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裡頭的人,突然聽見砰的一聲,還以為京城又不太平,嚇了一跳。在裡頭等了片刻,等著沒動靜了,這才開門去瞧瞧。
而後就看到門上的泥巴,前頭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氣的下頭的人就在那罵,也不知道誰這麼閒,打這麼一下人家主家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可憐了下頭的人,好不容易打掃乾淨的地方,這又得重新清理了。
沈秋河馬車走到拐彎處,王四已經在那等了好一會兒了。
瞧見沈秋河後,趕緊從牆邊起來,要是沈秋河再不過來,估摸他都要在這睡著了。
“主子,您這是做什麼去了?”王四不解的問了句,也不知道沈秋河這是在鬨什麼,將自己留在外頭,趕著個馬車走了,這會兒瞧著滿麵春風的回來。
沈秋河哼了一聲,“這便不需要你知道了。”
將喬故心安置妥當後,沈秋河讓王四將他懷裡的衣裳給自己,他要在馬車上換下衣服來。
出去辦差的衣裳,多是肅穆的帶著殺氣,總不適合見喬故心。
再出來,自又是那個鐵麵無私的大理寺丞。
喬故心回到院子裡,越想事情似乎越不對,回頭看了念想念珠一眼,“這一路走來,可聽著沈秋河咳嗽?”
念珠念香彼此看了一眼,隨即都搖了搖頭。
去的時候還偶爾能聽見幾陣,可回來的時候,這就跟突然間好了一樣,似乎沒聽著咳嗽。
喬故心微微的皺眉,隨即冷笑了一聲,“真真靈丹妙藥!”
這一吃便見效了。
瞬間就止住了咳嗽,現在的沈秋河,這是什麼毛病都沾上了。
裝模作樣的很。
這麼出去一趟,回來沒一會兒,時辰就不早了,本來喬故心的意思是留二姨娘在家裡用膳的,可二姨娘這邊說什麼也不肯,隻道是不合規矩。
縱然是天色晚了,也要趕緊的趕回去。
看著二姨娘堅持,喬故心也隻能作罷,多派了幾個人,護送二姨娘離開。
二姨娘來陪了喬文芷一下午,喬文芷瞧著心情更加的平和,用晚膳的時候,看著比喬故心還要多吃了一碗。
吃完飯,喬故心領著喬文芷在院子裡轉轉,如今蚊蟲還不算多,等著過些日子,蚊蟲都出來了,就算是燒了艾,也不一定能防的住。
喬文芷坐在橋邊,看著腳下來往的魚群,隨口感歎了句,“萬物皆可憐。”
瞧著這水裡遊著的魚自由自在,可是它們也是隻能在小小的湖裡度日,在它們的眼裡,自不知道天地的廣闊。
而規矩,不過是早就有人定下,甚至它們都不知道定規矩的人是誰。
喬文芷說完又笑了一聲,“瞧我,怎麼又說這般的話?”
抬頭看著喬故心,一笑伸手拉起她的手,突然小跑了幾步,跑到後院裡,站在當初的那棵梅花樹下,此刻梅花掩去,綠意盎然。
喬文芷手裡拎著紅色的燈籠,一席淡藍色襦裙,被風吹起幾縷細發,“大姐姐,你可莫要忘了,那日許諾我的,來日方長。”
正好今日,便是機會。
喬故心笑著點頭,妹妹這點要求,她自然是要滿足的。
看喬故心要作畫,念珠趕緊讓下頭的人舉起火把,一瞬間後院亮如白晝。
隻不過,偶有撲火的飛蛾,幾經掙紮,最後隻是一縷黑煙。
喬故心提筆,畫的認真。
青山綠水之間,有美人兮,淡然儒雅。
而那一盞紅燈,卻是點睛之筆。就如同彼岸花一般,如此奪目。
喬故心的手猛地抖了一下,隨即定了心神,許是因為她走神了,再看的時候,自然是不像了。
畫完之後,夜已經深了,喬文芷將畫拿在手上,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上麵的墨。
“大姐姐的本事,真正讓人佩服。”畫什麼便像什麼。
不,該是話什麼都能把什麼畫美了。
等著衣裳做起來,把這畫跟衣裳都給馮兆安捎過去,告訴他自己一切皆好。
“你若再說下去,我可要當真了。”喬故心笑著說了句。
當真以為,自己的畫工了得。
喬文芷挽著喬故心的胳膊,輕輕的搖晃著,“這是自然,等這畫上了色,還不知道得有多麼好看。”
姊妹倆,就同尚未出嫁那時候一般,細說著閨中的密語。
這麼聊著,時間也晚了,這一覺自是安穩。
次日一早,若非下頭人說沈秋河跟宮裡的人來了,喬故心都想在塌上不起來。
------題外話------
天熱不想碼字怎麼破~~~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