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的妹子,再來叨擾阿姐姐夫,總不合適。
要是沈秋河不在的話,也就算了。
沈秋河過去了,在喬故心眼裡那叫死纏爛打,可在外頭人眼裡,沈秋河自然是這個的男人。
看喬故心還在那遲疑,沈秋河也不著急,而後掩嘴又咳嗽了幾聲。
喬故心思量再三,還是上了馬車。
沈秋河怕病氣真的傳給喬故心,讓馬車的簾子都掀起來,風能透進來,總還是好點。
嗓子裡便是放了梨膏,沈秋河覺得不舒服,瞧著約這梨膏也不管用,沈秋河乾脆拿了帕子將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我瞧著太醫院的人,也都是混日子。”
這東西自然是東宮瞧見沈秋河病了,親自下令讓太醫去辦的。
可是沈秋河吃了,卻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效果。
喬故心在旁邊斜了沈秋河一眼,這又不是靈丹妙藥,還能一吃就好?
這要是讓太醫院的人知道了,下次便就給他用藥狠一些,白白的讓他受些個罪。
這話,喬故心自是在心裡說的,明麵上總不會沒事同沈秋河在這閒談的。
沈秋河側頭看了喬故心一眼,看喬故心沒有說話的意思,自顧自的在那言說,“原本我要去尋你的,可瞧見二姑娘過去了,便隻能退到一邊。後來正好碰見了侯府的馬車,心中猜到一二,這才著人送個消息,瞧瞧你能不能出來,免得你再抱怨我,說話不算數。”
將實情解釋的清清楚楚,生怕喬故心再給他亂扣帽子。
或者,再挨罵。
聽著喬故心在一旁恩了一聲,沈秋河的麵不由的閃過一絲笑意。
隻不過又咳嗽了幾聲,這才同喬故心又說了一句,“王四那人嘴巴太大,今日我將他攆在外處。”
省的,每次有什麼事,就跟個市井婦人一樣,絮絮叨叨的。
對於這事,喬故心卻是不發一語。
到了鬨市,馬車停在了醫館門口。
沈秋河從上頭下來,回頭看了喬故心一眼,擺了擺手,讓馬夫給喬故心擺上馬凳。
等著喬故心下來,馬車直接被拉在一邊。
沈秋河單手背於身後,領著直接進門。
小二一瞧見沈秋河過來了,連忙招呼著,“大人來了?”
隨即,將二人往裡讓。
現在天熱了,病人自不像冬日裡的那般多了。
沈秋河進了裡間,這裡頭充斥著一股子淡淡的艾香味。他這就跟進了自個家一樣,搬了椅子讓喬故心坐下,又拎起旁邊的水壺給喬故心倒上,“這裡沒什麼好茶,泡的都是蕎麥。”
大夫說,多疾是火旺,所以下下火也是正當。
杯子放在喬故心跟前,也沒多熱,自個便抿了一口。
甘甜中帶著幾分苦澀,倒也彆有滋味。
喝下去之後,沈秋河覺得嗓子裡這才舒服了許多。
“家裡頭我母親病了,我怕讓她知道我身子不舒服又念叨,這兩日藥都是醫館給煎好的。”沈秋河隨口解釋了句。
何氏年紀到底大了,再加上還要帶沈崇遠,總是有些力不從心。
越是這個時候,脾氣越就古怪。
“說起來也是我不孝,都想著離我母親遠些。”沈秋河自嘲的笑了笑,都說子不言母過,可是何氏行徑越發讓他不理解。
尤其是現在,要是誰不小心提起喬故心,那就跟踩了尾巴一樣,當即炸毛了。
自然,喬故心也不是沈秋河提的,說是昨日有個丫頭不知怎麼就提起喬故心來了,結果就被何氏罰了。
喬故心側頭看了沈秋河一眼,從前可是從沈秋河嘴裡,聽不到他說何氏半個不字。
沈秋河好像沒發現喬故心在看自己,自顧自的喝茶,下頭人送藥過來也快。
黑乎乎的一碗藥端上來,老遠便聞到了苦味。
沈秋河看著這藥皺起眉頭,隻是卻沒多言,將那藥一股腦的全都喝了下去。
將空碗給了下頭的人,喬故心分明瞧見,沈秋河側過頭乾噦了一下。
沈秋河擦了擦嘴角,隨即站了起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我在前頭茶樓,定了位置。”
喬故心點了點頭,自也不覺得,醫館是說話的好地方。
出了醫館,沈秋河拉了一下喬故心的袖子,“前頭有家甜點鋪子,你稍等片刻?”
因為離著近,沈秋河一開口,那股子濃濃的中藥味便衝著喬故心而來。
喬故心也沒思量,點了點頭。
看喬故心同意,沈秋河大踏步的往前走,許是因為這藥管用,瞧著走路都比之前有風了。
從那買了一些個蜜三刀,沈秋河捧著走到喬故心跟前,這才領著人過去。
“若非你在這,我都不好買這些東西。”一個大男人,若是嫌藥苦,總會讓人覺得矯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