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維婭渾身都緊繃起來,上一次交手是她大意了,可這不代表她和藍染之間實力的鴻溝能夠跨越。
恐怕瀞靈廷裡實力在他之上的,除了山本總隊長和他當年的那幾個學生這些“老怪物”以外就抓不出來了。
尤其是在身邊還有其他人的時候,中原中也或許擁有她現在所在的人類世界中頂尖的戰鬥異能,可這不代表對上死神之後他還能有還手之力。
就更彆說看起來適合智鬥而非武鬥的太宰治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了。
“聽我的話。”
她的聲音因為過於緊張而顯得有些失真,眼神死死盯著不遠處的藍染,不肯錯過男人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
“快點離開這裡,彆回頭,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擁有異能力的三個人顯然也見到了那個穿著打扮十分奇怪的、戴黑框眼鏡的棕發男子。
外袍是寬大的白色羽織,背後的正中央好像有什麼圖案,在這個方向看不太清,裡麵的黑色和服很像7年前朝霧彌生穿著的款式,腰間佩戴一把符合他身高的武士刀。
他們是一類人。
這個想法不約而同地出現在幾個人的腦海中,見她如此緊張警惕的神色,恐怕這消失的7年就與這個男人有關。
詭異的是,明明那個黑色的空間撕裂口在碼頭上顯得如此突兀,根本無法忽略,可其他人還是在看著他們幾個,看著那些因為憑空出現在空氣裡的牆壁而掉落下去的子彈殼。
正如當年其他人沒辦法看見朝霧彌生。
“跑?”
中原中也的嘴角裂開一個弧度,現在他終於不用在她麵前掩飾身份,自然也掩飾不住高昂的戰意。
“彌生,你在讓我們‘逃跑’嗎?”
不遠處的藍染隻是淡淡地微笑了一下,他沒有看向她身後的其他人,仿佛他們都是不值得留意的螻蟻,向彌生溫和地說。
“原來這就是牽絆住你的腳步的人類。”
比起與他接著廢話,西爾維婭選擇直接發動攻擊,儘可能拖延更多的時間讓中也、太宰治和費奧多爾離開,雖然詠唱破棄會導致實力大幅度降低,可現在也沒有那個功夫再給她詠唱,接連三個縛道攻向站在原地沒動的藍染。
“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縛道之六十三·鎖條鎖縛!縛道之七十五·五柱鐵貫!”
先是光柱將他本身定在原地,然後是粗壯的鎖鏈緊緊纏繞,最後是從天而降的五根鐵柱砸向藍染所在的位置,人的體格在鐵柱麵前顯得渺小無比,若是普通人類,僅僅需要其中一根就會被碾成肉泥。
西爾維婭自知速度不夠快才連發三道,藍染明明有躲開的可能性,他卻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
這幾下幾乎破壞了大半個碼頭,中也看向彌生的眼神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7年前他大體有一個“她很強”的概念,可現在彌生即使有這樣的能力卻依然懼怕那個男人,他身邊除了她還有太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恐怕……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走啊!”
一轉頭,見到他們還是站在原地,西爾維婭幾乎氣得吐血。
“這已經不是你們能夠參與的戰鬥了!”
太宰治反而突然輕鬆地笑了起來,他彎了彎嘴角。
“我們怎麼可能拋下一個女孩子就這樣隻顧著自己的性命逃跑呢,朝霧小姐?這樣看,‘明知危險也要繼續戰鬥’的自殺式行為,似乎也是不錯的死法呢。”
“你的‘罪’必須由我來親自審判。”
費奧多爾也一步不讓。
“真是一群瘋子……”
西爾維婭喃喃地說,緊接著臉色一變,她的縛道被強行破壞了,不可置信地看過去,她以為會十分牢固的封印正在一點點鬆動,幾乎貫穿天地的鐵柱慢慢碎裂開露出裡麵男人的身影。
毫發無傷。
她心裡跟著一沉。
藍染一點生氣的神色都沒有,仿佛就是她在玩鬨一般輕輕拍打了他一下,甚至稱得上是縱容。
“好了,彌生,你已經離開了這麼久了,鬨也鬨夠了,和我回去吧。”
終於脫去義骸,西爾維婭重新恢複了穿著死霸裝的靈體狀態,身體的外殼缺少靈魂的支撐轟然倒下,不過現在碼頭上除了他們幾個以外已經沒有彆人了,也不會再有人因為這麼詭異的“猝死”驚訝。
斬魄刀出鞘,她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站在你後麵的那幾個人類似乎不是普通人,能看得到身為靈魂的我們。”
他感興趣的眯起雙眼打量這幾個戒備地望著自己,想要擋在彌生身前的年輕人,語氣裡流露出絕對不會在瀞靈廷中出現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