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隻是單純的解釋,卻讓所有的人都聽的明白。
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京城的規矩,是這世上所有地方的規矩,你不願意承認顧氏嫡母的身份,可卻不是你紅口白牙能改變的。
這世上,不是男人得到第一個女人是嫡妻,也有可能是外室是通房甚至是暖床丫頭。
這便是她不得不認清的事實。
狠狠的砸了一下,喬蕁鳳自以為能挺直的腰杆。
而老太太此刻更是被提醒了,是呀這世上的人都知道什麼叫嫡妻,即便當初那戲子不明白,難道戲子的父母不清楚嗎?
攏城不大,卻不是無人教養的荒蠻之地。
當初寧順候外出遇了劫匪,一個人死裡逃生路過攏城被戲班子所救,而後同班主之女生了情誼。隻是寧順候也知道輕重,沒敢說明自己的身份,隻說他是進京趕考的書生,東西被人搶了。
待他同那戲子成親後,班主給他盤纏讓他回京趕考,回來後寧順候同老太太稟報了此事,老太太當下便發怒了,救命之恩該報,可若迎戲子進門那是萬萬不可能,侯府高門丟不起這個人,便將當時為世子的他給禁足了。
老太太準備了銀錢,派人去攏城尋這個戲班子,沒想到到了那地方才知道那邊地龍翻身死傷無數,活著的人都成了流民,流串各地。
等寧順候被放出來後,自然尋不到那戲子了,大家便當她們已經去了,過上了平靜的日子。
誰知道,這麼多年了,這戲班子竟然還在,又攆轉回了攏城。
寧順候當初是撒了謊,可是婚姻大事並非兒戲,那班主走南闖北的還能那般大意?不要他的路引和籍契單子?即便當他是流民,你為何還要給他盤纏讓他進京趕考。
要知道,若非有進京的信物,沒有路引的流民連官道走走不成,更罔論進京趕考了?
從前也就算了,都成了你姑爺了,舍得讓他,九死一生的趕路?
這般看來,即便那戲子無辜,可這班主難免沒存了,攀龍附鳳的心思。
上輩子覺得喬蕁鳳不錯的教養,此刻在老太太的眼裡,也成了心機深沉。
寧順候卻沒想那麼多,隻單純的覺得喬故心的話是在喬蕁鳳的傷口上撒鹽,當下便斥了一聲,“放肆,這便是你母親教你的規矩?長輩的事何時輪到你置喙!”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便是沒給喬故心半分臉麵。
喬蕁鳳臉色微白,卻突然跪了蒲團上,“二妹妹說是,母親在上。”而後重重的叩了一個響頭。
叩的那般決然,隻看她的背影,似都能感覺到,她從內到外的無助和絕望。
“鳳丫頭。”寧順候剛彎腰要扶起她,卻看著喬蕁鳳突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鳳丫頭,鳳丫頭。”寧順候的臉色一變,抱著喬蕁鳳趕緊起來,而後大踏步的往外走,“府醫,快宣府醫!”
看著寧順候急匆匆的離開,老太太當下惱的將旁邊的茶杯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