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這種事,你若是自己守不住,隻知道牽扯到旁人,著實不可取。
且現在,沈秋河在朝中,地位不差顧舅父多少,可是規矩卻萬萬比不上人家,國公府也是沒臉麵的。
何氏本就是強做鎮定,在這同顧氏寒暄。
如今顧氏瞧著何氏是來找事的,本就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那是想也不想的就往外蹦躂。
何氏根本無力招架。
隻是看向顧氏的時候,麵上始終掛著笑容,“這是自然,許是做母親的,無論孩子走多遠,無論年歲有多大,總還是將他當成小孩子看,事事都忍不住提他想在前頭。”
“故心是個孝順的,辦事得體大方,可是我國公府修來的好姻緣。所以老二一跟我說不納妾的事,我心裡那叫個歡喜,隻盼著倆孩子好好的。不過親家也知曉,我國公府人丁單薄,我對小輩總也是愛多問一句。”
何氏將姿態的放的極低。
隻有陸嬤嬤才知道,她抓的手有多疼。
麵上總算是過的去,等著何氏走後,顧氏將喬故心又領回屋子裡,“我總覺得,你這個婆母不對勁的很。”
從前何氏是什麼樣?事事都想壓旁人一頭,現在突然改性子了?
難不成是老國公入夢教訓了她?
不怕明著的壞人,就怕壞人變暗。
“不成,我得在你這住些日子。”顧氏自個在那念叨。
喬故心前些日子平安,那是因為國公府上下無人知曉她有身孕的事,可現在不同,誰知道都有什麼牛鬼蛇神。
若是今日過來,何氏還跟從前一樣,在那頤指氣使的,顧氏還沒現在擔心。
瞧著何氏在那笑,顧氏心裡就發慌,感覺何氏笑起來,那每一個褶子裡,都藏著一把明亮的匕首,虎視眈眈的盯著,伺機而動!
“母親莫要忘了,大房那孩子也在這院子裡,她就算看我再不順眼,也得忍一忍。”喬故心說的直白。
畢竟,沈崇遠現在也是指望沈秋河。
若是把沈秋河惹怒了,沈崇遠什麼都彆想得到。而喬故心有信心,若自己真的因何氏出事,沈秋河必然會讓何氏付出代價。
至於顧氏,喬故心自然是願意讓自己的母親陪著的。
可是,郡主跟喬文清成親沒多長時間,兩府同在京城,有什麼事處理也方便,由著小廝相互遞個話就是了。哪裡需要,嶽母還專門在國公府這著?不定讓人家猜測,這是侯府婆媳不睦,才躲到出嫁的女兒家中。
郡主可以不在乎,喬故心卻不能不顧及。
喬故心這在念叨了許久,將顧氏念叨的都煩了,才擺了擺手,“瞧瞧,就怕吃著你家的飯。”
賭氣的說了句,卻拉住了喬故心,“母親夜裡,總是夢見你在國公府被人蹉跎。”
這婚事本就有波折,顧氏心裡就始終沒放下來過。
喬故心很自然將頭靠在顧氏的肩膀上,“母親,都過去了。”
那些個不堪的過往,就讓他隨風飄散吧,人總要往前看的。
顧氏心疼的揉了揉喬故心的頭頂,視線放在了喬故心的肚子,心裡還惦記著,想著要不要尋一個高手給喬故心把脈,不知道能不能斷出喬故心肚子裡是男孩還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