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二次射大雕70(1 / 2)

來者是同一地位的北丐與西毒,且黃藥師早已與洪七公已交好近十年,這次還托洪七公纏住歐陽鋒,前陣子洪七公一直沒消息,黃藥師其實也憂心於洪七公,於情於理,黃藥師都應出島相迎。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北丐西毒兩人方才下船,西毒便朝黃藥師打了過來。

黃藥師豈能逃回桃花林?

自然是出手果決,果斷應戰。

打嘛?不就是打啊!這段日子先是和洪七公打了一場找他幫忙,事後又心裡鬱氣難抒找王重陽打了一場,現在再跟歐陽鋒打上一場,天下五絕也就隻有那個身在大理的段智興,真正意義上的於《九陰真經》以及血衣童子此事上置身事外了。

西毒東邪交手,小輩自然插手不得。

洪七公人好,怕那些出桃花林一探的小輩多遭波折,因此特地過去桃花島弟子那邊,就怕誤傷了他們。

黃藥師與歐陽鋒,兩人都冷著臉,一邊打一邊說。

歐陽鋒怒道:“你家大弟子跳崖就跳崖!作何非要纏上我家大侄子?!”

黃藥師冷哼:“纏上?也不瞧瞧究竟是誰先纏上的誰!你那侄兒歐陽晚自小得了癔症,十數年來對我島徐哲風念念不忘,如今他跟著哲兒跳崖,終是完成心中所願!找到徐哲此人,怕他是連高興都來不及,你這做叔叔的卻這般醜態,當真綴了西毒的名頭!”

胡言亂個語!

胡扯八個道!

歐陽鋒大怒,蛇頭杖頂蛇嘴一張,數發滲毒暗器便朝黃藥師速速飛去。

觀戰眾弟子心驚大叫:“師父!”

洪七公將眾位弟子攔在桃花林邊,悠悠然灌了口酒,才抹抹嘴角道:“打打打,就讓他們隨便打!這兩位一個失了大弟子,一個沒了大侄子,心中都難受的緊,再不好好打一場,怕是這心中,都要給憋出病了喲……”

見這群小輩仍是一個個麵帶憂色,洪七公笑眯眯道:“莫憂莫憂,他倆誰都奈何不了誰,也就場麵看起來比較凶,東邪西毒都是聰明人,自然也知道,萬一這時候打出真火氣,將來反而是便宜了彆人,頂多到最後受點小傷,動不了根骨,你們這些做徒弟的,就彆瞎操心了。”

馮默風瞅瞅那邊,瞅瞅這邊,深覺洪七公說的有理,於是抱拳躬身道:“七公,聽聞你自小便與大師兄認識,也正是你帶著大師兄找到了師父……你能不能與我等說一說,有關於大師兄的事情?”

言罷,眾桃花島弟子也紛紛看向洪七公。

陳玄風這次不說“你怎的還稱呼他為大師兄了”,蓋因黃藥師與馮默風歸島後不久的一個下午,黃藥師就將眾弟子聚在一起,雖未吐露其中真相細節,也將血衣童子與《九陰真經》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且道你們大師兄的身世與《九陰真經》有所牽扯,最後還說:

【徐哲風永遠是我黃藥師門下桃花島大弟子,永遠是你們的大師兄。】

【若他日在江湖遊曆,聽到對你們大師兄不敬的言辭,或去或殺或教訓,任憑心定。】

馮默風當時就開心極了。

但待他事後在私下裡去問黃藥師,大師兄究竟是否還活著的時候,黃藥師卻沒給他任何回應。

還有那封信。

那一封被黃藥師震碎的信,對於馮默風來說,也始終都是個謎。

將時間線推回現在。

這頭,洪七公一邊灌酒,一邊給這群小輩說說他們大師兄昔日的故事。

那頭,黃藥師與歐陽鋒從沙灘邊打至懸壁礁石,又從懸壁礁石打至木船之上,繼而隻聞幾聲轟隆巨響,木船應聲破裂,黃歐兩人又施以輕功,腳尖點水,奔至沙灘,繼續打了起來。

洪七公此時已將他能說的,全部說完了,他最後道:“再次見到哲兒娃娃,便是他和黃老邪,還有你們這幫師弟師妹,一起在江湖曆練了。”

陳玄風稍一遲疑,道:“七公,師父雖然跟我們說了大師兄就是血衣童子,血衣童子自中神通手中得九陰,繼而攜九陰跳崖此事,但其中的細節並未告訴我們,不知你可否能……”

洪七公瞅了在那邊打的熱火朝天的兩人一眼,才道:“這可不行,既然黃老邪沒告訴你們,老叫花自己也做不得準,小娃子你要不自己去問問你師父,要不待會等黃老邪打完了,你當著黃老邪的麵再來問問七公,若是你師父允了,七公我把知道的與你說一說,倒也沒什麼關係。”

這事如果敢問師父,還能偷偷摸摸的來問你?

陳玄風搖搖頭,不說話了。

那頭,歐陽鋒突然爆出一聲怒嗬,恨聲道:“東邪!我奈何不了你!就殺光你桃花島弟子!來為晚兒陪葬!”

黃藥師厲聲道:“爾敢!”

見歐陽鋒那神態竟不似作偽,甚至拋下黃藥師,輕功朝這邊趕來,洪七公立馬心道不妙,對陳玄風等人道:“你等先入桃花林,歐陽鋒這會怒火攻心,保不準會惱羞成怒做出什麼!”

說罷,便身姿一躍加入黃歐兩人混戰,隱隱與黃藥師一道,共同遏製歐陽鋒。

歐陽鋒一人不敵,數個時辰後,便乘一小舟,重傷離島。

黃藥師本欲殺歐陽鋒,卻被洪七公多番阻止,無奈之下隻好放任歐陽鋒離去,卻已在心中暗自記下,歐陽鋒此人心性狠戾手段陰毒,當真若毒蛇一般伺機而為絞你脖頸,若當真為敵,恐怕一生都安息不得,今後若有機會,必殺歐陽鋒以絕後患。

黃藥師留洪七公在桃花島暫住。

洪七公大笑應允,道:“藥兄,你可要親自下廚給老叫花做頓好的!這幾個月,可當真是餓死我嘍!”

黃藥師頷首道:“自然,七兄,這些日子你與歐陽鋒身在何處?為何一直沒有你們的消息?”

洪七公苦著臉,跟著黃藥師的腳步踏入桃花林,道:“當初血衣童子的真實身份疑似暴露後,歐陽鋒便想尋血衣童子一探,老叫花暗中阻攔不成,隻能以身一試,卻不料在打鬥中兩人意外墜崖,還好崖底有一深潭,無奈水壓太重,落水之時歐陽鋒折了左臂,老叫花我折了右臂,深知兩人若繼續爭鬥,怕是皆嘗不到好果子吃,於是我倆暫時化乾戈為玉帛,沿著崖底一路前行,卻不料那崖底岔路眾多,還多為死道,兩人多次迷路,耗了三個多月,才重歸人世,稍一打聽,便知哲兒娃娃早都跳了,而那苦苦尋找徐哲的歐陽晚也是……唉……”

見桃花林中左右無人,洪七公跳到黃藥師身邊,壓低聲音問:“黃老邪,好歹我也是看著哲兒娃娃長大的,此處又沒有小輩外人,你給老叫花透個底,哲兒娃娃是不是還活著?現在究竟是個什麼狀況?還有那個歐陽晚,當初在華山山頂,這小子說要找‘徐哲’,你也是知道的,他倆到底是怎麼認識的?當真是那所謂的夢中之人?區區一個夢中之人就能苦苦找尋數年,這會還在華山山頂當著全天下人的麵,放話要護哲兒,最後還直接跟著跳了下去,怎麼看都不是那麼簡………”

洪七公突然一噎,跳腳道:“黃老邪你彆瞪我!我不過是問個問題!你瞪我作甚!你知不知道,近日江湖上,簡直將你家徒兒與西毒侄兒的事鬨的沸沸揚揚的!”

洪七公灌酒一口,眼珠一轉,抑揚頓挫的當起了說書先生,道。

“卻說這《九陰真經》暫且沒消息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就又熱鬨了,那桃花島大弟子徐哲風長相精致,身材嬌小,那歐陽晚又是個俊俏小夥,現在可是有不少江湖話本,紛紛說徐哲風其實就是個女娃,而那歐陽晚更是情根深種,你活著,我便站在全天下的對立麵護你周全,你死了,我便也隨著你一起去了。那些與《九陰真經》沒什麼瓜葛的,這時都紛紛感歎起了兩人這段驚世絕戀,哪怕有人說哲兒娃娃怎麼可能是個女的,也還有人說不見昔日漢武帝也偏愛男風……”

黃藥師全當身邊之人在說些屁話,不搭不理,繼續前行。

洪七公心裡更迷茫了,看這樣子,哲兒娃娃這是沒出事?出事了黃老邪還能是這種反應?但是沒出事怎麼能不跟他說?在哲兒娃娃這方麵,他和黃老邪真心是同一國的啊!

就在兩人即將出桃花林之時,黃藥師放話了。

“哲兒給我留了一封信。”

洪七公眼中一喜,趕忙道:“信呢?”

黃藥師冷笑一聲,道:“我撕了。”

洪七公急了,道:“那撕掉的信你給我也成啊!老叫花我就是最會玩拚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