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60(1 / 2)

洛基醒得很快,他本身就不是那種會讓自己長時間陷入意識模糊狀態的人。

一旦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攝入了過量的酒精,魔力就順著神核流淌到四肢百骸,將淤積在身體內部的酒精和醛類代謝出去。

清醒的意識瞬間回籠,他先是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判斷自己已經不在酒吧的大廳當中,隨後感受到身上蓋著的厚被子,反應過來他應該是被搬運到了某個地方。

回想起當時的場麵,搬運他的那個人身份顯而易見。

雖然有些懊惱,但洛基的心態還算平穩——他在對方麵前丟臉也不是第一次了,既然能夠接受渾身是血像團垃圾的冰霜巨人模樣,那現在隻是喝多了一點,於形象完全沒有絲毫影響。

這個房間很小,尺寸和阿斯加德的廁所差不多大(當然,偏向中庭人的狀況經常就會是這種結果),洛基從床上坐起來,沒過幾秒鐘,臉上平穩的表情就迅速消退——他枕邊的位置放著一個玻璃瓶,那裡麵是阿莫拉留下來的愛之靈藥。

洛基:“…………”

剛剛從酒精當中清醒過來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發現之後就這樣放在床頭了?洛基將那瓶藥迅速抓在手裡,沉思數秒之後又謹慎地旋開,伴隨著輕微的晃動,那瓶藥蕩漾出一小團心形的霧氣。

……確實是阿莫拉的手筆沒錯,質量拔群,一看就知道藥勁很足。

那麼問題就來了,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懷著這樣的疑惑,洛基推開房間門,就看到塞爾溫和國王陛下兩個人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抽紙牌的遊戲。見他推門出來以後,對方的視線沒有停在他的臉上,而是迅速朝右下方瞥去,表情也有著輕微的不自然。

於是洛基了然:噢,他知道。

這東西被稀釋過後顏色很淡,也幾乎沒什麼味道,但他手裡拿著的是強效的濃縮版本,而對方畢竟是個醫生。

……就算是再好脾氣的人,險些被下這種藥還抓了個現行,都很難不生氣吧。

果然,醫生雖然避開了這個話題,臉色仍舊不太好看。他和國王洛基簡單聊了幾句,三人決定先暫時回到自己的宇宙裡,等合適的時機再與其餘更多的洛基溝通,商議那個即將到來的糟糕命運。

回程途中,洛基注意到,塞爾溫全程都沒有說話。

醫生本身不是個寡言少語的人,恰恰相反,他非常享受在遊戲當中和自己的中庭朋友們聊天,但凡有人搭話他都會很禮貌地回答,而這一次,洛基硬找了些話題,卻能明顯感覺到他在走神。

國王洛基響亮地哼了一聲,表示他之後還要準備溝通用的法術儀式,就將自己關進了複仇者聯盟基地的房間裡——說實話,在見識過對方跨越世界的手段和那塊神奇的藍色寶石以後,沒人能夠確定他是否真的老老實實待在門後。

至於剩餘的兩人,一回來就被大家圍了起來。

複仇者們完全沒有

體會到洛基的心情(),斯塔克拿到智能手環之後就開始鑽研裡麵記錄下來的各類信息?(),從重力水平到空間曲率波動一應俱全,爭取要以一己之力將地球的技術水平拔高到足以自保的程度;史蒂芬·斯特蘭奇這段時間一直在埃爾梅羅一世那裡補課,世界觀慘遭反複衝刷,也急於找塞爾溫交流他最近的心得體會。

總之,醫生忙碌得讓洛基完全沒法逮到人。

索爾最近倒是很樂於和他的兄弟聊一聊,這個世界的變化速度太快,讓他難免生出了些許不安的預感,但他這點千年難得的玻璃心慘遭對方直接拒絕,洛基毫不留情麵地表示,“你就像以前那樣愚蠢的揮舞錘子好了”,他們之間不需要更多有深度的話題。

“……我知道你更想和塞爾溫醫生說話。”

索爾露出十分理解的表情:“畢竟你之前都沒什麼朋友——但醫生也有自己的社交,總是霸占著一個朋友,當事人和其他人都會有點煩的。”

這種水準的社交認知其實應該在大家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建立,索爾想,可惜阿斯加德的孩子大都和他聊不來。

洛基:“……”

還是熟悉的索爾,每句話都能成功點燃他的怒火。

他給了對方一刀,索爾捂住傷口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想不明白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總不能是因為他誠實吧。

*

綜合斯特蘭奇和塞爾溫收到的消息,唯一可以得出的結論是,我們的世界真有可能要完蛋了。

“世界的剪定……嗯,天體科那邊也曾經提到過類似的概念。”

遊戲大廳裡,紅色頭發的壯漢坐在椅子上,發出團隊語音:“隻不過都是小範圍傳播的流言,在得到驗證之前,幾乎沒有人將這種事當作是切實可能存在的問題去研究。”

比起世界是否要“結束運營”,大家往往更關注手頭切實的工作。

生著龍角的法師問:“那你覺得現在我們的世界很快就有那種風險嗎?”

“我持否定態度。”

埃爾梅羅一世頭戴遊戲耳機,在麥克風中回答:“據說——我是說,據說,往往是那種失去了發展可能,世界走向固定結局,沒有其餘發展可能性的宇宙才會遭到命運的裁定,而我們的世界距離那一步還非常遙遠,無論從什麼角度上講,這種壓力都很難直接降臨到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裡。”

聽上去稍微讓人放心了一點,塞爾溫想。

就在這時,身穿白板裝備拿著的人族青年插嘴:“我們真的要用這種方法溝通嗎?”

這不是很正常嗎?另外兩個人發出詫異的聲音。

斯特蘭奇:“……”

好像沒什麼不對,但又好像哪裡都不對。

在他的設想當中,施法者們之間的溝通應該是在那種更加莊重又神秘的場所,而實際上,他們在遊戲當中裝修精致的家園房間裡開公共語音。

還聊的是和世界毀滅,宇宙存續相關的沉重話題。

() “如果是其它宇宙已經被毀滅的留存者想要來侵略我們的世界呢?”