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費珍從啟元宮回來,帶來了皇後娘娘的口諭,“明日去禦湖遊湖。”
第二天,秀女們往禦湖去。
湖邊碼頭上,停著三層的大畫舫。
船舫繪著大朵大朵的花卉,豔麗而耀眼。
上了船,薑長寧尋了個窗邊的位置坐著。
船舫緩緩的駛離碼頭,在湖中穩穩地行進。
湖兩邊種著垂柳、蘆葦等著喜濕的植物,景色清幽。
秀女們大多都在船舷處看風景,坐在船艙裡的秀女就幾個。
薑長寧正欣賞著風景,突聽外麵有人道:“又來了一艘畫舫。”
她坐在靠右邊的窗子,而這艘畫舫在左邊,她無法看到畫舫上的人,也不關心那艘畫舫上有什麼人。
另一個畫舫上是皇上帶著是宗室子弟、勳爵子弟,這其中就有他的表弟,滎州郡公之子秦肇熙。
這次選秀,不僅是為了充盈後宮,還要為宗室子弟、勳爵子弟指婚。
兩艘畫舫齊頭並進時,秦肇熙目光掃過那些含羞帶嬌的秀女,卻沒能找要找之人,小聲嘀咕道:“難道她沒有參加選秀?”
其他府中的公子哥也在打量著這群秀女,有的看到的自家的姐妹,報以微笑。
當著皇上的麵,公子哥們不好對秀女評頭論足,就怕一不小心,說到皇上看中的女人身上,那就麻煩大了。
秀女們在竊竊私語,“哪位是晉王爺啊?”
“晉王爺沒來。”
“我還以為能見到晉王呢。”
“那位穿著緋衣的公子是什麼人?長得好俊俏。”
“他是滎州郡公府的小郡公,太後娘娘的外甥。”
皇上乘坐的畫舫駛到前麵,秀女們乘坐的畫舫緊隨其後。
到了湖心島,畫舫靠上碼頭。
公子哥們先行下了船,皇上等秀女的畫舫靠岸,才下船。
這時,宋宜柔找到剛才問晉王的秀女,一巴掌甩她臉上,“你是什麼東西?晉王豈是你可以覬覦的?”
“我沒有。”那秀女捂著臉,眼淚含含地道。
“你沒有最好,你要是敢,我弄死你。”宋宜柔惡狠狠地道。
“宋宜柔,晉王不是你的禁臠,你有什麼資格不讓彆人提起晉王?”趙惜芳冷笑道。
“趙惜芳,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你果然要和我爭。”宋宜柔表情扭曲,滿臉猙獰,“我打死你這個小賤人。”
兩人鬥了這麼久,趙惜芳知道宋宜柔向來粗魯,一言不和就會動手,她往旁邊避開。
宋宜柔抓了個空,扭身繼續撲向趙惜芳,一副不把趙惜芳撕了,誓不罷休的架式。
她們鬨騰了起來,把其他秀女嚇得紛紛躲避。
“卟嗵!”一聲。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落水的是呂繡桔,大家都以為她是因秀女們推掇,被連累落水的受害者。
可薑長寧站的這個角度,恰好看到她不是被推下去的,而是她主動跳下去的。
“果然凡事不能看表麵。”薑長寧自嘲的低語道。
呂繡桔一直給人的感覺是柔柔弱弱,需要人保護,可她若真是膽怯的人,又怎麼敢跳進水中?
薑長寧沒想過拆穿她,每個人做事,都是有原由的。
落水的是秀女,下水救人的,必須是船娘。
侍衛下水救人,不符合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