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朝廷命官,馮兆安自然不會,知法犯法。
至少在明麵上,說不出馮兆安其他話來。
萱娘趴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那時候朝廷上有人作威作福,父親怕她出事,將她養在深閨不見人心險惡。如今盼得惡人倒台,終見了人,卻沒想到,卻送了一家人的命。
可悲,可哀!
“人心險,世道惡!蓮步出閨閣,錯錯錯!”聲音有氣無力,卻讓人依舊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無論萱娘說什麼,馮兆安都沒再看一眼,隻是擺手讓跟著自己前來的,卻站在遠處的人過來,將萱娘抬回去。
至於找大夫的事,卻隻字未提。
而是抬頭看向喬故心,“我始終記著大姐姐談論遊記的時候,說起您聽說過的,有些地方都將剛出生的孩子放在外頭,適者生存!我當時感觸良多,可是書本上看的跟自己經曆過的,又有很大的區彆。”
馮兆安一頓,微微的是閉上眼睛,似乎那前些百姓們掐窮困潦倒的樣子,又在眼前閃過。“我也知道朝廷是關心百姓們,可是有些東西他們就是給的不及時。”
因為朝廷有很多規矩道道,比如說各種文書,東西也許會給到,可是時節卻真的會耽誤。誤了時節,又是窮困潦倒的一年。
這話並不是說,馮兆安對京城有多麼的不滿,而是單純的說著緣由。
聲音微緩,“更何況我這個人,比不得沈大人那般手段,眼下能用上的計策,突然就剩下臉了。”
那老財太讓人恨了,可是卻真的又不能用律法將他如何。
馮兆安心一橫,可以說,這是他頭一次,用卑鄙的手段去完成自己的目的。
當然,糧食拿出來的時候,是真的解恨啊。
可是,心裡卻對喬文芷更加的愧疚。
他想方設法的護了一方百姓,可是卻對不起喬文芷。大概,這便是就世上安能得兩全?
如今,在旁人麵前,他可以說一句問心無悔,唯獨,唯獨無法麵對喬文芷。
喬文芷眼淚像珠子一樣一串串的落了下來,伸手一下又一下的想要擦乾臉上的淚痕,可是卻怎麼也擦不掉。
“你走吧,容我想想。”喬文芷心很亂,她看的出來,馮兆安對萱娘真的沒有什麼情感,不然也不會下那麼重的手。
誠如馮兆安自己說的,他不會想那麼多法子,也許真的是情急之下,才出這樣的法子。
若,自己的姻緣單純的父母之命,這個時候喬文芷大約會原諒夫君,甚至為了照顧他心裡的愧疚,善待萱娘。
可偏偏,他不一樣。
喬文芷從未想過,能跟馮兆安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真當知道他有旁的女人,無論因為什麼原因,她心裡都受不住。
馮兆安看喬文芷哭成個淚人了,幾度哽咽,“你,你身子不好,大哭傷身。”
還想再說兩句,被喬故心的眼神製止了,馮兆安歎了口氣,隻能衝著喬故心抱拳,就當是,將喬文芷托付給了喬故心。
等著馮兆安走遠,喬故心拿出帕子為喬文芷擦了眼淚,“莫要哭了,把臉都椿了。”
喬文芷撲在喬故心身上,卻更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姐姐,我是不是不是個好正室?”
作為正室,沒有容人之量,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