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搖了搖頭,“你沒胖,倒是柄哥兒,我瞧著怎麼橫著長了?”
隨即視線放在喬文柄身上,這個子遲遲不見長,肉倒是越來越多。
錦嬤嬤在旁邊抿嘴笑著,這話可不是顧氏先開頭說的,便是三姨娘也常常將這話放在嘴邊。
喬文柄倒也不覺得自己是什麼俊俏公子,但也不難看不是?什麼叫橫著長了,這畫麵自也讓人覺得就是在罵人一樣,“兒子還有事,母親跟大姐姐聊著,我先退下了。”
看著喬文柄逃開,顧氏也笑的眯起眼睛,“你可不知道,這孩子的心眼,現在多的數不過來了。”
不過,用三姨娘的話說,心眼沒用在正地方,學業倒是沒瞧著能精進多少。
念叨了兩句家常後,顧氏也沒顧得上喬故心,讓錦嬤嬤帶著喬故心去給老太太見禮。
許是家裡又要熱鬨了,老太太的身子倒是比之前的顯得好了,聽說今個一早還在院子裡溜達,看著風景,還念叨著,等著端午的時候多吃幾個姑娘送來的粽子。
喬故心應了一聲,不過也沒在老太太那多留,回了幾句話這就回來了。
看著顧氏在那忙活,喬故心自然是心疼,雖說是外嫁的姑娘,可喬故心卻也沒避諱著,幫著顧氏在那張羅。
顧氏原是擔心喬故心累著,可看喬故心執意幫自己,顧氏也就不管了,她借這機會緩一緩,不然這親事辦完,顧氏總得累病了。
家中倒是有兩房妾氏,可這種事妾氏自是要少插手,顯得就跟對喬文芷不重視一樣。
顧氏這嫡母做的,自然是公允無可挑剔。
也就是到了夜裡用膳的時候,喬故心才碰著喬文清,怎麼瞧著喬文清黑了些,“你這翰林院也會常往外跑嗎?”喬故心沒忍不住問了句。
喬文清摸了一下臉,隨即歎了口氣,“這不是褚兄回來了,老叫著我一同陪著他出門。”
開始兩日褚翰引還配合家裡相看,可後來就不願意看了,總覺得那些人入不得他的眼。這就變成了,每次相看都讓喬文清在不遠處等著,瞧著時辰差不多了,借口公務將人帶走。
快到端午的太陽,也開始毒了起來。
喬故心笑了笑,“不過我瞧著你曬的黑一點,可更俊俏了。”
“可不是,我也是這麼說的。”喬文芷在旁邊,隨即應了一句。
男孩子嘛,白白淨淨的顯得單薄。
喬文芷一說完,喬文柄在旁邊隨即接了句,“如此,我也常去曬曬好了。”
喬文芷側頭斜了喬文柄一眼,“一白遮百醜,你還是白一些好。”
難得見喬文柄被喬文芷堵住了嘴,喬故心在旁邊聽的直笑。
“看在你快嫁人的份上,我讓讓你。”喬文柄黑著臉,可嘴巴卻也硬的很。
三姨娘無奈的搖頭,就好像喬文柄能回的了旁的話一樣。
老太太端坐在主位上,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姐弟幾個,“就是讓我現在合眼,我也放心了。”
“母親,可不能胡說。”顧氏趕緊在旁邊提醒了句,年紀大的人有些話可是亂說不得的。
老太太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我身子這不是好了?若是病著的時候,讓我說我也不會亂說。”而後側頭往顧氏那邊挪了挪,“你且放心,我可是怕死的,一定會好好的活著的。”
“母親越說越過火了!”顧氏佯裝瞪了老太太一眼。
老太太笑嗬嗬的閉上嘴,沒了寧順候在跟前,這婆媳關係處的也比從前融洽。
現在,一大家子在這坐著用膳,寧順候自個在屋裡待著,便是連老太太都不願意見他,更罔論彆人。
隻是說著老太太歎了口氣,“就是大姑爺沒在,不然咱們今個算團圓了。”
顧氏隨即在旁邊笑著說道,“朝堂裡有大事,咱們也不能跟聖上搶人用啊?就是文清,明個還得去朝堂,隻告了後天這一日的假。”
老太太聽了連連點頭,“瞧我糊塗了,大姑爺是東宮近臣,朝廷權貴自然是忙的。倒是二姑爺,得加把勁了。”
一聽老太太誇沈秋河,似乎有些不滿意褚翰引,顧氏不由的看了喬文芷一眼,而後又說道,“母親這話說的,這探花郎還能差了?這話要是讓外人聽見,不得笑話咱們?”
那得多高的心啊,還嫌棄人家探花郎。
話說到這,老太太也隻是笑了笑,隨即又說了句,“就是大姑爺沒在,不然就團圓了。”
她這一說完,在場的人臉色均變了。
看著大家沉默,老太太突然笑了一聲,“瞧我這記性,琬娘剛告訴我大姑爺在朝堂忙,人老了這記性也不好了。”
雖說老太太到底還是記了起來,可眾人心裡還是沉甸甸的,總是害怕,老太太似乎就變成這樣了。
不管如何,這頓飯吃的還算順當,老太太後頭沒忘事,時不時還念叨孩子們小時的事,數來數去,就數喬文柄心眼多,也就是顧氏這位嫡母仁善,要換成旁人家,早就打的他屁股開花了。
喬文柄在旁邊嘖嘖了兩聲,“祖母也就今日,提我名字提的最多,可偏偏還都是罵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