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則說了,喬文清對那邊熟悉,由著他領著喬故心,該也出不得什麼岔子。
顧氏思量片刻,也隻能點頭了。
喬故心和喬文清直接上了一輛馬車,馬夫快速的揚起鞭子來。
看著倆孩子離開,顧老太太還念了句,“你男人以朝堂為重也是應當的,可多少也得顧點家。”
如若寧順候在,哪裡用的著倆孩子出門。
即便是用,家裡有個男人感覺總是不一樣的。
顧氏知道母親說的意思,此刻有苦卻也說不出,隻能端著笑臉說道,“母親說的是,等著他回來我定然念叨念叨他。”
張氏知道內情,此刻也隻能歎息。
旁的也做不了。
等著大家回去了,張氏在顧氏後頭拉了一下,“他日,心姐兒有什麼需要的,你隻管差人來喚我。”
總不能讓國公府欺負了去。
顧氏點了點頭,“定要麻煩嫂嫂的。”
到了太學那邊,已經快到掌燈時分了,夫子派人在門口候著,“狀元郎來了。”一進門,倒是同想象中的不一樣,一眾人歡歡喜喜的喊著,然後都跑出來看喬文清。
鬨的喬文清臉色有些不自在,隻能抱了抱拳頭,“諸位安好。”
一邊打招呼,一邊往裡走。
到了夫子屋裡,總算是消停了。
夫子坐在中間,手裡麵還拿著冊子,右手隨意的搭在桌子上。許是因為看的入迷,下頭的人喊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文清來了?”
“夫子。”喬文清趕緊做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自是要尊敬的很。
夫人擺了擺手,示意喬文清免禮,喬文清立在一旁,同夫子介紹喬故心。
喬故心同夫子見禮後,夫子笑著說了句,“早就聽聞故河縣主名號,今日一見,果真不凡。”
喬故心自問也沒做出什麼驚動京城的事來,這個聽聞大約也是因為喬文清常提的緣由。
三人寒暄幾句,這才看向喬文柄。
此刻他靠牆站著,臉上掛著明顯的傷痕,瞧那眼睛有一個都發青了,可見戰況之激烈。
“在學堂內是嚴禁打架的,無論多有自己的道理都不行。”夫子輕咳了一聲,這才簡單的說了句,原是起了衝突,那邊頭暈眼花的說是起不來了,非要讓家裡頭來人。
夫子這才兩邊都請了人來。
莫要瞧喬文柄在府裡的時候是個話多的,此刻在夫子跟前低著頭也不敢吱聲。
因著那邊還沒到,夫子讓他們先等著便是。
太學的後頭有專門給家眷準備的住的地方,喬文柄便跟著過來了。
進了屋子,喬文清很自然的坐在主位上,冷冷的看著喬文柄,“怎麼回事?”
喬文清在太學這麼長時間,可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喬文柄抿著嘴,“他笑話我。”
這兩日才做了入學後的第一次評論,喬文柄寫的到底差那麼點得了最次等丙。
結果被對方偷拿出來,讓同窗們都傳閱,笑話喬文柄。
原本這人平日裡總是跟喬文柄就不對付,這下兩個人就更鬨開了。
因著喬文柄是狀元的弟弟,下頭的人也不敢拉偏架,喬文柄一個狠撲,就把人壓在身下打了。
聽喬文柄這麼說,喬故心這才鬆了一口氣,也不是什麼大事,這男子們在一起互相攀比,也是常有的事,多是夫子訓斥便是,何至於請了家裡人來?
喬文清也微微的皺起眉頭,“那為何鬨這麼大?”
“因為他耍賴,連大夫都瞧不出他什麼毛病,偏生他在那又暈又吐還又抽搐的鬨!”喬文柄忍不住抱怨了起來,那麼大個人了,打個架就這麼要死不活的,丟人!
更重要的是,還在那叫喚著自己要死了,非要家裡頭來人,說是彆到時候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夫子肯定得管了,萬一真的死了,那也解釋不清楚了。
喬故心聽的皺眉,“這是誰家公子,太胡鬨了!”
兩個孩子打架何至於傷到性命來?再則說了,若真有那麼嚴重,估摸早就暈了,怎麼可能還有精神說這麼話?
這麼遠的道,家裡頭哪裡有閒人在這來回的跑?
而且,這事明擺著還是對方的不對。
喬文柄抬頭看了一眼喬文清,隨即輕聲說了句,“是戶部侍郎家的解公子。”
這麼一說,喬故心都有了印象了,還是上次挑釁喬文清的人,他還在這上學,要麼就是榜上無名,要麼就是沒資格考。
原還想利用他,隻能說果真是個沒什麼腦子的棒槌。
喬文清歎口氣,“罷了,我讓人進來給你抹點藥,你先歇息歇息。”
一聽是解公子,喬文清也不再多言,同窗這麼些年喬文清對他自然是了解的。才識沒多少,嫉妒心還挺重。
之前喬文清得夫子看中,他也不敢做的太過,如今倒是將氣撒在了喬文柄的身上了。
喬故心接過藥,親自給喬文柄上藥,“可吃虧了?”
喬文柄愣了一下,隨即扯了扯嘴角,“阿姐放心,他肯定比我疼!”
喬文清無奈的看了一眼喬故心,“阿姐,無論如何打人總是不對的!”
喬故心隨即便點頭,可是麵上掛著滿滿的不在乎。
喬文清歎了口氣,卻也不好說旁的。
“文清,文清。”正說著,聽著外頭有人喊喬文清的名字,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喬文清趕緊出去瞧了眼,“褚兄?你怎麼在這?”
說著,趕緊將人往裡麵迎。
喬故心同喬文柄起身,見了人後隨即微微屈膝見禮。
褚翰引趕緊回禮,抖了抖身上的風塵,搓了搓手,“我在戶部過單子,正好聽說了有人給戶部送信,說是姓解那小子欺負了文柄,我趕緊過來瞧瞧。老虎不在家,猴子當大王,反了那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