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射那隻大雕-後續②圖(2 / 2)

那他們來這裡乾嘛的?

肯定就是來救助大師兄的嘛!

馮默風雙目炯炯,看向黃藥師,滿目期待,隻盼師父一字半語之後,他便能見到大師兄啦!

然而,黃藥師卻久久都不說話了。

馮默風心中霍然一涼,不禁放輕聲音道:“師、師父……”

黃藥師摸了摸自己的腰間。

馮默風順著黃藥師的動作看去,果然還是不見那隻蕭,那隻往日師父定然隨身掛在腰間的玉簫。

前幾次忍住沒問,但這次黃藥師的動作實在太明顯了。

於是馮默風又問:“師父,你的蕭呢?”

黃藥師的手放在腰側,仍是沒有說話。

突然間,沒有任何預兆的,馮默風覺得難過極了。

他捂住胸口,分外不解。

為何會突然感到如此難過,幾欲窒息呢……

——是了,是師父的眼神,是那雙唯一露在麵具之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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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那群江湖人仍在華山崖底不停的找啊找啊找。

黃藥師卻突然對馮默風道:“默風,該離開了。”

馮默風想問:離開?去哪裡呢?不找大師兄了嗎?還是大師兄其實不在華山,而是逃到彆的地方了呢?

馮默風看不到黃藥師的臉,黃藥師的臉被掩蓋在麵具之後。

馮默風的唇開開合合動了半天,卻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字也沒有問出口。

馮默風跟著黃藥師一路西行,來到了終南山下。

夜半之時,黃藥師與馮默風探到了重陽道觀之中。

王重陽盤腿坐於蒲團之上,察覺有人,卻並未睜眼。

黃藥師不語。

馮默風自然退後一步,噤聲不言。

良久,王重陽道:“東邪,你來了。”

黃藥師冷聲道:“你早知我會來?”

王重陽道:“我這裡有屬於你的東西,你自然會來。”

黃藥師雙眸一寒,指尖一彈,便是數發彈指神通。

馮默風早已跳至房梁之上,天下五絕的打鬥,可不是如今的他能參與的。

兩人並未打太久。

王重陽首先收手。

黃藥師卻仍是心中薄怒不已,劈空掌不偏不依,不歪不斜,便朝著王重陽的胸口呼了上去!

王重陽內力十足積在胸腔,硬生生接了這一掌!

一掌之下,王重陽麵色發白,眼中赤紅,喉結湧動幾下,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黃藥師冷笑不語。

王重陽乾咳幾聲,道:“東西放在偏殿,在木桌之上。”

得到答案,黃藥師對王重陽便不再多做理睬。

他道:“默風。”

馮默風應聲從房梁跳下,跟在黃藥師身後,入了偏殿。

今夜烏雲蓋頂,月光極暗。

偏殿中卻早已點起燭火,一片幽光。

馮默風偷偷朝桌上看了一眼。

桌上有一封信,和……一隻蕭。

黃藥師站在桌前七尺之外。

見黃藥師久久不動,馮默風卻是心癢極了。

師父你彆站著不動啊!

你不看就讓我看啊!

馮默風已猜到,那封信必然是大師兄徐哲風所留!這叫他怎的才能不心動?

就在馮默風終於忍無可忍,欲要開口之際,黃藥師卻上前兩步,拾信而拆。

馮默風將已抬起的後腳跟又落了下去,緊緊的盯著黃藥師的背影。

黃藥師的手生得極好,指如蔥根,豐潤白皙,修長有力,骨節明晰,他的指先是觸在耳旁,將那戴了許久的麵具拿下,放在桌角,繼而才不穩不抖的將信拆開,借著一室幽光昏暗,斂眸細閱其中所述。

馮默風悄悄移動了半步,不求能看清信中內容,隻求能看清師父臉色,也好了解一下這信中所講的,究竟是壞是好。

然而無論馮默風怎麼看,黃藥師的臉上,都是沒有一絲表情的。

但不知是不是馮默風的錯覺,他總覺得黃藥師的眼色,似乎越發深沉了。

馮默風盯著黃藥師的側臉,似乎是那燭光搖曳惹人心醉,不知不覺,竟然失了神。

突然,隻聞一聲輕響,馮默風猛然回神,卻見那信竟已被黃藥師以內力震成一攤粉末,些許還殘留在黃藥師的手心,但更多的,卻是直接飄到了地麵,與塵埃混到了一起。

糟!馮默風心中大駭,莫不是這信其實不是報喜,而是遺言?!

馮默風聲如風中殘葉,無力抖的厲害:“師父……”

黃藥師像是並未聽到有弟子在叫他一般,隻是翻手垂下掌心,任所有粉末都落到地上,繼而又觸到桌上那蕭,拿在手裡,細細把玩起來。

這蕭……

他第二次來終南山找哲兒時,哲兒為他泡了一壺茶。

臨行時,哲兒對他道。

【師父,你上次把你的蕭留給了哲兒……哲兒自幼就知道,師父送出去的東西,是萬萬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的,哲兒在此,也就不說什麼討師父嫌棄的話啦。】

那萬年都長不大的小娃娃對他眨眨眼,笑容中竟帶上了幾絲羞赧,抿唇微笑道。

【師父,你把你的蕭給了哲兒,那麼哲兒便也做一把蕭,在將來給師父吧!】

說罷,又似是感到不好意思,抓抓那鬆散披上的外衣,低喃道。

【雖、雖說哲兒以前從未試過做蕭,但將來送給師父的,必定是哲兒反複製作後,做出的最好的那隻蕭!】

言畢,又幾步跳到床邊,從床底拉出一個做工精美的木質盒子,盒上一塵不染,明顯看出擁有者必然每天都會精心打掃,徐哲將蓋子打開,裡麵赫然就是黃藥師上次留下的那隻蕭。

徐哲小心翼翼的將蕭拿出,憐愛的撫摸蕭身,淡然笑道。

【師父,哲兒知道,這蕭是你自己做的……自與師父初見起,師父便日夜將這玉簫掛在腰側,如今,師父你將這蕭贈與了哲兒,待到他日,哲兒必定做出一隻不輸於此蕭的蕭,反贈予師父!】

黃藥師閉眸,將蕭放於唇邊,氣息一湧,注入蕭中。

簫聲幽嗚,銷人魂魄。

蕭是好蕭,吹簫之人,也是樂理好手。

馮默風心下顫抖不已,隻覺兩腿發軟,雙目暈眩,好似無法平穩站立。

不待黃藥師一曲奏罷,馮默風便忍不住大哭起來。

他跪倒在地,抱住黃藥師褲腳,大哭道:“師父,你莫要吹,莫要再吹了……你告訴我,你告訴默風信中寫了什麼可好,大師兄他……大師兄他……”

黃藥師不受乾擾,簫聲悠嗚,綿延不絕。

直到一曲終了,黃藥師才攙起痛哭不止的弟子,道:“默風,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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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藥師與馮默風回到了桃花島。

師兄師姐皆問起馮默風在外所見所聞,卻見那往日性子歡脫的小師弟,竟然莫名沉默起來。

馮默風仿佛成了昔日的大師兄,整日隻專心於武學一道,再也聞不進任何外物。

歸島不足一月,便陸續有武林中人前來桃花島一探。

所來者皆有去無回。

——不,僅除兩人。

那是在武林中人也漸漸沒了影子後,又有兩人共乘一船,自海心駛來。

一人手拿一根綠竹杖,背上負個朱紅色的大葫蘆,身穿東一塊西一塊的補丁衣服,正是那北丐洪七公。

而另一人身材高大,身穿白衣,高鼻深目,眼神如刀似劍,手拿蛇頭鐵杖,正是那西毒歐陽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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