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七流
陸言站在原地,還沒有從唐尋安那句“你們女孩子”中反應過來。
他心情複雜地對周啟明道：“趕緊把性彆女那條設定給我刪了。”
周啟明撓頭：“可是我們還在龍女湖，真要現在刪嗎？萬一懷孕了怎麼辦？”
陸言想了想,覺得他居然說有幾分道理，遂作罷。
幾個人圍在了這條金色小蛇旁，陳十二去車上拿了個保鮮盒，嘴裡念念有詞：“我不是想拿走啊，我隻是拿個盒子裝起來。”
龍蛇被裝在玻璃盒子裡，在陽光照射下，像是一條可口果凍。
這種從汙染物身上剝離出來特殊物品一向是好東西。
周啟明咳嗽了一聲：“我提議把東西給陸醫生。畢竟救兵是他搬回來，我們也沒做什麼。”
剩下兩位都很讚同。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覺得陸言和唐尋安有一腿。
唐尋安沒有把東西帶回研究所,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在圈子裡混可能不知道離家最近汙染物長啥樣，但是沒人不知道唐尋安。
但唐尋安喜歡單打獨鬥，十幾年前，最後一個舊時隊友去世後，就更少出現在眾人視線前。
那雙黃金瞳和標誌性龍翼實在過於紮眼，讓人想不認識都難。
大家也算過命交情了,陸言沒有推辭：“好，那我給你們一人2000貢獻點,就當是把它買下來了。”
他不是那種得了便宜還賣乖人，因此非常真摯地表達了感謝。
陸言在回去路上又做了一頓晚飯。四菜一湯，香氣撲鼻，很好吃，吃得陳十二想哭著喊“媽媽”。
隨著房車離開那座山村,龍女湖所在這片山區再次被濃霧覆蓋。找不到出路,也看不見來路。
偵探回頭看了眼：“把趙老先生留在那真沒事嗎？那裡隻有他一個正常人吧……”
他語氣裡難免有些擔憂。
“那是他自己選擇。”陸言道,“對他而言,已經是最好選擇了。”
周啟明把陸言送回了K市。
陸言沒有去防治中心，而是回到家，登陸了天啟論壇，把貢獻點轉給了其他三人。
就在他準備退出時候，一條新消息彈了出來。
【暴君申請添加您為好友？同意/拒絕】
陸言一愣，選擇了通過。
幾分鐘後，對話框裡發來了消息。
暴君：你是喜歡女裝嗎？
因為精神壓力過大，很多天啟者心態都有些問題。
他知道陸言是男。但是奈何兩次看見他，都是女高中生形象。這讓唐尋安非常……困惑。
諦聽：？
*
幾天後。
並不寬敞公路被霧氣覆蓋著，一高一低兩個人影走在其間。
稍微低那個人緩緩道：“現在，還很少有人知道。進化其實也是有方向。就像是許多年前，所有生物都來源於一個共同細胞。經過千萬年演變，形成了不同綱目。”
他聲音一會男，一會女，年齡聽起來也不儘相同，很是奇特。
“對於你來說，進化最終形態就是……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他身邊，沈輕揚腰側伸出一根漆黑觸手，撩開了白色體恤衫，打了一個哈欠：“老師，困。”
他大概是真很困。就連觸手上長著眼珠子，都是半眯著。
因為在熬夜學習高中課本知識，他最近總是睡不夠。沈輕揚人生中比較後悔一件事，就是學曆隻有初中，以至於他在陸言麵前自卑得抬不起頭。
可惜當初沒學費，後來掙到學費了，又錯過了讀書年紀，更沒有學習時間。
以至於到現在才開始念高中。
先知也沒想到，自己蠱惑了許久都沒用，最後讓沈輕揚鬆口答應入夥原因，居然是因為他高考分數705。
先知自身汙染度不低，但因為病變在腦子原因，戰鬥力並沒有很強。
沈輕揚和他打架，可以讓他十根觸手。
所以，先知其實對他壓根沒什麼辦法。
他沉默片刻，陰森道：“如果你還是這個態度。我是不會告訴你那道雙曲線方程要怎麼解。”
沈輕揚頓時收起了觸手，正經道：“老師，您繼續說。”
病變度已經過七千汙染物都在學習，人類還有什麼借口不努力。
先知這才覺得心裡好受了許多。
他正臉唯一一隻眼睛微微眯起：“我從三十年前就開始布局，龍女湖是我們第一步。讓病變龍女去孕育王魚，吞噬掉它之後，你離神座又會再進一步。”
“算算日子，王魚孕育應該也差不多了。”
沈輕揚對成神算不上感興趣，但是他確實無事可做。
“汙染物進化，免不了對同類吞噬，你得多吃點。”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那條王魚並沒有寄生在你身上。但在這個序列所有初始形態中，你是最接近神存在。”
先知眼眸裡出現一絲狂熱：“遲早有天，這個世界會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