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搓搓的,自是用身份壓人。
喬故心自然明白念珠的用意,無奈的笑了笑,而後才看向鄭氏,“夫人巧。”
鄭氏勾了勾沒有任何笑意的唇,“聽聞侯府要辦宴,不想這種事還需要喬大姑娘親自操辦。”而後掃了一圈,暗示她是為了赴宴才挑選衣服。
侯府辦宴這種事,鄭氏自然也聽說了。
婆母深居簡出不愛同人打交道,這兩府退婚了,人家侯府在那大操大辦的,倒顯得國公府就跟彆有隱情不敢見人一樣。
今日正好得了空,領著人出來轉轉。
“家中有母親操持,我倒也沒什麼好費心的。”喬故心說著,讓念珠將衣裙收起來。
而後衝著鄭氏微微的福了福,“我買完了,夫人自便。”
即便是認識又如何,她也沒有讓出去衣裙的必要。
隻是萬福,不過是尋常的禮數罷了。
瞧著喬故心行禮,鄭氏身後的丫頭也趕緊屈膝。
喬故心微微的詫異,這丫頭瞧著舉手投足似有些身份,不像是鄭氏跟前的人。若是尋常的丫頭,自不敢回平禮。
鄭氏注意到喬故心的目光,趕緊將人拉在跟前,“這是我們秋河跟前的人。”
近來也沒聽得國公府辦喜事,那這個跟前的人,便不是妻了。
這正妻還未入門,先納了個妾氏?
喬故心不由的笑了一聲,也不知道這輩子倒黴的人會是誰,要去國公府受這般蹉跎。
不過幸好,不是自己。
出於禮節,喬故心衝著那女子微微點頭。
卻也沒說一個恭喜,同一個妾氏說話,自是會降了自己的身份。
小二原還歡喜這兩位認識,可聽著這話裡話外都彆有意思,乾脆頭一縮躲到一邊去了,等著喬故心離開後這才重新走過來,“夫人瞧瞧,我們鋪裡那幾件也不錯。”
鄭氏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姑娘去試試。
從鋪子裡出來,喬文芷不由自主的感歎了一句,“國公府的動作真是快。”
喬故心這才開始相看,那邊直接添了人。
“國公府子嗣單薄,國公夫人著急也是情理之中的。”喬故心隨意的說了句。
喬文芷很自然的挽住了喬故心的胳膊,“幸好大姐姐沒嫁過去。”
瞧瞧那一家人都做的什麼事?
寡婦心思,就是多的很。
若是以前喬故心肯定不說什麼,可現在卻忍不住笑起來,“是呀,我是幸運的。”
她們也沒避著誰,國公府侯在門口的丫頭清楚的給聽去,不消片刻這話就添油加醋的送到鄭氏耳邊了。
說這喬大姑娘因為沒嫁到國公府,高興的笑的連眼睛都瞧不見了。
鄭氏氣的臉色都變了,之前其實她並不看好這門親事,因為喬故心的出生好,能將她壓下去。可現在,國公府被人如此嫌棄,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人家不要的東西她撿起來當成了寶,心裡也不痛快。
隨即讓下頭人,去給大理寺送消息,說是自己見沈秋河有事。
喬故心這邊上了馬車,喬文芷卻讓馬車稍微一停,而後低著頭有些緊張的說,“大姐姐,我其實還想求你件事。”
想著馮家二老要來京城了,喬文芷也不知道她們的喜好,便約著馮兆安出來問一問。
正好今日禦史台那邊不忙,馮兆安得了空在茶樓那等著了。
想著倆人雖說得了長輩的首肯,可到底還沒成親,單獨見麵總是不好的。
看著喬文芷一臉的緊張,喬故心無奈的彈了一下喬文芷的額頭,“你呀,隻此一次,可下不為例!”
既然喬文芷跟馮兆安私下裡能有書信往來,這些話自也不必當麵問。
分明是少女的心思,想著法子的見上一麵。
喬故心雖然不知道這種牽腸掛肚的感覺,可也樂意成全。
隻不過,凡事都該注意禮節,若是他們一時衝動做了什麼不合禮數的事,吃虧的始終是喬文芷,所以,那揪心的相思就隻能忍著吧。
馬車按照吩咐,直接去了茶樓。
這禦史台雖說現在不忙,可他馮兆安剛進去總是要多注意的,所以也沒敢走遠,隻在附近定了一個茶樓。
這裡沒有隔間,臨窗而坐倒也彆有風雅。
喬文芷她們到的時候,馮兆安已經到了。不想馮兆安同喬文芷的一樣,又想見一麵又不好意思,拉著褚翰引一同出來。
褚翰引一看喬故心,兩人瞬間便笑了起來。
“喬大姑娘可真是巧的很。”褚翰引伸手先讓喬故心入坐。
喬故心還是滿麵的笑意,“褚公子跟馮公子入了朝堂,可還適應?”
馮兆安素來是個話少的,這話肯定是褚翰引回答,“到底同以前不一樣了,總覺得跟前的人說話,也不知道有幾層意思。”
得慢慢的品,比那書本上的東西,還讓人難懂。
喬故心了然,褚翰引這性格到底也是不習慣官場的勾心鬥角。
“等過些日子,許是適應也便好。”喬故心隨口說了句。
喬文芷便在那已經給喬故心添上茶水了。
她這個動作,惹的喬故心和褚翰引又一笑。
平日裡喬故心總是照顧這個妹妹,今日瞧著喬文芷這般主動,就如同他們是來馮家做客一般,端起了女主子的架子。
“兄長笑的什麼?”喬文芷臉皮薄,讓倆人笑的臉通紅,馮兆安到底是男人,總是得扛起來,此刻乾脆問了褚翰引一句。
褚翰引的眼睛始終是看向喬故心的,“喬大姑娘說我習慣就好,想著也許我以後抹著胡子舔著肚子在那跟燈謎似的說話,就覺得好笑的很。”
說完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一拍額頭,“想著之後的事我差點忘了,文清讓我捎了一本冊子,就在馬車上,我去取過來。”
他這一說完,喬故心也跟著起來了,“是什麼冊子,我好奇的很。”
瞧著這倆人彆彆扭扭的樣子,他們若是再笑下去,估摸今日是什麼事也沒說不成了。
兩人也沒走遠,就在馬車跟前,能同喬文芷他們遙遙相望,卻也不用聽這倆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