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治帝登基為帝,當即就冊封生母嚴氏為孝誠皇太後,冊封嫡妻薑氏為正宮皇後,冊封長子赫連逾明為太子。
薑長寧為後,眾大臣無有異議,但薑長寧是繼室,宣治帝還應當追封原配樸氏。
宣治帝看著安定侯,“樸侯爺,覺得是否應當追封?”
依禮法,應當追封。
可安定侯心虛,“小女嫁給陛下後,沒有為陛下生過一男半女,有愧陛下,而今她已去世多年,臣以為不必追封。”
眾朝臣都詫異的看著安定侯,這人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被人懷疑腦子壞掉的安定侯,退朝後,急忙回了侯府,找到夫人,“快把真兒送走,陛下怕是已知此事。”
“怎麼會?怎麼可能?”夫人不信。
安定侯滿臉愁容,“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陛下要查,又有什麼查不出來的。”
“要是他查出來了,為什麼沒有來問罪?”夫人不認為有男人能忍受這種恥辱。
安定侯想了想,“或許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吧。”
“今晚就送真兒去濟南吧。”夫人說道。
安定侯點點頭,“早點讓她離開,也能安心些。”
可事實證明,還是太晚了。
這天夜裡,馬車駛出莊子,沒走多遠,就被攔下了。
“好大膽子,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在天子腳下攔路搶劫!”車夫厲聲道。
攔下馬車的,不是彆人,是曹江,他高居馬上,淡然道:“樸大姑娘,不出來見見故人嗎?”
“嘩啦”車門被拉開,樸氏看到曹江,下意識的去找晉王。
“樸大姑娘,好久不見啊。”曹江又道。
“這位大人,小婦人不認識你。”樸氏說道。
曹江哂笑一聲,“樸大姑娘,不必裝了,若不是知道你是誰,我不會在這裡,請隨我走一趟吧。”
“你要帶我去哪?”樸氏惶恐地問道。
曹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等手下人控製住車夫,就帶著樸氏等人往城裡去。
他帶有金字令牌,就算是深夜,也能開啟城門。
樸氏在馬車裡,害怕的全身發抖,事情怎麼會敗露?
在宮裡,樸氏見到跪在地上的父母,以及身穿龍袍,不怒自威的宣治帝。
“小婦人姓樸,名慧儀,是安定侯爺的遠房侄女,不是安定侯爺的女兒樸蘊真。”樸氏不等宣治帝問,就不打自招了。
安定侯和夫人麵如死灰,女兒不聰明,他們知道,但沒想到這麼蠢。
宣治帝也有片刻的錯愕,“安定侯,你說,朕要不要讓人來給她驗明正身?”
安定侯磕頭道:“陛下,她就是罪臣之女樸蘊真,罪臣自知罪該萬死,隻求陛下留罪臣一個全屍。”
“鳩酒三杯,你們自行了斷。”宣治帝轉身離開。
既然安定侯知趣,他也不想把事情鬨大。
被人戴了綠帽子,終歸是件丟臉的事。
常有忠端著托盤進來了,托盤上放著三杯鳩酒。
安定侯和夫人對視一眼,各自伸手端過一杯鳩酒,一飲而儘,皇帝已手下留情,沒有牽連到兒孫,還保留了侯爵,他們死而無憾。
樸氏不想死,哀求道:“常公公,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
常有忠陰冷地笑道:“樸大姑娘,咱家不想動粗,你還是乖乖把酒喝了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