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故心也沒想到,沈秋河嘴裡會冒出同樣這般,小題大做的話來。
隨手將帕子放在一旁,“沈大人,我隻重新擺放了幾個箱子,瞧著您在這怨聲載道的,有什麼不滿我倒覺得可以明言。”
“縣主言重了。”沈秋河擺了擺手,示意左右的人都退了下去,而後掀了長袍,坐在主位上,指了指旁邊的盒子,“我幫你拿來了,可是那始終我母親。”
喬故心了然的點頭,“我從未懷疑過令堂的身份。”
比如,不是沈秋河的生母。
看喬故心故意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沈秋河微微的擰眉,“縣主聰慧該不會不明白,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微微的抬頭,定定的看著喬故心,“我的母親性子彆扭,嫂嫂是做了錯事,可是她們兩個人加起來也都不是縣主的對手。”
這一點沈秋河看的清楚,幾番試探,她們兩個根本沒在喬故心這占過一點便宜。
聽了沈秋河這話喬故心卻笑了,她當然明白沈秋河的意思,男人嘛肯定希望家宅和順,可是這話卻不該對自己說。
喬故心抬腳站在了桌子跟前,翻看著沈秋河帶來的東西,看著一件都不少,滿意的點頭。無論國公府如何,左右她的心隻是惦記侯府的,“所以,她們蠢是我的錯了?”
“喬故心,你非要這麼陰陽怪調跟我說話嗎?”沈秋河聲音陡然抬高,有些難聽的話,他總是咽了回去,不說出來。
喬故心側頭看向沈秋河,何氏跟鄭氏不是自己的對手又如何,自己心機費儘又不是天生的,都是因為被人逼到了這般地步!“沈大人不就是想讓我讓讓她們?沈大人想讓我受委屈,卻還這麼扯高氣揚的,怎麼,我欠你的?”
沈秋河緩緩的閉上眼睛,“我不如你們女子細膩,你心思聰慧該想著,如何平順內宅,而不是非要一爭高下。”
沈秋河相信,自己做不到的,喬故心就能做到,畢竟上一世喬故心不就做的很好?或者有什麼法子可以說出來,他會配合的。
大約真的是得病亂求醫,沈秋河頭一次起了這樣的心思。
不管如何,也總不該是現在這樣,兩個人不是成親,隻是喬故心換了一個地方住。
喬故心坐在一側,手指擺弄著衣角,“沈大人是在求我?”
隨即笑了起來,“在我看來,自保並不是什麼錯。”所以,也不存在什麼一爭高下。
即便是沈秋河想求,也沒有立場求什麼。
沈秋河心裡莫名的煩躁了起來,眼神變冷,隻是在看向喬故心的時候,也隻是長長的一聲歎息,“我還沒吃飯。”
“那我就不留沈大人了。”喬故心以為她們怎麼也得吵一架,可沒想到沈秋河的氣這麼快就過去了。
沈秋河氣的笑了幾聲,所以他這上門跟個要飯的一樣,反而還被人嫌棄了?
沈秋河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手指點了喬故心兩下,到嘴的話又給咽了回去,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至於跟個婦人認真的一般見識。
看沈秋河走了,喬故心拿起桌子上的東西,讓念珠念香重新裝了盒子,等著明日帶過去。
珍饈貴寶侯府也有的是,最讓人在乎的就是個心意。
沈秋河氣衝衝的從喬故心屋子走出來,重新回到書房的時候,沒忍住猛地抬腳踹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