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團光分彆飄到兩側的托盤裡,一黑一白,正對應著人的善與惡。
才剛剛接觸到托盤,天秤兩端就失去了平衡,明明是大小相同的光團,可黑色那一邊卻如同玄鐵一樣沉,一下子就落到了低,白色光團被拽得高高拉起,兩端一高一矮,最後達到了平衡不再晃動。
“看來……你還真是一個罪大惡極之人啊,花沢。”
西爾維婭輕聲說,雖然複生已經進化,可那還是自己的替身,她從替身的通感處得知了花沢的罪行。
在一次次穿越不同世界尋找她的時候,他草菅人命、無所不為,為了找到她的蹤跡不惜殺人犯法,所做的一切隻為了能得到永生的機會。
她一直困惑忍者世界中朝霧一次到底是如何滅族的,現在才知道是花沢用因果線殘忍地殺害了全族人,隻為了得到尚且年幼的她,然而當時那個身體的家人還是拚儘了最後一絲力氣讓她從複雜的集結中逃走,又中途被吉原裡清和屋的屋主撿走,從此成了春日太夫,這才逃過一命。
地下世界200億美金的懸賞也是他掛上去的,她身為死神來到現世執行常駐任務,短暫地出現在俄羅斯和橫濱也被他用因果線知曉,卻因為藍染從中作梗突然消失。
可花沢不知道她杳無音信的原因——花沢是活人,就算因果線能抵達屍魂界或者虛圈,他也找不到她。為了在這兩地打聽更多與她有關的東西,花沢也壞了不少規矩,驚動了當時的武裝偵探社、港口黑手黨以及死鼠之屋。
“可惜的是人隻能死一回,真是便宜你了。”
西爾維婭厭惡地說,一想到他的貪婪與執念,以及他所犯下的罪行就渾身不適。
“這可不一定。”
喬魯諾似笑非笑,黃金體驗鎮魂曲在他身邊揚了揚腦袋。
然而這一切都無法影響複生審判的進程,它冷酷地宣判花沢蒼太有罪,右手舉著的天秤落下,緊接著左手舉劍高高抬起。
“這是你應得的。”
連求饒都沒來得及,鋒利冰冷的鐵劍落下,直直刺入了花沢的心臟處。
溫熱的鮮血濺了出來,西爾維婭躲都沒躲,任由其中幾飛濺到自己的臉頰上,很像複生進化之前麵頰上的三顆淚珠裝飾,冷漠的綠眸望著他垂死掙紮的樣子,心裡居然莫名感覺到快意。
花沢臉上驚訝憤怒的表情似乎是定格了,慢慢低頭望著胸腔前沒入了大半的利劍,還在不甘地喃喃著“這不可能,我不可能輸,到底為什麼……?”
“噗嗤”一聲,劍被複生抽了出來,男人抽搐地倒在地上,而複生隻是如同機械一樣拿著劍,任由鮮血一滴滴從劍上滴落,直到全部紅色都褪去才放下手臂。
倒地的男人漸漸不動了,可就在西爾維婭以為他已經死透時,花沢居然又咳嗽著醒了過來!
她詫異地瞪大雙眼,正以為花沢還有什麼壓箱底的保命手段,複生先一步扭頭看向了喬魯諾身邊的黃金體驗鎮魂曲。
“是我。”
金色的替身永遠都如同主人那樣淡定,那雙冰冷機械的紫色眼睛會是永遠無法到達真實的人永遠的噩夢。它看向複生微微點頭,沒有解釋更多,很難說那是主人的命令還是它自己的意願。
隨著花沢蒼太第一次死去,替身能力也解除了,房間裡的紅色絲線全部消失,眾人也恢複了自由行動的能力。
但事情還沒有結束。
複生轉身望著依舊雲淡風輕的藍染,沉默了幾秒鐘。
“藍染惣右介,既然身在第八獄無間地獄中服刑,最好還是不要讓你的刀出來亂跑了。”
棕發男人淡淡地微笑了一下,推推眼鏡。
“果然還是瞞不過你的眼睛,朝霧彌生,看來鏡花水月已經對你完全沒有用處了。我隻是有些過於無聊了,出來再一次會會你罷了。不過這次也看到了很有趣的事情——隻要與你有關,總是能讓我收獲更多的意外之喜。”
“彆油嘴滑舌了,藍染,回去好好反省你的罪行吧。”
西爾維婭輕笑一聲,突然覺得一身輕鬆。
複生能夠複活彆人的能力消失了,花沢一死,無論是喬魯諾還是中原中也一定會想辦法把黑市上的懸賞抹掉,從此複生徹底轉換成為了進攻型替身,而她也不必再為了其他人想要得到她的能力而心驚膽戰。
這個房間裡的事情一定會傳出去,而不會有幾個人想要在天秤上衡量自己的善與惡,並得到審判的。
“西爾維婭小姐,您——”
喬魯諾伸出手,盯著她的臉頰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然而被她搖頭打斷了。
她知道自己臉上有乾涸的血跡,就這樣離開的話或許會嚇到其他人,可是現在她不在乎了。
這有什麼不好呢?
她環視一周,似乎每個人都有話想要和她說,一個個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但又不敢上前來,可能是被她突然變得有攻擊性的樣子“嚇到”了——這些男人當然不會真的害怕,隻是,現在開始他們需要考慮她的心情了。
“我想自己一個人離開。”
沒有再理會其他人會有什麼反應,西爾維婭與繼國緣一擦身而過,推開餐廳的門大步向外麵走去。
那扇門關上時,仿佛也把一切沉重的過去關在了裡麵,從現在開始她徹底自由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