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朗被他爸爸的厚顏無恥氣得抽抽，他還沒想到說點什麼。
謝凜又道：“哮天饞的哈喇子都流出來了，給它喂兩塊。”
謝朗：………
王鐸：………
謝朗搶過遙控板，用力摁著，電視機不停變換著節目。
謝朗的小零食多，謝凜又扯開一袋乾脆麵。
乾脆麵跟方便麵有點像，但前者的調料味兒直接摻入了麵餅裡，乾吃更香，後者適合泡著吃。
他遞給王鐸，自己又拿了一袋。
香味兒慢慢在這間不大的屋子裡彌漫。謝朗鼻子動了動，肚子叫得更歡了。
平日裡喜歡的電視節目也看不進去，隻覺得他們頗為吵鬨。
謝凜倒是看得興起，不時點評兩句。
謝朗氣得換台。
王鐸夾在父子倆中間大氣不敢出，第一次覺得零食也沒那麼好吃了。
他好想離開啊，可是抬頭瞅一眼謝凜的臉色，又縮了縮脖子。
五分鐘後，他懷裡被塞了一堆星球杯，辣條，大白兔奶糖，酸梅粉，咪咪薯條，泡泡糖，哨子糖，大大卷等零嘴。
王鐸差點沒抱住，“謝叔叔，這太多了，我”
他想說他吃不完。
謝凜卻道：“這些東西吃多了口渴，你等等。”
他直接拿了一排AD鈣奶，四瓶用塑料膜封住，謝凜稍微用力，掰下來一瓶，插上吸管遞給王鐸，還把剩下三瓶一並放他懷裡。
謝朗嘴巴撅得都能掛茶壺了，睜著一雙大眼睛，用力瞪著謝凜，無聲控訴：你怎麼把我的零食都送人了。
謝凜慢悠悠喝了一口白開水，筆直修長的雙腿交疊，把水杯放下，這才不疾不徐道：“朗朗跟多多是好朋友，肯定不會介意把零食給多多吃吧。”
那副慵懶閒適的樣子，看得謝朗想咬他。
王鐸扭過頭，小聲道：“朗朗，你彆難過，我不拿你零食。”
謝凜在王鐸背後，朝著謝朗嘴角扯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謝朗一張小臉都氣成了包子，“我不喜歡這些東西，都給你了。”
王鐸：“啊？”
“啊什麼啊，我爸爸給你的，你就拿著。”
王鐸：“喔。”
十一點多的時候，王鐸抱著一大堆零食回家，嚇得老太太跑過來，問謝凜是不是兩個孩子吵架了。
這話比較委婉，她怕自家大孫子把朗朗給欺負了。
謝朗溫聲解釋了幾句，很快安撫好了老太太。
他在外麵做飯，中午謝家吃得米飯配青菜。
謝朗的臉色比青菜還綠：“肉呢？”
“你胃口小，吃不下。”
謝朗差點沒氣暈，這是報複吧，這就是紅果果的報複。
更悲催的是，下午謝凜還讓他抄寫生字。
謝朗憋了一肚子氣，能聽他的才怪。
謝凜也沒再說，然而家裡電視不準開，門不準出，零食沒有。
謝朗是很想硬氣一把的，可是半下午的時候，他肚子餓得咕咕叫。
電視也不能看，不能出門，謝朗像根曬蔫了的黃花菜。
他看著如同老僧入定在桌邊看書的謝凜，終究服了軟。
他一把跑過去，抱著謝凜的腰，小腦袋擱在謝凜寬厚結實的背上，委屈巴巴道：“爸爸，我錯了。”
謝凜轉過身，把謝朗抱起來坐他腿上：“錯哪兒了？”
謝朗低著頭玩手指，小聲嘟囔：“不該浪費糧食。”
謝凜摸摸他的小臉，讓他抬起頭跟自己對視：“朗朗，一粒米從種下，收成，再到端在桌上，中間要經曆很多的汗水。你如果吃飽了，吃不下了，爸爸可以理解。但早上你是真的吃不下了嗎？”
謝凜很了解兒子的飯量，每頓飯都做得差不離，就算多了少了，都不會差太多。
謝朗一張臉漲得通紅，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卻被謝凜抱著教導這麼淺顯的道理，最操.蛋的是，他還真的不占理。
謝凜見兒子聽進去了，見好就收，有些東西說得多了，反而會起反效果。
他捏捏謝朗的小臉，“現在我們接著說，你還錯了什麼？”
謝朗嘴巴一下子張圓了：“你把我的零食都送人了，還說我錯。”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當爸爸的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可是朗朗，送零食是經過你同意的。”
謝朗心說屁，你丫那叫先斬後奏，還當他麵進行，簡直囂張到了極點。
謝凜掃了一眼他鼓鼓的臉頰，忍笑：“爸爸給過你選擇，你做出了選擇，那麼自然要承擔後果。朗朗上學了，懂道理了對不對。”
謝朗讓他噎得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睜著眼睛，像隻小青蛙。
不，青蛙都比他好，青蛙還能叫。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十分鐘後，謝朗坐在桌前，被謝凜手把手教著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