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們知道你以人類為食嗎?”
她忍不住握緊了手裡的刀,心裡的怒氣蹭蹭上漲。
“我從來沒有吞噬過人類的靈魂!你少汙蔑人了,藍染。”
棕發男人好脾氣地笑笑,滿意的看見幾個人睜大望向她的雙眼,除了他以外還有誰能如此縱容她呢?她隻能在他身邊,她唯一的容身之處便是虛圈。
“你又在說傻話了,彌生。所有的虛都是都是人的靈魂經過長年累月的哀怨折磨之後墮落而成的,一個最高級彆的虛‘瓦史托德’成型的路途中,一定會現實吞噬普通人的靈魂,再與其他虛融合,而這就是現在的你啊。你現在失去記憶不記得了,不代表你沒有做過。”
中原中也眉頭緊皺,比起那個男人,他的注意力依舊放在彌生身上。
什麼吞噬人類的靈魂,他並不會因此就懼怕她、遠離她,比起這個……他更關心的是另一點——“經過長年累月的哀怨折磨”。
不管虛到底是什麼邪惡的東西,哪怕是“怪物”也好,他此時也不會從她身邊離開半步。
隻是,想要知道她曾經到底經曆過什麼。
現在,就是永遠都遊刃有餘的太宰治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也看不清事情的全局了。
大致隻能猜得出她曾經受到這個棕發男人的控製,為了逃離他來到橫濱躲避,現在他要她回去。
“……不可能。”
比起徒勞的解釋,她選擇直接跳過這個話題,乾巴巴地說,但是語氣篤定,仿佛她現在就已經知曉了未來。
“我不會選擇站在你那邊的,藍染,像你這種人最後不會成功的,你永遠也不可能成為真正立於頂端之人。”
“是嘛……是他們影響了你的選擇嗎?”
話音未落,高大的棕發男人就在一瞬間出現在他們麵前,是“瞬步”,而且速度完全在她的反映之上!
“或許解決了他們,你就能——”
話沒有說完,藍染堪堪躲過一記飛踢,是中原中也發動了攻擊,在西爾維婭還未提起斬魄刀時,橘發青年就踢了過去,出腿的速度完全不必死神揮刀慢。
藍染向後退了兩步,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這幾個人確實又一些微弱的靈壓,或許在人類中算得上十分出挑了,可是在他這個級彆的死神眼裡不過是螻蟻級彆,最開始通過黑腔來到這裡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在意他們幾個。
“有趣。”
男人的語氣冷了下來,他能夠縱容朝霧彌生對他的“小打小鬨”,他舉起袖子,白色的隊長羽織劃開了一個細長的口子。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強大的鋪天蓋地的靈壓驟然出現,西爾維婭立刻感覺到身體很沉、很重,仿佛處於一個特殊重力場的時空間內,壓得她幾乎就要跪下,呼吸跟著變得困難無力。
這就是藍染的靈壓。
怪不得隊長級彆的人物未經允許不能私自來到現世,餘光裡,中原中也還能勉強站直,太宰治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經倒在地上,無法承受來自靈魂的重量。
可他們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不至於直接被這股靈力震得昏迷過去。
“看到了嗎,彌生?這就是我……不,我們與他們的差彆,人類是如此渺小。”
都不屑於用“弱小”這樣的詞語,在他眼裡,即使有點特殊能力,也不過是一隻螻蟻,一粒無法在他的人生中留下痕跡的塵埃。
“他們不值得你為此停留,虛的生命那麼漫長,而他們對於你來說隻是眨眼一瞬。”
男人的聲音充滿磁性,耐心地對自己最優秀最滿意的作品循循善誘。
“況且,你連心都沒有,不要真的以為自己擁有感情。我看是你去屍魂界的時間太長了,真的以為自己是個死神——跟著我,你會有更廣袤的天地,我向你承諾,等到我統一了虛圈和屍魂界,我會將虛圈的管理權交給你。彌生,你會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如果這是她的第一世或者穿越的第二世,說不定就相信了。
藍染看起來是可靠成熟的男性,即使打扮有些土,不過那也是她最開始一直向往的,他能夠給她平靜安寧的生活,在一個新的世界裡不至於顛沛流離,有一個溫暖的避風港。
可現在已經太晚了。
她大致猜得出來自己這一片靈魂最終“墮落”為虛的理由,她已經離最初的自己太遠了——上一世她甚至對天發誓,她再也不會將自己的命運交付給彆人,再也不會付出真心了。
西爾維婭慢慢鬆懈了緊握斬魄刀的力度垂下頭,看起來不再固執。
藍染惣右介忍不住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到底還是一隻虛,本能就是向上爬、進化,把其他的虛都踩在腳下,一聽到能夠掌控虛圈便不再任性、終於回到他身邊了嗎?
下一秒,刀刺入血肉的聲音。
藍染要感謝這麼多年毫不鬆懈的訓練,和自己超出常人的反應能力,能在彌生一瞬間舉刀刺向他腹部的時候徒手握住刀刃,手心的傷就不必多說,腹部被刺透了將近5厘米左右。
棕發男人虛偽的笑容終於真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