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列車04(1 / 2)

這遊戲就很棒 淮色 6383 字 4個月前

蘇漾偏頭, 語氣漫不經心,“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短發女高中生沉默了一下,主動承認, “秦玉的確是我推的。”她的表情一下變得很猙獰,眼睛裡掠過幾絲猩紅, “因為她該死!”

“跳樓自殺的那個女生叫蔣心,是我妹妹, 我爸在外麵的私生女, 我一直以為我會很討厭她, 畢竟如果不是因為她那個不要臉的媽,我媽媽也不會吃那麼多安眠藥, 更不會死,所以知道她轉到了跟我同一所學校,我故意接近秦玉, 借著她們那個小團體打壓她, 蔣心是被秦玉她們逼死的,但我也有錯,從那之後我天天都在做噩夢,夢到蔣心叫我姐姐,夢到她渾身血淋淋地站在我麵前,我沒想害死她的, 我隻是嫉妒,隻是不甘心,為什麼爸爸寵愛她, 連暗戀的學長也向她告白,蔣心她憑什麼!她根本就不配得到這些,她破壞了我的家庭,害死了我媽媽,還搶走了我喜歡的人,我恨她。”

“但你也愛她。”

蔣唯一身體猛地僵住,一副被戳中了心內埋藏最深的秘密的樣子,然後點頭:“對,我也沒想到,我喜歡蔣心,很可笑對吧?”

“直到她死後我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在意學長被搶了,而是嫉妒可以正大光明向蔣心告白的他,蔣心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子,她一直覺得愧對我,所以不管我這個當姐姐的怎麼欺負她,她都逆來順受地忍著,也從來不跟爸爸和老師告狀,蔣心跳樓的時候留了封遺書,說自己患了抑鬱症所有才不想活了,我知道,她是因為我才不敢供出秦玉她們,我有罪,是我害死了她。”

“其實我也沒想活著出去,聽說遊戲裡有機會見到自己害死的人,我想試試,看能不能見蔣心一麵。”

說到最後這句話,她輕鬆地笑了笑,青春洋溢,滿臉的膠原蛋白,很難將這麼個女生和校園暴力的實施者聯係在一起。

摸了摸虎口處桃心形狀的傷疤,蘇漾突然想起差點被自己薅禿的櫃子女鬼,開口問她,“你怎麼知道可以見到死去那些人的鬼魂?”

“你還記得那個抱著藍布包裹的老頭嗎?我們剛才在一樓撞到他兒媳婦了,在一個櫃子裡麵,身體扭曲,臉卻還是完好的,是他把人認出來的,一直嚷嚷著彆殺我彆殺我,還把錯全都推到兒媳婦身上,說是對方先勾/引他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蔣唯一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過了會,她又開口,眼睛裡含著期盼和祈求,“我可以跟著你嗎?我會乖乖的,不會給你惹麻煩,等見到蔣心我就走。”

蘇漾眨眨眼,奇怪道,“如果隻是想找人護著你,你完全可以學孔翹,去投奔陳武,為什麼要跟著我?”

自己剛和這群人碰麵,之前在車廂裡也沒怎麼說話,屬於默默無聞的小角色,沒理由這麼信任她的實力才對吧。

蔣唯一左右看了看,趁沒人,拉著她快速拐進放清潔工具的小隔間,張口就是句:“我看到了。”怕蘇漾沒聽懂,她又補充道,“我剛才正好站在窗戶邊,看到你是怎麼揍那些行屍的了,我覺得你比陳武厲害,你應該是我們這批人裡麵最厲害的,對吧?”

女生眼睛閃閃發光,裡麵充滿了希冀。

蘇漾滿臉無辜,“你看錯了吧,我很弱的,手無縛雞之力。”

蔣唯一:“……”

我信了你的邪。

“跟著我可以,但我不一定會救你。”相比其他人,蘇漾對這姑娘的印象不算差。

蔣唯一用力點頭,眼睛裡的高興壓根掩飾不住。

“喂!你們兩個,還在外麵磨蹭什麼?趕緊進來,要關門了。”

中年男人站在門口,隻探出個腦袋,眼神帶著不加掩飾的□□,嘴裡也罵罵咧咧:“女人就是麻煩,什麼事都做不了,一遇到危險隻知道扯著嗓子尖叫,要我說還不如找個靠山。”

最後那個字變成一聲短促的嚎叫,像是貓被抓住了後頸,不,叫聲還要更慘,更淒厲,隻因為棒球棍徑直朝他□□的位置甩過去,正中靶心。

男人疼得嗷嗷叫,邊捂住重點部位邊跳腳咒罵,“死丫頭!你他媽是不是不想活了!”

對此,蘇漾的回應是直接一巴掌朝他臉抽去。

人高馬大,體重快達到一百八十斤的楊明德整個人都像隻巨大的陀螺,轉了兩圈,跌跌撞撞倒在地上,帶翻了好幾張桌椅,罪魁禍首甩了甩手,若無其事坐到病床上,兩條腿晃啊晃的,顯然半點沒將楊明德放在眼裡。

蔣唯一站在她旁邊,就像忠實的仆人。

她剛才其實還有件事沒說,作為近距離接觸過櫃中女鬼的人,蔣唯一看得很清楚,蘇漾用來懟孔翹的那玩意兒分明就是從女鬼頭上薅下來的,連帶著頭皮一起撕扯下來,光想想都覺得疼,也足以證明這人膽子是真的大,至少比陳武帶給她的安全感要強烈。

楊明德翻身爬起來,半邊臉都腫脹著,也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揮手就要朝蘇漾扇過去,被陳武抓住手腕。

“行了,大家都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沒必要內鬥,這樣吧,靳薇道個歉,老楊你也是,乾嘛跟她一個小女生計較。”

陳武雖然沒看到蘇漾是怎麼把行屍揍得鼻青臉腫的,但對方能一個人平安上到五樓,尤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敢大張旗鼓地坐電梯,要麼蠢要麼就是有所倚仗,比起前一個,他還是更偏向後麵那個理由,自然要站出來維護對方,同時也想借著這個機會讓蘇漾認可自己領頭人的地位。

畢竟對方如果順勢道歉了就代表著願意接受他給的這個台階。

眼珠轉了轉,蘇漾輕描淡寫道,“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最討厭嘴巴臭的,剛才沒忍住。”

說嘴臭都算抬舉他了,何止是嘴臭,品德還敗壞,把人家女學生肚子搞大,最後連媽帶孩子一起害死了,偏偏這麼人還能逃脫法律製裁,甚至乾著教書育人的工作,一派道貌岸然的模樣。

從這點來看,蘇漾覺得遊戲的存在還挺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