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哥兒快回來了,兒媳先退下了。”顧氏深吸了一口氣,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隻是聲音沒了剛才的精氣神。
老太太嗯了一聲,示意顧氏可以離開了。
喬故心扶著顧氏出門,“母親,天要下雨,留不住的。”
顧氏麵色一僵,想起了寧順候這些日子表現,再想起那個吃人的眼神,微微的垂著眼,“且瞧著吧。”
話,到底還是沒有多說。
另一邊,快回到院子的時候,喬蕁鳳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了跟著來的寧順候。
寧順候一停,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愣愣的看著喬蕁鳳。
喬蕁鳳放開月芙,眉眼中帶著幾分的嘲弄,“侯爺跟著我做什麼?想要瞧我痛哭流涕?”
“鳳姐兒,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隻是想要補償你。”手慢慢的伸出來,看著喬蕁鳳滿眼的抗拒隻能重新收了回來,“隻是,侯府有侯府的規矩。”
語調到底是,放緩了。
喬蕁鳳聽了這話,突然抬頭輕笑了起來,“是了,侯爺朝廷命官,我的這點把戲你自然看的清楚。”
而後,猛地收起笑容,定定的看著寧順候,“是我故意挑釁夫人,是我專挑你不在的時候,好挑唆你們的關係。是我故意要那牡丹,是我要讓你們父女不睦。也是我暗搓搓的找了馬廄小廝,不過是假裝離開,給你們添堵。”
“可那又如何?”喬蕁鳳突然抬高了聲音,“你說我是你的女兒,可是我在攏城被人嘲笑是沒有父親的人,那時候你在哪?你在抱著你的兒子女兒共享天倫!我及笄的時候,隻有母親的祝福,而你的女兒呢?京城聞名?你說補償我,你拿什麼補償我?”
聽著喬蕁鳳聲聲質問,寧順候這個朝廷大員都不敢去看喬蕁鳳的眼睛,被這氣勢壓的節節退後。
喬蕁鳳一頓繼續說道,“今日你瞧著是我手段耍儘,可結果呢,不過是我一次次被辱一次次挨打,若我的母親在這裡,輪得到旁人這般羞辱我嗎?侯爺,你說的補償就是讓我先受沒有父親的苦,再受沒有母親的難嗎?”
聲聲泣血,發自內心的質問,看寧順候張個嘴久久不語,喬蕁鳳冷哼了一聲,轉身踏入自己的院子。
寧順候眼睜睜的看著喬蕁鳳的背影,不敢往前邁一步。
等人走了以後,到底是蹲在了地上,掩麵流淚,良久才站了起來,擦乾臉上的淚痕,“告訴顧氏,我身子不適,一會兒家宴不必等我了。”
丟下這話,寧順候轉身回了自己的書房。
另一邊,顧氏在塌上坐了好半響,才緩和過來,而後才重新吩咐下頭的人安頓起來。
“夫人,夫人,兩位少爺回來了。”這才站穩,下頭的人匆匆的稟報。
顧氏深吸了一口氣,趕緊端起了笑臉,“今兒個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像是從前一般,一邊念叨一邊往外走。
“母親慢點。”喬故心在後頭笑著喚了聲。
門外,喬文清同喬文柄同時下了馬車,手裡還拿著先生留的課業,一路風塵的往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