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伺候的下頭人,都給主家道和。
張氏拉著顧氏的手,笑的合不攏嘴。
等著反應一會兒,這才看向了身後的婢女,“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婢女微微屈膝,“回夫人的話,現在剛剛子時。”
張氏聽後,忍不住皺眉,也就是說,剛剛孩子伸出來的時候,也還不是子時。感情折騰了半天,其實也沒用多長的時間。
倆孩子,就是中元節生的?
看出張氏有些不高興,顧氏拉了一下張氏的手,“孩子平安是最重要的。”
張氏歎了一口氣,“罷了,等著孩子安穩了,從廟裡請些個師傅過來。”
等著一生日的時候,再請大師給批命。
中元節出生的孩子,陰氣重,可莫要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才好。
話雖這麼說,等著一會兒產婆將孩子抱出來,瞧瞧這一雙孩子,張氏笑的眼睛都彎了,“我瞧著這倆孩子跟咱們經哥兒小時候,可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聽張氏這麼說,顧尚書隨即湊了過來,硬巴巴的說了句,“小孩子不都一個樣?”
鬨的張氏給了顧尚書一個大白眼。
“你們兩口子趕緊讓讓。”顧相在後頭早就等的不耐煩了,眾人讓出道來,顧相認真的端詳倆孩子,“有福氣,瞧著就是有福氣的。”
看著顧相那嘴都快扯到耳朵跟了,顧氏無奈的在那抱怨,“瞧瞧這就是隔代親。”
從未見過,父親跟他們兄妹們笑的這麼和順!
顧相聽見後哼了一聲,“你們弟兄們有什麼好看的,剛生出來的時候皺皺巴巴的,要多醜有多醜,也好意思拿出來在這跟人家比。”
說完後又笑嗬嗬看向沈秋河他們,“你倆也趕緊了,趁著表兄弟們相差不大,能玩到一起去。”
喬故心不自然的避開了顧相的視線,倒是沈秋河大大方方的應了一句。
家裡添丁是大喜事,衝淡了之前所有的煎熬。
醜時的時候,夜色越發的濃了,可是顧府上下依舊燈火通明。
太醫那邊已經傳來消息,說是胡氏也沒什麼大礙了,至此,所有擔心都散去,隻有迎子的喜悅。
裡頭的顧經陪著胡氏說了一會兒話,看著胡氏累的又想睡,便起身退了出去。
出了院子,對著守在這的眾人一一道謝,尤其是沈秋河,若非沈秋河胡氏今日必然凶險了。
謝完了該謝的人,自然是要處置說那些心懷叵測的人。
顧經一步步的走到,此刻還在暗處跪著的胡家妹妹跟前。
胡家妹妹心裡發虛,不等顧經開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姐夫饒命,我說真的不是要害阿姐的,誰知道她這麼容易就動了氣。”
一開口便知道,即便是現在她還沒有認錯!
“你的意思是,還是我家夫人的錯了?”顧經氣的咬著牙,他就知道胡家人不老實。
已經讓張氏將人安置在旁處了,可一個沒留神,她就跑在了胡氏跟前,胡言亂語!
胡家妹妹趕緊搖頭,“我不敢,我的意思是,阿姐屬於難產,再想要子已屬不易。倆孩子又是陰日子出生,怕也不能留在府裡,我們胡家,我們胡家!”
剛才旁人都擔心胡氏,可是胡家妹妹卻想著,如何能入得了相府的們。
姊妹倆將顧經哄的高高興興的,胡家還愁從相府得不了好處?
“你再給我說一句!”顧經已經將手舉了起來。
他的妻子九死一生才生下的孩子,憑什麼讓人非議。
一看顧經要打自己,趕緊雙手抱頭,“姐夫,你打自己的妻妹,不怕讓人家笑話嗎?”
無論胡家妹妹犯了什麼錯,也該是通知了人家家中長輩,而不是在親家的院子裡受罰。
張氏也趕緊攔著顧經,生怕顧經衝動之下,做出什麼無可挽回的事來。
畢竟,胡氏是胡家的姑娘,始終要顧忌胡氏這一層。
當然,也不能說不教訓,隻是不能在明麵上直接打人。
“此事,交給我們吧。”這個時候,沈秋河站了出來。
而後拉了一下喬故心的胳膊,喬故心反應過來,隨即讓念香帶人,將胡家妹妹拽了出去。
接著衝著顧經屈膝,“表哥隻管照顧好表嫂便是。”
說完帶著人出門。
相府的人不方便動手,可是國公府不怕啊,旁人提起也隻能說,相府有門厲害的親戚罷了。
胡家妹妹平日裡沒機會同喬故心打交道,並不知道喬故心的脾氣,此刻被拉到外院還在那叫囂,“你們是什麼人,顧家的事,輪得到你個外人插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