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61(1 / 2)

從洛基下車的那一瞬間,科威斯探員就開著他的那輛運輸車頭也不回地跑了——顯而易見,詭計之神的突然出現給他帶來了極大的精神壓力。

對方會施展詭譎的法術,並且在神盾局的內網裡頗負惡名,就在這位性格乖戾的神突然出現在他身後,還按住他的肩膀時,科維斯還以為自己今天就要見到他的太奶。

肩膀被牽製住,洛基的另一隻手按向他的側臉,強行將他的腦袋轉向對方所在的方向——在索爾的眼裡,他的兄弟素來瘦弱又沒什麼力氣,但這份力量作用在一個普通地球人身上的時候,科威斯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擔心他的脖子被當場擰斷。

……然而劊子手一般的邪神隻是輕描淡寫地問了問他,之前是不是他一直負責和醫生對接。

仿佛尋到了自己的一線生機,他猛點頭。

於是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裡,探員被迫無比清晰地供出了自己對於醫生的一切印象和相處情況——最開始礙於神盾局的身份還想要隱瞞,但洛基隻是隨手施了個不知什麼法術,他的嘴巴就像是停不下來一般源源不斷地吐出話語。

在對方的視角中,除了生活與沃克麥爾這個特殊的地帶之外,醫生的性格和生活在偏僻地區的尋常市民差不多。誠懇,有契約精神,除非特殊情況否則幾乎不會出門,

洛基一邊聽,一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雖然龍喜歡的東西他都喜歡,但地球上願意提供這些財物的人也很多,更何況醫生平時都很警惕,很少放任自己沉溺於龍的本性當中。

……過度的自律不是一件好事,洛基想,這是英雄的特征,而他迄今為止的神生當中最不擅長的一件事莫過於和那些閃閃發亮的家夥們打交道。

賽爾溫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在地側過身子,還是把他讓進了房間。洛基就像是比他本人還更習慣這裡一樣,一踏進門就找準了他平時最喜歡的那把椅子,神色如常地坐了下去。

不自在的反而是塞爾溫,他還沒做好和洛基交談的準備,對方就提前帶著那種神特有的行動力闖了進來。

報警啊,塞爾溫想起斯特蘭奇脫口而出的話,心想他現在就是把能聯係到的警察全部喊一遍,估計也沒人願意來這個地方出差。

“所以就因為這個,如果我不來找你,你就永遠不打算從這裡出來了?”

洛基手腕一翻,手裡浮現出那個精致的玻璃瓶子——粉紅色的液體在裡麵飄來蕩去,偶爾會冒出心形的氣泡。

“如果真是因為這樣,那我向你道歉,這瓶藥就當是賠禮。”

他將那瓶愛之靈藥放在桌子上:“稀釋一下,重新處理之後應該還能有點用處——大概能治治情侶吵架吧。”

塞爾溫:“……”

他有時候是真的不知道洛基平時都在想什麼。

他確實很介意那瓶藥,但不見得這就是個很好的處理方法。

說實話,他現在更關心對方還會不會繼續再用這種藥,到時

候又該怎樣用,用給誰。

但這又似乎不是一個朋友該管的閒事,連他相處過幾千年的兄弟都未必會糾結於這些細節——若是洛基的每一個惡作劇都要有人負牽連責任,那麼索爾總有一天有因此而早衰。

那可是詭計之神——埃爾梅羅一世說,但塞爾溫聽聞之後又難免有些不服氣,對方是詭計之神,那他還是龍呢,不也一直都保持著人類程度的道德基準。

對於他們這類人而言,適度的克製不是壞事。

於是他在心中模擬過一遍,自認為所說的話挑不出任何毛病:“如果你是想要滿足自己想要惡作劇的願望,以後還是換些彆的方法好了——讓本沒有這份念頭的人陷入痛苦的愛情當中,藥效過了之後估計要掙紮好久。”

“……”

後半句的每一個形容詞都不是洛基想聽到的,他沉默了一下。

“我知道神都有自己的性格,就像是我也會忍不住去收集寶石一樣。”

塞爾溫還試圖和洛基換位思考:“但不代表就一定要——”

塞爾溫說的是通用語,但洛基坐在椅子上,覺得這些詞彙都格外陌生。這就是他想對自己說的嗎?他覺得這是什麼,一個笑話,一個惡作劇,還是在暗中敲打自己,以示他沒有一絲一毫那份心意?

好吧,他惱火地想,考慮到自己過去的一貫風評,這確實有些像是個惡作劇,但在這一刻,塞爾溫的形象還是無限和那些複仇者們融合了起來——天授的英雄總是如此,他們正直又無私,總能拿出仿佛標準答案一般的應對方法,並且自作主張地認為周圍人也該如此。

對方還在說話。

溫和地,平穩地,和他對待任何人的態度一樣。

或許還不如一流法師和英國教授,那兩個人是他堅定的盟友。

就好像有些人天生該當英雄一樣,發自內心擁有高潔的品行。

就好像——霍根問他,你為什麼舉不起那把重劍?

是因為訓練不夠勤勉嗎?

是因為沒有將汗水和他們一樣揮灑在演武場上嗎?

是因為比起拳頭更加擅長詭計嗎?

漫長的時光裡,一家四口人當中的其中三位被中庭人刻在星期裡紀念,他當時不理解這個理由,而奧丁的解釋是他太過年幼——於是他信了,而等到千年之後的現在,答案又似乎不那麼重要。

“畢竟我和你一樣,都需要對抗性格當中一些特殊的東西……”

“不一樣。”

洛基陰沉著臉,一開始的好態度和心情蕩然無存:“我和你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沃斯塔格他們至少還堅持了幾年才變成現在的態度,我認識你才這麼短的時間,你就打算逃回自己的房間不出來了——就因為這個。”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個瓶子,語速越來越快:“你以為自己是個好心人,當初一口氣救了什麼英雄嗎?不止這種藥,也不止上次你喝下去的那種——”

他的胸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