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嬤嬤笑著隻管讓下頭的人將東西放下,等著收拾妥當了,這才又繼續說道,“夫人已經稟了老太太了,老太太都點頭了,姨娘可莫要再推辭了。”
老一輩留那麼多東西做什麼,不都是為了孩子們?
孩子們好了,以後才能更好。
一筆,寫不出兩個喬字來。
二姨娘隨即紅了眼眶,即便顧氏沒過來,她還是對著門口磕了個頭,“妾身謹記夫人的大恩大德。”
等著二姨娘起來後,錦嬤嬤接著又說道,“夫人想著,明日二姑娘送嫁,讓姨娘坐在屏風後觀禮,姨娘意下如何?”
按規矩說,這種場麵姨娘肯定是沒有資格露臉的,可是喬文芷是二姨娘唯一的孩子,哪個做父母的不想看著孩子,能夠幸福美滿。
二姨娘一聽這話愣住了,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妾身,妾身由夫人安排。”
顧氏想的周到,事事辦的妥帖。
看二姨娘點頭,錦嬤嬤笑著應了一聲,這才領著人都出去了。
屋子裡頭,二姨娘拉著喬文芷的手,更咽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隻能說,喬家能迎娶顧氏那是喬家的福氣,不然就寧順候跟個戲子跑了,但凡是個愛鬨的,家裡哪有寧日,最倒黴的不還是她們這些地位低下的妾氏?
甚至可以說,喬家榮耀都是顧氏扛起來的。
怪不得,人家娶妻娶賢,果真如此。
“芷姐兒,等你去了馮家,希望你能跟夫人學習,做一個能頂上半邊天的跟正頭娘子。”孝敬公婆,伺候夫君,事事該儘心儘力。
二姨娘的話錦嬤嬤也聽了隻字片語,卻也隻是搖頭輕歎,並非顧氏天生大度,而是在落魄傷心的時候被人溫柔以待,隻能說,是兩個孩子都爭氣,尤其是喬故心處處維護顧氏。
作為母親,子女給她遮傘,她怎麼能隻躲在子女身後,便,逼的自己強大。
與人為善便為自己鋪路,喬文芷即便嫁出去了,跟母家也是一條心,幾個孩子抱團才不會被人輕易欺負了去。
這邊倒是一片和善,可是外頭卻是吵鬨的很。
開席後,思元公主毫不客氣的說侯府的廚娘不好,這飯菜做的不可口。
這話,便是左右賓客都覺得過了,人家又沒求你來,你要是覺得不吃好可以不吃。
莫不得,是因為駙馬養外室,給氣的瘋魔了。
顧氏幾次想開口,都被喬故心用眼神製止了。現在的思元公主她們可惹不起,人家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若是刺激的再發了瘋,宮裡不好交代。
思元公主坐在主位上,身子微微往後靠,“說起來,侯府長女跋扈無禮,也不知道這庶女又是怎樣的品行?”
一聽思元公主變本加厲,直接點著名的罵人了。
顧氏的臉猛地一沉,就是張氏也都忍不住欠身準備站起來,喬故心眼疾手快,利索的先起了身,“臣婦無狀,萬望公主恕罪。”
思元公主斜了喬故心一眼,隨即輕笑一聲,“沈二夫人這是做什麼,不過是閒聊幾句如何這般認真,不過沈二夫人願意站著,那便站著吧。”
喬故心也沒說旁的,隻淡淡的應了句。
看喬故心沒有回嘴,思元公主得意的哼了一聲,“不過,我想著沈二夫人也是心虛吧,自個做了沒臉的事,現在才會閉口不言。”
“公主。”顧氏忍不了的時候,她的聲音卻同公主婢女的聲音重合,思元公主隨即看向自己跟前的人。
婢女上前屈膝福了福,“公主,您身子不適,這到了用藥的時辰了。”
思元公主隨即臉色一邊,突然揚手照著那婢女打了一巴掌,“放肆,我還用你提醒,你是個什麼東西!”
“公主饒命!”婢女嚇的趕緊跪了下來。
今日赴宴的人也都跪下,“公主息怒。”不明白這是出了什麼事了,好端端的,婢女耳語的一句,這就發脾氣了?
思元公主看著跪著一地的人,猛的掀起了麵前的桌案,“大掃興致!”
丟下這話,思元公主領著下頭的人,隨即大踏步的離開。
“恭送公主。”眾人按規矩叩頭,隻是心裡都鬆了一口氣,誰人也不想好好的吃個席,在這看人撒潑。
等著思元公主出門,顧氏隨即招手讓人將身後的桌案給收拾了。
同寧順候的席案又挪到了主位上,招呼大家繼續用膳,場麵一度恢複了之前的熱絡,不過大家心裡頭多有猜測,也不知道喬故心是怎麼得罪了思元公主?
女子知道夫君醜事這段時日,脾性該是最不穩定的時候,隻能說喬故心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