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是說從退婚再訂婚,何氏整個人便都不對了,敏感多疑,處處想找侯府的茬。
他就不明白了,何氏難不成希望看到他們夫妻反目,非要跟敵人一樣天天非打即罵便就開心了?
手忍不住輕揉眉心,“母親,你到底意欲何為?”
此刻,倒不如聽何氏將話挑明了。
兩個人僵持的時候,下頭人稟報說是鄭氏過來了。何氏擦了擦眼角,強撐著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常一些,隨即才點頭讓鄭氏進門。
沈秋河也拉著喬故心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仿佛剛才的爭吵並不存在一樣。
隻是沒想到,鄭氏卻是哭著進來的。
她先是給何氏見禮,隨即又看向喬故心,“弟妹回來了?”一說,便又哭出了聲音來。
她原穿的單薄,看樣是因為出來的著急,再加上哭成這樣,不知道還以為是沈崇遠出什麼事了?
“也是剛到。”喬故心緩和心神,聲音平和的回了句。
何氏趁著她們說話,偷偷的擦了擦眼角,隨即才又問到了,“你這是怎麼了?”
何氏這麼一問鄭氏哭的聲音更大了,她隨即給喬故心做輯,“弟妹在上,從前嫂嫂有什麼得罪的地方,現在給你賠罪了。”
說著,直接跪在了喬故心的跟前,砰砰的磕起頭來。
隻兩下,鄭氏的額頭便是一片紅腫。
她這磕頭用力,便是連喬故心被嚇了一跳,猛地站了起來,“嫂嫂這是做什麼?”
何氏也被嚇到了,趕緊讓陸嬤嬤扶著自己起來,親自去拉鄭氏,可是鄭氏說什麼也不起身,幾個人竟拿著鄭氏一點法子都沒有。
“弟妹,千錯萬錯都是嫂嫂的錯,你怎麼報複我我毫無怨言,可崇遠還小啊,他什麼都不懂,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他好不好?”趁著說話的空當,她跪著又往前挪了幾步,手抱住了喬故心的腿。
一聽沈崇遠出事了,何氏隻覺得眼前一黑,若非陸嬤嬤眼疾手快的將人扶住,這一下老太太得摔在地上,“你,你慢點說,崇遠怎麼了?”
鄭氏哭哭啼啼的,好半響才說了清楚。
說是昨日沈崇遠偷偷的去尋喬故心,回來後精神便很差,到了晚上的時候被噩夢驚醒了好幾次,即便睡著了也是囈語不斷。
鄭氏原也沒多想,隻覺得孩子小不舒服也很正常,可不想今日晌午又出現了這事。鄭氏瞧著不對,便讓府醫去瞧瞧,府醫把脈說是脈搏紊亂,該是受了驚嚇,給開了安神的藥,可剛剛哄沈崇遠的時候,瞧著沈崇遠沒有半點起色,鄭氏這才沉不住氣,過來問喬故心,到底是怎麼嚇著沈崇遠了?
“我原不想聲張,隻覺得我想多了,可是兩日了,孩子兩日不安穩了,弟妹你就當可憐可憐做母親的人,饒過我這一次吧。”鄭氏說的聲淚俱下,情深意真。
何氏卻在一旁聽的火冒三丈,沈崇遠是長房獨子,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隨即抬起了手來,“毒婦!”
這世上,她還就不相信,沒有王法了?
隻是,手還沒有碰到喬故心,卻被沈秋河抬手將人攔住了,“都當我是死人嗎?”
“你到現在還要護著她?”何氏不敢置信的看著沈秋河,他這是連自己的兄長都不要了嗎?就為了一個女人?
沈秋河的臉色微沉,他冷冷的看著鄭氏,“嫂嫂是讓哪個府醫把的脈?”
鄭氏抬頭眼淚落的更快了,“還有哪個府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在懷疑我咒自己的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