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扶腰而出!(1 / 2)

旁的時候也就算了,可是今日就是因為下頭人使絆子,導致案子出了岔子。

再加上平日裡大理寺,本就做的是人與人打交道的事,所以沈秋河該格外清楚,人與人打交道確實是最累的活計。

“您說的是。”沈秋河低著頭,手很自然的伸了出去,碰到茶杯的時候手明顯一僵,隨即將手趕緊挪到在了一邊,而後拿了橘子在手裡,慢慢的剝了起來。

一點點的剝開,勻稱的將橘子皮剝成了一朵花。

顧氏撇了一眼沈秋河,當做沒有看到,“說起來,你嫂嫂近來可好,我回來後總覺得那日將話說重了。”

該來的總是會來,沈秋河剛剝開橘子準備放一瓣往自己的嘴裡,結果一聽顧氏的話,隨即坐正了身子。

這話,聽著軟軟的沒有什麼力度,可卻不好回的很。

首先總不能說顧氏真的將話說重了,可若不說顧氏那便是鄭氏的錯,過來送個節禮,還要當眾說自家人的不是,可卻也不是大丈夫所為。

沈秋河將橘子捏在手中,清了清嗓子,“您言重了,聖上賜婚兩府便是姻親,有什麼不對的,您自也說得。”

而後將橘子放一旁,隨即站了起來,“此事也是晚輩的錯。”

看著沈秋河說話自然是天衣無縫,顧氏的笑容淡了淡,什麼叫是他的錯,鄭氏包藏禍心,惡心了侯府,他倒是會粉飾太平。

顧氏手一下下的敲著桌子,“聽你這麼說我便放心了,不過說的也是,往後我總也算是你正兒八經的長輩,如若什麼事你做的不對,屆時我要多語,你可莫要在心裡怪罪我。”

沈秋河連忙做輯,“這是應當的,您多慮了。”

顧氏眼微微的眯了起來,卻沒讓沈秋河起來,自顧自的笑了一聲,“這我便放心了,你瞧著就是懂事的,一定不會做那些渾事。”

顧氏說第一句的時候,沈秋河原是想站直了身子,可誰知道顧氏後頭又在那來了句,沈秋河隻能繼續彎著腰。

原本還在這想著在這用午膳,結果站在那被訓了一上午,也不能說是光站著,是彎著腰在那聽顧氏說話。

沈秋河原也是習武之人,身子自是硬朗,隻是這麼一直彎著腰不動也是受不住的,侯府的茶水他沒敢碰,橘子也沒吃上一口。

等著顧氏說完了,沈秋河哪還能再吃什麼飯,趕緊尋個借口離開便是。

出來後,沈秋河很自然的扶著腰。

王四在旁邊撲哧笑了一聲,“沒想到主子,這麼快就扶腰而出了。”

沈秋河聽懂了王四的意思,抬腳便想踹,結果一抬腳又閃了一下,“將你的狗嘴給我閉上。”

手自然的揉了揉,坐上馬車後,隨即吩咐進東宮。

王四在旁邊撇了撇嘴,隻覺得主子是越來越慫了。從前覺得喬故心那是得敬著他,可現在卻就反過來了一樣,反而是沈秋河處處受製。

東宮那邊,自得了喬文清的消息。

喬文清是新科狀元,東宮自然看中,可再看中也不如近臣沈秋河,是以太子就等著沈秋河一同商議,派去查駐軍的人該是誰。

待商定後都已經是掌燈時分了,沈秋河回到國公府的時候,天色已晚,他原想著回屋裡直接睡了的,可是沒想到一進去何氏竟在裡頭坐著。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何氏讓人趕緊伺候沈秋河,隨即吩咐下頭的人,將膳食端上來。“咱們自個家做的臘八粥你也沒嘗一口。”

沈秋河坐在何氏對麵,“剛在東宮用了膳了。”因為天晚,也著實沒什麼胃口。

何氏的表情一僵,隻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我也還沒嘗,今年沒讓你嫂嫂陪著。”

鄭氏還在思過,何氏這麼做也是為了讓她長長記性。

“我恰巧也沒吃飽。”本來準備起來的沈秋河,此刻也坐了下來,雙手接過何氏舀好的臘八粥。

手輕輕的攪了攪,低頭嘗了一下覺得有些淡,又讓人拿點糖過來。

何氏也抿了一口,“你不是去侯府送禮了?怎麼又去了東宮了,叨擾了殿下一整日,人家得嫌你煩了。”

何氏問完,沈秋河的手隨即停了下來,即便加了再多的糖,也覺得這八寶粥不香甜,“沒去東宮一整日,原是想在侯府用午膳,突然得了消息,晌午才進的宮。”

何氏聽後哦了一聲,“應當的,你們還沒成親,成親以後怕也沒多少機會在侯府用膳了。”

聽著何氏話裡有話,沈秋河乾脆將勺子放了下來,“母親,兒子昨日去庫房挑禮的時候,不巧看見了一份不該看見的禮單。”

從前鄭氏掌家,這些東西都是她挑,可現在何氏管著了,她一定會知道之前去侯府的時候,鄭氏拿的是侯府送來的退禮。

若非年節太忙,何氏沒空讓沈秋河自個去尋,沈秋河大概都不知道,背地裡頭鄭氏到底做了多少錯事。

昨日他瞧見了一摞禮物在角落裡放著,上頭放著一張禮單,掃了一眼瞧著似是東西沒單子那麼多,沈秋河便讓人瞧了一眼,剛剛在回來的路上,下頭的人已經將這禮單上有,卻消失的禮物的去向,稟了沈秋河。

何氏將勺子隨即扔在桌子上,“你這是要為了一個外人,同你嫂嫂討要公道嗎?她已經在思過了,你還想如何?”

沈秋河揉著眉心,一陣陣的頭疼。

他一直以為,從前的喬故心過的歡喜,始終不知道府醫為何要說她肝氣鬱結,如今瞧來,怕是自己也會氣出毛病來。

他讓人將臘八粥端走,想來他跟何氏誰也沒有再吃下去的意思,“兒子從沒有說同嫂嫂計較,母親也不必試探,兒子會費儘心思守護著國公府的榮耀,也會守著屬於崇遠的東西。”

他,從未覬覦。

聽沈秋河這麼說,何氏眼睛瞬間通紅,“你明知道母親不是這個意思,手心手背都是肉。”

沈秋河緩緩的閉上眼睛,“母親,我也沒有彆的意思。”

這般,也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何氏擦了擦眼角,“好母親明白了,母親年紀大了有時候容易糊塗,等著縣主進門母親凡事都會聽她的,凡事也會看她的臉色行事。”

卑微的,就跟在討生活一樣。

沈秋河低低的喚了一聲,“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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