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清楚,每個宇宙都有屬於自己的發展規律,妄圖乾涉和改變他人的命運,往往隻會帶來毀滅性的結果。
“我知道了。”
洛基聽見自己回答。
*
“嚴格意義上來講,他所在的那個宇宙已經毀滅了。”
康說:“在超越時間的視角之下,無數個宇宙像是不斷向前蜿蜒前行的蟲子,留下越來越長的軌跡,而直到某一天,那條蟲子不再繼續前進,這個世界就到了終結的時刻。”
“世界也會迎來終結嗎?”
賽爾溫不禁問道。
“當然,不然你以為那個老夥計說他已經活到了時間的末尾,是怎麼一回事?”
康擺出一幅理所當然的表情:“平行宇宙的數量有無窮個,據說每間隔一百年,就會有一批世界迎來屬於自己的終結,而在魔術師的時空理論當中,他們將這種終結稱之為世界的剪定。”
該宇宙當中的大部分生物顯然都逃不過這種被剪定的命運,然而被命運眷顧的極少數,比如說他,又比如說曾經試圖脫離命運的老洛基,他們就是命運當中的幸運兒,成功在世界末日之後還擁有了獨屬於自己的新人生。
“隻是我實在沒想到,哎……”
對方又歎了一口氣,顯出十分惋惜的模樣。
塞爾溫有些理解眼前的康想說什麼——他明明已經脫離了和世界一起走向終結的結局,可是卻選擇了另一條比死亡還要更加危險的路。
“你知道嗎?雖然地球是個十分關鍵的空間節點,但在許多宇宙當中,地球也會被一種名為吞星者的危險存在所毀滅,比方說白色巨人賽法盧,還有直接征收星球質量的卡俄斯……”
在對方的描述當中,世界毀滅似乎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每個宇宙都像是一個肥皂泡一般吹彈可破,而在這個宇宙當中無
窮無儘的生命,都生存在肥皂泡隨時有可能會破裂的危機之下。
他似乎沒有說謊,塞爾溫直視著康的眼睛,他畢竟不是洛基,無法看出對方所說的究竟是真實還是謊言。
就在這時,一隻手按上了他的肩膀,
“抱歉,我們兩個有些話要說。”
洛基對眼前的康說:“我恐怕得把他借走一會兒。”
“噢,同位體之間的交際是嗎?”
康露出了全然理解的笑容:“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了。”
他搖晃著酒杯離開,臨走之前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塞爾溫一眼,後者有些茫然地抬頭,他其實能理解康想給自己傳遞什麼信息,但很遺憾的是,這種加密信息他並沒有接收到。
仿佛一個戴著墨鏡的人說,看我眼神行事。
貨真價實的詭計之神或許可以,但很遺憾,他是裝的。
“所以你有什麼發現嗎?”
他問。
“我隻是覺得,如果不趕緊過來的話,你身上所有有價值的零件都快要被那個人給拆下來了。”
洛基說:“他跟你說了什麼?”
“一些有關於世界末日危言聳聽的發言……要是一開始聽還蠻嚇人的,但最近這段時間聽了太多遍,我已經有點沒感覺了。”
塞爾溫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除了知道世界很容易毀滅以外,沒什麼彆的收獲。”
“我不是之前就跟你說了,少和這裡的人打交道嗎?”
洛基顯得憤憤不平:“這兒可是反派酒吧,紅骷髏你又不是沒看到,能走進這裡的人每一個都是狠角色,你還和他聊那麼久。”
……他其實也沒有聊多久,主要都是那個康在說話,他大多數時間都隻是在嗯嗯啊啊地敷衍。
但眼前的洛基死盯著他的眼睛,好像多辯解兩句就要給自己扣上一連串的帽子,於是塞爾溫很老實的點頭,說,我知道了。
——這還差不多。
“他根本就是想對你打主意。”
洛基皺起眉頭:“你要知道,人形的龍在什麼時代都很稀缺,你在宇宙裡隨便轉一圈,遇到的10個人裡麵有8個都可能是騙子。”
也太偏激了,而且說實話,被騙得最慘的一次不就是被你嗎……塞爾溫覺得自己打遊戲這麼多年,遇到過無數網遊詐騙,賬號裡麵的寶石和金幣都還老老實實地收在自己的倉庫裡。
不過就像索爾警告過的那樣,如果不想被捅一刀的話,最好彆去爭論這些。
他放任自己的思緒到處亂飄,覺得對方綠色的眼睛看上去也像是一對寶石。
“所以他跟你說了什麼?”
洛基一隻手探向魔法口袋,那裡麵還放著阿莫拉送給他的魔藥。使用這種藥物自然是下下之選,但如果某一天真的有必要……龍的貪婪也是一種可以利用的因素。
“他說他叫康。”
塞爾溫回答:“無數個康當中的其中一個。”
洛基摸藥瓶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
他迅速環視一眼四周,確認沒有人在注意她們這個方向之後,又重新張開了認知乾擾的屏障。
“從現在開始,把你們之前對話的內容一字一句全部都給我背出來。”
洛基命令他:“連語氣和停頓都不能落下。”
……這也太強人所難了。
好像自從對方抵達地球開始,就總提一些讓人很難實現的奇怪要求。
“怎麼,你沒記住嗎?”
隻見塞爾溫站起來,探著身子越過兩人麵前的玻璃圓桌,對洛基伸出手。
手掌觸摸臉頰和耳廓,指尖傳遞著皮膚的熱度,帶來有些微妙的觸覺。
塞爾溫往他的耳朵裡塞了某樣東西,隨後清晰的交談聲傳入耳中。
“他說得太多了,我沒完全記住,不過斯塔克之前送我的手環有自動錄音功能。”
他笑了一下:“地球特產藍牙耳機,和這間酒吧的裝潢也挺配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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