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故心扯了扯嘴角,“半個時辰足以。”
什麼叔侄之情,定然能夠敘完。
褚翰引還是有些猶豫,“沈大人臨走的時候,讓我留在這裡。”
因為沈秋河知道,褚翰引在這,一定會豁出命來護著喬故心的。
喬故心轉頭正色道,“殿下贏了咱們就都贏了,若是殿下有閃失,誰能全身而退?”
褚翰引看喬故心說的堅決,咬著牙點頭,“咱們都好好的,信殿下。”
亦信沈秋河!
既然要出門,褚翰引自然是要下去安排的,隻是回頭看了看喬故心一眼。
刀劍無眼,即便是安排妥當,這世上也沒有一個人,能夠保證自己一定會安然無虞。
誰也不知道,這次分彆是不是最後一次,在回頭的一瞬間,他好像說一句,若是真的不幸離開,他先去那邊占了名額,先同喬故心訂下婚約,是不是就可以白頭偕老?
隻是,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這話若是說出去,人若沒死該怎麼辦?
以後,怕是真的要避開了。
所以到嘴的話隻能說成,“希望今日咱們都立功,在京城,升官發財。”
然後,你們錦瑟和鳴。
喬故心被這句升官發財逗笑了,輕聲回了句,“那可要好好表現了。”
白送上門的立功機會,不把握住以後自然會,後悔莫及。
若是真的運氣好,也許褚翰引可以同前三甲比肩,而喬故心,又能在縣主之上,得到更高的誥命。
想想,便是一個能讓人笑醒的事。
兩個人含笑著分離,沒有一絲慌張,似乎誌在必得。
喬故心的院子裡頭,喬文芷等了很久了,她雙手握著周茗給她的匕首,緊張的看著這個院子每一個進來的人,終於等來了喬故心,喬文芷快步走了過去,“阿姐。”驚慌失措到,破了音。
周茗臨走的時候看了喬文芷一眼,也沒多言,隻是說了一句保重。
這兩個字,有時候似有千斤重,更似乎有萬般讓人理解的法子。
而且,必然是那種越想便越讓人慌張的感覺。
喬故心挽著喬文芷的手,柔聲問了句,“怎麼,這麼涼?”
喬文芷的手有點抖,“阿姐,院子裡頭他們都走了,隻有咱們姊妹兩個了。”
很難,不讓人多想。
喬故心笑著將喬文芷攬到自己的跟前,“放心,出不了事,要不你也信沈秋河一次?”
看喬故心姿態放鬆,喬文芷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信不信,隻是將匕首握的更緊了,“阿姐,誰若是敢傷害你,就先從我的屍體踏過去。”
看喬文芷真的是嚇的不輕,喬故心一遍遍的順著她的發絲,“你且放心,咱們殿下是重情義,可是卻不是魯莽。”
沒有人明知死路一條還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