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賞?我?”
她現在徹底蒙了。
“懸賞我什麼?”
“你的能力。”
前麵的俄羅斯人沒有回頭,語氣中帶著一點諷刺,動作不那麼溫和地推開玻璃後門。
“‘人形女性白色’異能。”
即使現在太宰治走在她前麵,中原中也墊後,沒有比這更安全的保護,西爾維婭還是忍不住白了臉色。
不可能。她下意識就是這個想法,在這個世界裡她甚至從來都沒有真正讓複生在公共場所內出現過,怎麼會有人看到她的替身?懸賞,那證明對方知道她的替身能力,會是藍染嗎?不見得,上次見麵時他隻說了她是第一個成功完全死神化的虛,看起來不像知道替身能力這回事。
那還能有誰?
見到朝霧彌生陷入沉思,神情變得和他們一樣緊張,陀思妥耶夫斯基就知道了他一直追尋的答案。
她根本不是什麼“無罪之人”,恐怕和太宰治一樣,擁有某種能讓異能無效的能力,或者用了某種手段逃脫他的“罪與罰”的攻擊。
但比起落入懸賞人手裡,他要先弄清楚她的能力——然後親手殺死她,在這之前還要解決身後的兩個男人。
不過,或許這個時候太宰治已經知道他的打算了。
他們迅速從這家服裝店出去,據中也說這是黑手黨的生意,幾個人趕往碼頭,那裡有能夠暫時離開橫濱市內到海麵上的遊艇,是費奧多爾的,現在這個狀況,遠離此處才是最好的選擇。
有些人跟丟了,但更多的還是源源不斷湧上來、想要拿到200億懸賞金的人。
“聽著。”
他們邊大步快速在街上走,太宰邊回頭對她說。
“無論一會兒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使用自己的能力,如果被其他人看見就功虧一簣了。再讓人得知你的能力,即使這個懸賞人被解決,日後你也擺脫不了逃亡的日子。”
“不用擔心,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
中原中也可靠地說,比起之前都是她為他帶來歸屬感,現在他長大成人了,能夠為她帶來安全感了。
“至於你。”
太宰治眯起眼睛望向依舊跟著他們步伐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鳶色的眼睛暗下來。
“我想我們現在還不至於這麼早就產生分歧。”
他能從戴白帽子的青年眼裡看見那種瘋狂的恨意和殺意,他在彌生麵前瞞得很好,不代表能逃過他的眼睛。
這個男人一直都很瘋狂,可現在他們同樣需要他的震懾,還有他的遊艇。隻要到了海麵上,基本就能脫離他本人以外的危險了。
黑發輕男輕哼了一聲,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但也沒有否認,他半眯著眼審視地打量這個還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女人。
“所以,你確實有異能力。”
西爾維婭古怪地斜了他一眼。
“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這個異能力是否特指你們這樣的,但我想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沒有。”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滿地皺眉,這倒是確實。
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認為、自己推測逃脫“罪與罰”的就是沒有罪、等於沒有異能的人,直到遇見太宰治是第二個,才讓他真正重新回頭審視自己的想法。
步行街原本就在碼頭附近,到遊艇停靠區域的距離並不遠,一路上中也偏離了好幾次大部隊去解決不得不乾掉的敵人,總體上是沒有什麼危險。
陀思妥耶夫斯基拿出身份證明打算進入到遊艇區域,幾個人正站在等候處等待,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留意碼頭上其他人的動靜,隻有西爾維婭察覺到了一閃而過的紅色。
她猛地回頭望向遠方,對麵的高樓大廈不少,在碼頭上風大,迎麵吹來帶著鹹味的海風,努力睜大眼沒一會兒就會自動淌眼淚,完全看不太清樓頂是否有人。
但她知道那是準星在對準他們的位置。
人類的眼睛看不見,但複生的精密性能感知到,在某棟寫字樓的樓頂架了不少狙擊槍,都不是在瞄準她本人,而是想要解決她身邊的幾個男性,之後再由或許就在碼頭上等待的同夥帶走她。
複生聽到槍響的一瞬間門,西爾維婭已經顧不得太多,詠唱破棄喊出了招式的名字。
“縛道之八十一·斷空!”
一堵半透明的空氣牆擋在四個人身前,子彈殼打在上麵被攔截在半空中,又隨著重力的吸引“丁零當啷”掉落在地上。
餘光裡,比起他們三個人驚訝的神情,西爾維婭看到不遠處的空間門,仿佛畫布被撕破,出現一個黑漆漆的口子。
是“黑腔”,虛來到現世的通道。
穿界門是死神使用的,一旦開啟就會在總部和技術開發局留下痕跡,隻有通過這種手段,藍染才能不驚擾任何人找到她。
果然,一個看起來憨厚溫和的白色身影突兀的出現在黑色的洞口中,巨大的色差對比讓三個異能者也看過去。
太宰治心裡的警鈴一下子拉滿,說這個男人是他目前為止見到最危險的人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