟趁著自己政務繁忙的機會,下令征兆流民為民夫。

萬年也被忽悠了,他還以為國庫富裕了,就沒多想,誰曾想國庫更空了,便是想發工錢也發不起。

收取貴族田賦不利,流民之中又怨言四起,難啊!

子受壓了壓手,讓群臣安靜,做都做了,還能當沒做過嗎?

這鍋我背,我來背,背得穩穩的!

姚中大義凜然的站了出來,他是禦史,有風聞奏事之責,而且也得了傅言授意,到了這時候,就應該提醒下紂王,田賦這事兒做不下去,快些放棄吧。

姚中耿聲道:“陛下,臣有一事啟奏。”

子受頷首:“但言無妨。”

雖然是個生麵孔,但是是禦史台的人,這群噴子出列,多半是噴自己的,子受自然樂得聽諫。

姚中直言道:“臣聽說,陛下征調流民做工,臣認為,朝中缺少人手,此舉也不是不可,但不發工錢,卻十分不公平,有所付出便有所得,這是不變的道理,臣知曉陛下心思急切,但也不可操之過急,如此反而適得其反,壞了事。”

他這話,其實也是在暗指收取貴族田賦一事,一意孤行,反而會將貴族逼的鋌而走險,之前跟著婁雲衢叛亂的貴族,就有不少是因為商稅太重而憤而叛亂的。

子受砸了個核桃,塞進嘴裡,天真道:“這樣不可以嗎?”

姚中愣了愣,紂王連這都看不出來?

“不可,正是如此,才不能服眾,導致了今日流言。”

“有什麼流言?”

子受假裝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樣子,其實比誰都關心,要是周圍沒人,他甚至能笑出聲來,當前這樣的局麵,可不正是他最期待的嗎?!

倒是商容等朝中重臣十分著急,這可不是什麼小事,那些流民本就身份不明,又性格暴躁,但凡有人扇動,是會出大亂子的!

姚中正色道:“臣有數份民間發行的報紙,報紙中有所登載,陛下可遣人念出。”

民間有辦報紙能耐的隻有貴族,姚中此舉,自然是表明流民的怨言是貴族的手筆,從而示警。

此舉無非兩個目的,一則是說明收取貴族田賦和做工不發工錢一樣,不能做和人們意願相違背的事,二則是表露貴族即使式微,屢遭打壓,仍有一定力量,借助流民一事與萬民之口,就能整出這幅局麵,你紂王還是好好思考思考,想明白了就將此事揭過,大家當什麼也沒發生。

“陛下,臣以為”魯雄脾氣不好,聽出了姚中的意思,流民的工錢暫且不說,收取貴族田賦是朝中大臣都認可的,容不得你說七說八。

子受卻微笑一笑,擺擺手:“不必動怒,這位嗯禦史的話也不無道理,既如此,先聽聽百姓的聲音便是,也不用找人了,你直接念吧。”

子受極為大度,流民的怨言,貴族的反彈,全都來了,昏庸值還會遠麼?

“來,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見興衰,以民為鏡可以知得失,朝中諸卿是民,諸侯貴族是民,流民亦是民,但念無妨。”

說完子受在心裡補了一句,知得失歸知得失,改不改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姚中入仕為官是為了富貴,所以貴族伸手招攬,他便答應了,但也不能說他毫無為國出力的心思,聽到這句話後,他微微愣神。

“愣著乾什麼,念啊!”

姚中也不知道在什麼,好一陣才回過神來,取出第一份報紙,開始念誦了起來。

他那並不大的聲音在殿中回響:“三日,有一西岐流民在淇水河畔稱陛下大賢,言陛下收納流民,賑糧安之,民心所向,而此正合堯舜之道,仿若古之聖王……”

姚中念了一通,把子受驚掉了下巴。

不是說好怨言的嗎?你這來一句堯舜之道,古之聖王是什麼意思?

你他媽要刺我?

子受很清楚,凡是搬出堯舜之道都是耍流氓,大家都知道他們賢德,都知道他們聖明,實際上具體做了什麼事,也就隻有少數人知道,而正是這樣,才更適合腦補,管你什麼功績,全往堯舜上靠就行了。

提出這幾個字,那就是紅果果的拍馬屁!

群臣也一陣錯愕,這展開不太對勁。

姚中繼續念道:“七日,有一老漢上山采野果,釀成酒水,贈於城門守將,以報收納之恩。”

好吧,這次不僅僅是拍馬屁吹捧一番,直接乾起實事,都軍民魚水一家親了。

你該不會拿的是朝廷刊印的官方報紙吧?

子受麵上已經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