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那人定是自己的女兒,喬蕁鳳。
寧順候的腦子嗡的一聲,快走幾步突然伸手,將喬蕁鳳拉在自己的身後,衝著顧氏直接喊了一聲,“你又鬨的什麼?”
身上的朝服因為來的著急,尚未換下,此刻瞪著眼睛,像是在訓斥犯錯的一下人一般。
顧氏錯愕的看著寧順候,此刻那腰上的淤青,似乎比尋常的時候還要疼。
老太太在旁邊咳嗽了幾聲,“你這是做什麼,在外頭不順心,回來拿嫡妻撒火算什麼男子?”
今日鬨的突然,左右的人又沒有屏退,老太太是好麵的人,此刻隻能尋借口為寧順候擋住。
“您是,侯爺?”老太太話音剛落,寧順候身後的喬蕁鳳低頭看著寧順候的官靴,突然間開口詢問。
這一聲侯爺叫的寧順候身子一震,一個大男人當場便落了淚,而後慢慢的轉過身子來,看見那一張同那戲子相似的眉眼,幾度哽咽才說了句,“孩子,你受苦了。”
對於寧順候的激動,喬蕁鳳卻顯得淡然很多,甚至可以勾起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聽聞,這位夫人是我的母親,不知侯爺以為呢?”
聲音平和的將質問都顯得這般,知禮。
寧順候便就當著這麼多下人姨娘的麵,將喬蕁鳳攬到懷裡,放聲的哭了起來。
父女多年重逢,好一個感天動地的大場麵!
想來,便是菩薩親臨也會為這真情所動。
可喬故心現在,卻是生了恨意!寧順候千錯萬錯,可他要說對不起的人,遠遠不止那戲子和眼前的這位庶女。
二姨娘看著寧順候這般失態,連忙低下了頭,而後便看到有一滴滴的眼淚落在腳下。
上次在戲台上,那戲子畫著妝容,她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臉,可如今看著眉眼間這喬蕁鳳同自己有幾分相似,似乎有什麼東西便明了了。
那年京城官爺路過她們縣城,一眼便瞧上了她。二姨娘沒見過世麵,瞧見那人神情俊朗,以為這便是戲本上所寫的那般一見傾心,便歡歡喜喜的過來做妾來了,可眼下,歲月蹉跎美人遲暮,因為是個替身所以便是連一句真話也得不到。
喬文芷更是眼淚都止不住流下來,父親在她們眼中多是嚴厲的,一直以來,以為父親就是這樣的人,原來,隻是對她們這般。
喬故心看了一眼所有人的臉色,最終落在自己母親那落寞的臉上,終忍不住站了起來。
“心丫頭。”老太太感覺到喬故心動作,伸手想拉了一下,卻被喬故心避開了。
她從袖子裡拿出帕子,擦拭著眼角,停在了距離兩個人一步距離的地方。
“父親說的是,大姐姐受苦了,以前種種往後皆不會出現。”喬故心壓低聲音,這一開口便像是帶著鼻音。
聽著喬故心的聲音,寧順候這才恢複了理智,放開了喬蕁鳳,用寬大的官袍擦拭著眼角的淚。
喬故心順勢親昵的拉住了喬蕁鳳的手,“大姐姐安,日後可喚我心兒。”而後側頭看向顧氏,唇間帶著一抹淺笑,“這是我的母親,亦是姐姐的母親。”
這一句話,表明了自己嫡女的身份,不等喬蕁鳳說話喬故心接著說了句,“姐姐許是不知京城規矩,正室嫡妻該是有三書六禮堪稱明媒正娶,所以嬤嬤說的並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