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則看著目光灼灼的同學們,還有眼含期待的教授,心中有那麼一瞬遲疑,然而對上成風奇怪的,像是鼓勵一樣的眼神,他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
他本來就不是喜歡玩心機、說話半遮半掩的人,既然決定回答,就麵麵俱到地闡述自己的所有觀點。
因為需要把可能性都分析上,他足足說了有五分鐘。剛開始的時候,他總是習慣性去觀察成風的反應,在發現對方神色中暗含肯定,沒有什麼其它的諸如懷疑之類的情緒,他後麵越說越順。
發言完畢,彆說他們這一組了,附近的兩組也都停了下來,愣愣看著他。
過了兩秒,成風率先鼓了兩下掌,稱讚的意圖十分明顯。教授笑了笑,倒沒評價什麼,隻是說了句“以後要多發言”。
成風意味深長地看了畢則一眼,才和教授一起離開這一組。
畢則看他的眼神就知道等會課下肯定有場“硬仗”要打。儘管如此,他也不怎麼後悔,畢竟忍耐快到達極限,已經受不了對方那種奇怪的態度,更不想自己在對方麵前總那麼憋屈。
雖然心裡麵這麼想著,但是真正下課後被成風以吃飯的理由帶走,畢則先前的豪情壯誌很快泄露了大半。
懸浮車上氣氛比以往都要微妙。
成風似乎在沉思什麼,畢則則十分焦躁。
半路上,畢則先堅持不住,開口道:“你是不是想和我說什麼?其實直接說就好,不需要找吃飯之類的借口。”
成風過了兩秒才回答:“是有事情和你說,先把飯吃完吧。”
畢則:“……”
這次成風選了一家相當冷門的餐廳,不過意外的菜品都比較符合畢則目前的胃口,隻可惜現在他的關注點都在等會的談話上,沒怎麼吃。
成風便道:“不喜歡?”
“沒有。你想和我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吧?”
成風和他對視片刻,能看到對方始終處在一種緊繃的狀態,他開口道:“我想和你說的是——為什麼這麼怕我?”
他語氣難得十分緩和,以至於給人一種有些溫柔的感覺。
畢則愣了一下,繼而非常抗拒地認為自己產生了錯覺。
成風倒是真的為此感到困惑,他反省過近期的所作所為,非常確定在扮演男朋友這個身份方麵,沒有太多破綻。至少到現在,對方都沒有懷疑他就是證據。
但為什麼,在他采取了那麼多示好的行動後,對方依舊這麼抗拒,乃至害怕他?
而畢則也沒有馬上回答,大概是完全沒有意料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吧,對方現在的表情有些糾結,更多的則是一種自我懷疑式的不可置信。
成風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難免又產生了某種新奇的感受。這種情緒對他來說太陌生了,至少重生前後這麼長的人生,除了現在這個刺蝟一樣的畢則,沒有任何事或者人可以讓他產生相同的感受。
無可奈何。
他居然覺得無可奈何。
成風很少花時間思考類似的問題。但這兩天,他已經發現自己變得非常不對勁。不但會對畢則產生陌生的情緒,更會因為對方的抗拒而更關注對方。
這不正常。
作者有話要說: 調整作息失敗,熬夜太久了,身體有點吃不消,坐電腦前10小時碼了幾百字_(:з」∠)_
最近可能更得比較慢,希望能早點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