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旁人不知道,沈秋河自個那關也過不去。
今日,沈秋河將他自個的舉動,解釋的清清楚楚。
在喬故心心裡,沈秋河自然是驕傲的,不可能一直放低身段,想來昨日的話有些重,沈秋河這才幡然醒悟。
喬故心提著的心,總算是鬆了下來。
不過,依舊是沒理沈秋河。
沈秋河的人都不跟著沈秋河過來,念珠念香自也不好跟進去,就都在門口守著。
到了準備好的隔間,沈秋河將蜜三刀送到喬故心跟前,“你吃嗎?”
喬故心搖了搖頭,“我便不奪沈大人的心頭好了。”
這話說的,讓沈秋河的表情微微的一僵,本來已經捏了一塊,隨即放了下來,擦了擦手上黏黏糊糊的糖,“我也並不喜歡這種東西。”
那嫌棄的樣子,就好像沾了這東西,便有損他英明的形象一般。
隻是擦的時候,側頭看喬故心,正好瞧見從衣袖裡掉出來的一個東西,沈秋河定睛仔細一瞧,那鮮豔的綠色,該死的刺眼。
不就是一顆綠豆?
喬故心拿著一顆綠豆來見自己是什麼意思?
就,厭惡到真的沒有回頭的地步了?
嘴裡的苦澀實在是難受的很,沈秋河端起茶杯,大口的喝了下去。
不想竟然被茶葉卡住了,猛地咳嗽了起來。
喬故心一臉不解的看著沈秋河,不就是個蜜三刀,至於激動成這般樣子?
再說了,他喜不喜歡吃,又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
身子往一邊挪了挪,彆咳嗽的厲害,將口水在噴到自己的身上。
她這麼一動,跟前的那顆綠豆就更加的顯眼了。
沈秋河擋著嘴,忍不住看向喬故心,想要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看沈秋河看向自己,喬故心自然是要離著沈秋河再遠一些的。
沈秋河心裡不舒坦,隨即又咳嗽了一頓。
這一刻咳嗽的厲害,沈秋河咳嗽結束,後背都起了汗。
看著喬故心一臉嫌棄,沈秋河忍不住說了句,“我問過太醫,我這是受寒起病,該是不會傳到你身上的,我之前那麼說,不過是出於禮節。”
總不能太不講禮數了。
“沈大人說的是。”喬故心點了點頭,一句話說完,便又再也沒話了。
沈秋河不由的看向外頭,人是被他叫出來的,總不能兩人都沉默不說話吧。
定了定思緒,沈秋河這才開口說道,“馮大人的事你不必操心,品級沒降都不算大事。”
這朝堂中,外放的人多了去了,起起伏伏才是常態。
能一直留在京中,位居高位的畢竟是少數。
而且,也是聖上有惜才的心,不然,即便是探花郎在外頭任職的,也是應當。
大道理喬故心自然是懂得,可是這話一個外人說總是不合適。
喬故心冷哼了一聲,“沈大人的嘴可真忙。”
咳嗽跟茶水都占不住他的嘴,專門說人家不喜歡聽的。
沈秋河又被罵了,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實話總是不中聽,“嗯,今個過來是想同你說說,你我之間的事。”
沈秋河說起正事,隨即微微的坐直了身子,手很自然的搭在了前頭的桌子上,“我知道你厭惡我,你也知道,我還是想要你陪著的,這便是你我之間的矛盾。”
沈秋河身子又往後挪了挪,雙手搭桌子此刻變成了單手,眼也隨之眯了起來,“可是你有沒想過,世家子弟為何要聯姻?”
為的就是防止馮家這種事,若是一家出事,有親家還能扶持著,將來翻身有望。
若是京城沒人,除非你特彆的出色,不然想回京哪有那麼容易?
看喬故心不吱聲,沈秋河又繼續說道,“朝堂之上哪有避世之地?旁人不說,就說文清。他現在隻是初入朝堂,等著將來做了侍郎做了尚書或者做了翰林院大儒,地位高了,是非自然就多了,他最看重的阿姐,真的能獨善其身?”
你想避世,可倒是得有機會避世才行。
沈秋河一頓而後才說道,“你瞧,你需要一個強大的夫家撐門麵,我需要一個足夠厲害的夫人,為我打點內庭,你我各取所需,不好嗎?”
都這麼大年歲的人了,若是一遇見事便吵吵鬨鬨的,著實難看。
既如此,那就言利。
所謂的避世之人,你自己避了,你的後代也能避了嗎?
有句話說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活這麼一世,總得要風風光光的才能不枉此生。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爭不鬥豈是人生?
聽沈秋河這麼說,喬故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隨即猛地站了起來,“我倒覺得,還不如拚個你死我活!”
省的聽這些話,汙自己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