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慢悠悠的端起茶杯來,“隻是,葉某聽不明白沈公子所言。”
這便是將傻裝到底了。
沈秋河也不著急,兩個人就坐在座位上品著茶,“葉大人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畢竟若是鐵證如山,今日就不是在酒樓裡品茶了。”
沈秋河說著將茶杯放下,側頭看向刑部尚書,“說起來今日請葉大人一敘,其實是為了右侍郎大鬨我國公府一事,求葉大人給主持個公道。”
刑部尚書拍了拍手,交疊在一起,懶洋洋的說了句,“你們的私交,本官哪好意思過問?”
聽了刑部尚書這明顯推脫的話,沈秋河突然笑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似乎是好笑的停不下來,“葉大人日理萬機,自然不會留心這等小事,我想的果真沒錯。”
沈秋河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麵,“我原還怕葉大人為你們侍郎做主,有些畏手畏腳,如今既然葉大了擺明了不想管,那我也就放心了。”
說完手突然停了下來,“他大鬨我母親壽宴,這口氣我國公府自不會咽下去,我已然派人放火燒府,等會兒侍郎大人尋上門來,我請葉大人看場熱鬨!”
刑部尚書一聽這話,感情所有的猜測都是假的,沈秋河沒有那麼深沉的打算,就想出口氣。
刑部尚書眼神變冷,“沈大人果真是,少年人。”
“好說,好說!”沈秋河含笑的說著。
隻是這飯,刑部尚書是沒有心思吃了,猛地一拍桌子,怒氣衝衝的離開。
他這前腳剛走,王四後腳便過來了,“主子,刑部倆狗正好碰了個對麵,兩個人同時離開。”
侍郎府突然起了大火,刑部右侍郎肯定猜到了沈秋河身上,沈秋河來這酒樓自是故意放出話來了,刑部右侍郎自然會追來,隻是麵對刑部尚書,再大的脾氣也得壓下去。
世人所看到的,刑部右侍郎擾了國公夫人的生辰宴,國公府公子直接放火燒了侍郎府。
兩邊,各不想讓,好大的鬨劇。
沈秋河從袖子裡取了一個有胭脂盒大的夜明珠,在手中把玩,隨即交給王四,“砸了吧。”
這顆珠子,便就該刑部抄家時候拿走的。
沈秋河派人潛入尚書府府邸盜了出來,對比刑部尚書貪墨的東西來說,這顆小小的夜明珠實在不起眼的很,可那又如何,一樣能引起刑部尚書的注意。
刑部尚書今日過來,不僅僅是看在國公府的麵上,而是親自前來試探一二。
隻可惜,自己沒有避諱的威脅,反而讓刑部尚書摸不清真假。
沈秋河原也不餓,既然刑部尚書走了,他也準備離開。
飯一口沒吃,可銀錢一個子都沒少。
原本拉著臉的店家,此刻卻歡喜起來了,這可是,白得的銀錢。
喬故心她們出來後,原是因為天熱,便尋了對麵的茶攤喝上兩口涼茶,可誰知道,正好就目睹了刑部右侍郎帶著人怒氣衝衝進門的場麵。
刑部的人多,突然衝過去,用完膳準備離去的賓客自會被撞在一邊,橫衝直闖的好生霸道。
喬文清他們惦記顧氏,便準備起身去看看,可也不知道為何,刑部右侍郎帶著人又匆匆的離開。
“光天化日,還有沒有王法了?”喬文清看的上火,尤其還有這麼多私怨。
“刑部的人,自是囂張。”喬故心在旁邊不以為意的應了一聲,瞧著喬文清臉色難看,便拉了一下喬文清一下,“走吧,咱們去逛逛。”
轉移一下喬文清的注意力。
喬文清嗯了一聲,再多的憤怒卻也無可奈何,誰讓聖上就看中刑部呢,便是連外祖父都動不得他們。
許是因為沈秋河送了喬故心一個荷包,喬故心的視線很自然放在了賣荷包的小販們身上了,“現下蚊蟲正多,我們一人配一個。”
喬故心上前挑選,喬文清文質彬彬,便為他挑了一個繡著竹子的荷包。喬文柄性格張揚,便為他配了一個繡著勁鬆的荷包。喬文芷淡雅,便為她選了優雅的蘭。
並親自為弟弟妹妹們配在腰間。
“大姐姐光給我們了,也得想想自己。”果真最先說話的人,還是喬文柄。
他笑著上前,很不客氣的扒拉起了攤子,從裡麵挑了一個繡著牡丹的荷包遞給喬故心,“我瞧著這個才同大姐姐相配。”
喬文芷上前打量了幾眼,“難得四弟也有眼神好的時候。”總是有些介意,他同喬蕁鳳親近,所以喬文芷說話多也不客氣。
喬文柄自也不是個吃虧的,“二姐姐這話可真有意思了,好似我有眼神有過有差錯的時候,不若二姐姐好生說道說道,我也好改正。”
喬文芷瞪著喬文柄,關於喬蕁鳳的話,她總也不好放在明麵上說,也隻是冷哼了一聲,“我不同你貧嘴。”
喬故心伸手彈了一下喬文柄的腦門,“莫要欺負你二姐姐。”
說完,還是將喬文柄給她挑的荷包配在腰間。
而喬文清在旁邊,已然將銀錢給了小販。
喬故心在旁邊直笑,這荷包是她買的,可銀錢卻是喬文清給的。
沈秋河出來的時候,一眼瞧見了喬家四人,看著喬故心拿著荷包端詳,不自然的皺起眉頭,若是喬故心喜歡荷包,自己不是已經送給她了一個?
而後沈秋河想也沒想的抬腳走了過來。
原本喬故心還想領著他們去前頭書齋瞧瞧的,荷包多是姑娘喜歡,總也得為兩個後生著想。
隻是剛走沒兩步,聽著後頭有人喚她喬大姑娘。
喬故心回頭瞧著竟是沈秋河,微微的歎了一口氣,隨即轉過身來,“沈公子。”
喬文清還有些生氣沈秋河對褚翰引說話難聽的事來,故意沒理會沈秋河。
而喬文柄則是不敢,生怕沈秋河一個不高興將他去賭場的事說出來,便縮著腦袋不吱聲。
若非顧氏非要帶他們出門,今日這宴會喬文柄都不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